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逃离这里了,这冰冷的宫墙已经禁锢了她大半生,她终于可以离开了,真好,此种情况下离开,所有人肯定都会以为她早已经溺水身亡,或许此刻那个月牙已经入姬嫣所愿,已经被打入冷宫,或者已经被赐一匹三尺白领,自行了断了吧!那么现在最高兴的应该是姬嫣了对吧?
姬嫣此刻一定一个人躲在凤栖宫,放声的大笑吧。对呀,此刻她是该大笑的,条为什么不笑?她痛恨了许久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费吹灰之力,竟然都在这一夜之间,纷纷命丧黄泉,她再也没了对手,她为什么不可以笑?她的确应该得意的大笑才对。
现在在所有人眼中,既然她已经是个死人,那么她也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离开了,有的时候,在所有人眼中光明正大的死去,原来也是一种幸福。至少再无牵挂,至少可以安心的离开。
长平的手中还握着刚刚写下的血誓,那是她对李默涵的承诺。她真的有那么重要么?竟然九死一生都是因为有人还在乎她的生死!她的生死可她自己却从未在意过。自从父皇母后离世,南国覆亡,她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但她却还活着,活着也只是因为她还有未完成的诺言,对母后的承诺,对死去将士的盛诺,所以她还不能死。
而今夜,突然落水,却成全了她的愿望。姬嫣本是要算计她,却不料,反而帮了她的大忙,她再也不用那么痛苦的活着了,她到底是该感谢姬嫣,还是该耻笑她的自作聪明呢?
“哎!死就死吧,死了反倒轻松了!”长平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豁然抬头环视四周,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屋顶是用绿竹搭建的,墙壁也是用绿竹搭建的,连地板也是用绿竹铺成。一觉醒来,满眼的绿色,不由得让人觉得心情也在瞬间好了许多,甚至会觉得,今天肯定会是美好的一天。
屋子很小,除了一张床,再也摆不下其他的东西,除了一小块,还可以给人随意行走的狭小的空间。
长平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想出去走走,既然这屋子搭建的如此别致,肯定屋子外面还有更好的美景在等着她,那她为什么还要被困在这里,死守这除了一张床外,再也看不见其他东西的空屋子?
可是她刚刚动力动,就感觉到了肩头传来一阵剧痛,痛的她咬牙切齿,忍不住低声**,复又倒下。仅仅是肩头受了点小伤,她竟然会感觉到浑身无力,似乎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支撑。
躺下大口喘息几次,再次做起来,这次她强忍着肩头的剧痛,竟然硬是倔强的坐了起来,下了床。
只是她这一用力,哪本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崩裂,又沁出丝丝的血丝,透过一闪,染红了身上的那一袭月白。
长平忍不住皱眉,伸出右手,用力紧紧的捂住那又开始流血的伤口,她的脸引入失血和那钻心的剧痛,而显得尤为苍白,看不出半点血色。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竟然全是震惊之色。
这衣衫,受伤之时,不是早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吗?为何现在竟然出了这刚刚沁出的点点血迹,却是一尘不染,仍然一尘不染?难道是有人在她昏迷的时候替她换下了那件早已经被鲜血鲜红的衣衫?对了,李默涵,李默涵他人呢?是他带自己出来的,为什么此刻这里如此安静,而李默涵却不见了踪迹。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这绿竹所建的房子,开门的时候,难免会发出吱呀的响声。门口豁然站着一个人,那人身材修长,因为他的背后正对着挂在天空中的骄阳,唱片顿时被强光迷住了双眼,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但那一身白衣胜雪,犹如谪仙降世的儒雅,除了李默涵还会有谁?那一身雪白,映衬着长平的雪白,正犹如两个人本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本就是两个相识已久的人,却因为许多原因,而被分离多年,天各一方!
满屋子的翠绿。两个同样一袭白衣胜似冬日洁白毫无暇眦的白雪,更犹如哪绿叶上开出的点点白色花朵,加上那骄阳的普照,整个世界却突然显得异常的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但是在看见李默涵的瞬间,唱片哪本来满是疑惑与震惊的脸蛋,在瞬间变得煞白,甚至开始变为愤怒与羞涩。
“你醒了?”打开门的瞬间见到长平已经起来,李默涵淡淡的问,似乎他的人,从来都如他说话的语气那么淡漠,淡漠的让人心疼。
长平兵不说话,怒目注视着刚刚推门进来的李默涵,她的手依然紧紧捂住那还在流血的伤口,血还在流,顺着伤口,渗透了衣衫。但这血流,却止不住长平此刻的愤怒与羞愤。
看到长平此刻那包含了许多复杂情感的表情,李默涵不禁皱眉,开始仔细审视着长平,他记得今日自己并未得罪过长平。
等到李默涵的视线移动至长平的右手,紧紧捂住伤口的地方,他看到了那里的鲜血,刚刚新染的鲜血。李默涵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的伤害未痊愈,要多休息,改日莫寒再来探望!”李默涵并不像与长平作过多纠缠,当下便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欲摆脱长平的纠缠。要知道这种事,无论怎样解释,都会很麻烦的,而且是越想解释,结果却会越解释不清楚。与其到最后仍然解释不清,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还不如现在离开,等到长平的情绪稳定了再来也不迟。
“是你帮我换的衣服?”李默涵刚刚转身,长平在背后冷冷的问道。她的声音明显在颤抖,她的忍耐,居然已经到了极限,连声音也开始变得颤抖。虽然在强忍,却依然聪内心深处感受到了那无比的愤怒与羞愤。
今日她必须将此事弄个明白,否则,休息?她怎会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