宗凌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沉默寡言?虽然我深知你心,却也并不能每一件事都猜的透彻,如今这局势,可让我如何是好?
花项荣的心中开始飞快的寻思着,既然无法知道黄宗凌与长平究竟有怎样的联系,那么便只能见机行事了。既然打定注意要带长平去见黄宗凌,即便是错了,那么也要等到真正错了之后,再决定当如何是好吧。
就在花项荣思索之时,王公公那尖锐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花庄主,可曾见过此女?”这声音中充满的是浓重的不悦和藐视。
在帝王面前如此磨磨蹭蹭,确实已经是帝王的极限,即使皇帝有心情等你慢慢想,可他身边那些人户主心切,又怎会容你如此拖延时日?
王公公言毕,偷眼看了欧阳祁一眼,只见欧阳祁双眉微微一挑,虽然并未出演阻止自己,却已经将那不悦之情写在了脸上。王公公浑身一哆嗦,连忙识相的上前,结果皇帝手中的画像,卷起收好,还给皇帝,欧阳祁顺势收入袖中。
“启禀皇上,草民这几日只是来这锦绣山庄巡查,过几日便会匆匆离去,并不曾过多留言这锦绣山庄,究竟有些什么人来来去去,所以,还请皇上见谅。”花项荣一拱券,恭敬的回答。
“是吗?”欧阳祁回到刚刚为他准备的椅子伤坐定,其神态慵懒之极,虽然是在回答,神态之间却尽显不以为然之态。
就在此时,一个人被从二楼狠狠的丢了下来,正好落在花项荣的脚边。闻声望去,那被丢下来的人便是刚刚跟随自己,将长平从李莫寒手中劫走的小二,或许是李莫寒下了重手,又或者始只是因从楼上掉下来摔的,此刻他正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眼中满是恐惧。看见自家少主的眼神向自己望去,眼里满是惊讶之色,他不禁红了脸,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一般的,愧疚之色溢于言表。
“少主,都怪小的办事不利,小的实在没用!”或许是因为疼痛难忍,他紧咬牙关,努力解释着,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牙关在不停的颤抖,额上的情景清晰的闪现,额头伤更是有细微的汗珠闪现,他满是期盼的看着自家少主。
“别说话,不是你的错。”花项荣安慰道。此事确实不能怪小二,怪只怪李莫寒本就非等闲之辈,怪自己太过大意轻敌,怪他太相信了“朝露琼酿”的酒力。
“末将李莫寒前来复命!”随之而来的便是这句听起来虽然淡漠,却清晰的可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甚至是震慑耳膜的声音。
花项荣闻言抬头向二楼望去,之间刚刚醉酒不省人事的李莫寒,此刻正一身白衣,站在楼顶俯瞰着大厅中众人,他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腰间有一枚血红的玉佩,在那白色的衣衫表层,显得尤为的刺眼。此刻李莫寒的身形,以此事仰视,却感觉到那不一样的飘逸,更是感觉此人根本不应该是这世间之人一般。
他的身边正扶着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扶着一个女子,绝世姿容伏在李莫寒的肩头,头发微显凌乱,苍白的脸无意思血色,此刻仍然是人事不省。
花项荣顿时感觉到心头如被一颗巨石,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他原以为李莫寒找不到自己为长平准备的藏身之所,却不料喝下许多朝露琼酿,本该醉的人事不知的李莫寒,此刻不仅没有半点醉酒的迹象,更是轻易便将长平带到此处。
为什么朝露琼酿对此人,竟然完全无效?自己明明是看到他将那所有的美酒,尽数一饮而尽啊!
“喝下那么多朝露琼酿,你居然还能不醉?”花项荣惊讶的问道,这本来不应该算是问题。咽下的情况十万火急,也已经容不得他躲作细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花兄,看来你对这朝露琼酿,果然非常有自信。十年来在下滴酒不沾,看来酒量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啊!”李莫寒仍然是衣服气定神闲的模样,说着,竟然开始炫耀起自己的好酒量。虽然是在解释自己为何不醉,可听在花项荣耳中,却是异常的讽刺。
“李将军,一路可还顺利?”欧阳祁坐在上首,看着二人唇枪舌剑,暗地过招,终于不悦,冷不丁的插上这么一举,顿时让场中的气氛一瞬间冷静下来。
李莫寒扶着长平终于下得楼梯,来到欧阳祁跟前,将长平交给身边的王公公,对欧阳祁深施一礼,跪下恭敬的回答:“多谢皇上如此挂念,微臣一路还顺利,微臣依照皇上嘱托,终是不辱使命。只是在微臣返京途中,偶遇长平公主,臣也不曾想她居然还尚在人世,于是便擅作主张,将公主安全带回。只是公主似乎长途跋涉,身子不适,所以自从微臣找到她之后,便一直在沉睡。行至锦绣山庄,天色已晚,微臣本打算在此稍作歇息,明日再带公主回宫也不迟,臣万万没想到,锦绣山庄的少主,竟然都怪微臣办事不利!是臣保护不周,还望圣上恕罪!”李莫寒满面内疚的回答。
花项荣不禁在心中讽刺此人,看似不食人间烟火,似是天上谪仙,却不料,竟如此会讨君主欢心。花项荣本想解释,话到嘴边,最后却尽数咽了回去。当下只是冷哼一声,也不对李莫寒所作之事作任何解释。有的时候解释反而是多余的,唯有安安静静静待下一步万华,方为上策。
此刻选择静观其变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否则这位皇帝究竟会作怎样的感想谁也不甘保证,伴君如伴虎这是天下永不变的真理,再善良的帝王他也会执掌着人间的生杀大权,他也会突然变得凶残。此刻若多做解释,无疑是会引起这位帝王的注意,无疑是引火烧身。
花项荣身为锦绣山庄主人,身负锦绣山庄盛衰荣辱重任,此种利害,不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