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寒的指尖,轻轻跳动着,轻轻碰触着长平脸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的碰触,都引得长平的身体,全身一阵战栗。
那点点酥酥麻麻的感觉,让长平的身体感觉到阵阵紧张。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甚至连空气中都似乎充满了某种异样的因子,似乎这密室的温度,在瞬间升高了几十度。
李莫寒的缓缓从长平的眼角下滑着,慢慢的一直滑到下颚处方才停止滑动。他的手停在了长平的下颚处,他的手猛地微微用力,将长平的头轻轻抬起,仔细观察着长平脸部的每一寸肌肤,欣赏着长平脸部的每一处轮廓的曲线。他看的很仔细,也很用心,似乎是在全神贯注,思考着一件特别棘手的问题一般。
“你很美!”忽然间,李莫寒没来由的说出这句话,他的神态依然是那么的如梦去幻,似乎是来自深夜熟睡梦中人的呓语。
长平猛然抬头,迎视着李莫寒的双眸,他的双眸今夜异常的清澈,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那四壁照明用的火光,在那两汪清澈中不停的跳跃着,燃烧着。似乎这清澈里,有着无限的光明,或者说,那光明本就是从那两汪清澈中所散发出来的。
长平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她感觉到了在内心深处,有一丝恐惧和一丝窘迫,在悄悄的升起。
恐惧?她到底在恐惧什么?她不知道,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只是悄悄自心底感觉到了莫名的紧张。或者确切的说,是难为情,是那么青涩少女的羞涩吧。只是那种寻常女儿家的小女儿情态,早已经在那乱世飘摇中,尽数丢弃,留下的,只是那份处变不惊,和坚强的灵魂。
渐渐的,她感觉到了唇齿之间,干渴无比,自己似乎被一把烈火,慢慢焚烧着,那火势越来越猛烈,猛烈的让她本能的想尽快逃离此地,只是双脚硬是像被人钉在了原地一般,尽然无法动弹半分。
她想说些什么,来借此反驳李莫寒的赞美,可是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大脑里一片空白,尽然找不到该用何种词藻来进行反驳。只能愣愣的看着李莫寒,看着他那清澈的双眸,在四壁跳跃的火光里尽情的燃烧,用那无尽的燃烧,慢慢将自己融化。
长平还是忍不住闭上了双眼,任由那恐惧和窘迫,在身体的每个角落蔓延。她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已经开始隐隐的颤抖,似乎在说着一件事实,长平此刻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慌乱,保持平静
“你在害怕?”忽然李莫寒再次问道,还是那种如梦呓般的语气。
长平顿时全身一哆嗦,猛的睁开双眼,李莫寒的姿势和神态,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依然全神贯注的看着长平的脸,仔细欣赏着。
很奇怪,明明很喜欢李莫寒这种声音这种神态,却总感觉想要发怒,想要逃避,想要远远的走开。
“嗯……”其实长平想说的是,“我没有!”可是这时候,她却再也说不出来,所有她想说的话都只化作了这一句轻哼。
李莫寒,他竟然毫无征兆的吻上了长平的红唇!只是这一吻之间,长平整个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晕眩。
那是种从未感觉到的紧张,恐惧,慌乱,甚至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
猛地,长平的双手又握的更紧了。那种如触电般的麻木,让她本能的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要脱离自己的控制,变得瘫软无力,要药物追。
他,怎么可以这样!
此刻长平的脑海,从一开始的混乱慌乱,在这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在做什么都已经不知道。
她的命运究竟怎样她不知道,一切都来的太快,快的她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分辨所有事情的对于错,来不及对所面对的事情做对于错的判断,
那两片柔软,顷刻间就覆上了她的唇,只在那一瞬间,她那混乱的脑海,便被这两片柔软,顷刻间惊的一片空白,或者说是忘记了自己正身处何方。
不管她是否是自愿,或是被人强迫,总之,那往日的忧愁欢喜,快乐或悲伤,爱亦或是仇恨,都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暂时从她的脑海,消失殆尽。她平生第一次被人这样温柔的吻着。
或者,这样被人吻着,让她有种在落寞中,却突然得到了别人的疼爱一般,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感觉她自己就是别人宠在手心的宝贝。
做宝贝的感觉,只有父皇母后在世时,她时刻都是他们的宝贝。自从父皇母后去了,她已经孤独了许久,也已经将自己冰封了许久。那是她为自己挖的坟墓,在那黑暗里,尽情的感受那属于自己的悲伤,愤怒,仇恨。一个人静静的享受那寂寞与冰冷。
那久违的温暖,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不记得了,就仿佛那是前世的记忆,残留在今生,让她一直苦苦挣扎,却始终如那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般,夜夜与之纠缠,让那刻骨的记忆,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滋长着,加深着。
长平居然开始舍不得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那柔软的温度,真的已经开始让她迷恋。纵然这温柔,这宠爱,本不该属于她。但她已经无法自拔。
可是那温柔似乎是为了证明,这只不过是长平在痴心妄想,在痴人说梦般的事实,很快,那片温热,便离开了长平的唇,只留长平一人,还全身僵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她的脑海,依然还停留在那刚才一产那的空白,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想不到。
她的双目张的很大,嘴巴也张的很大,似乎是难以置信,似乎是措手不及,似乎是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才让她如此来不及反应,而事情却又在瞬间结束,更让来不及思考,到底在刚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