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曜仅剩的记忆当中林瑶华不仅仅是他的好友,也算是至亲,从小在仙霞洞长大的他对小上他好许的林瑶华有着莫名的亲切,那种亲切之感从许久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就算他后来变成了为祸苍生的墨虎,隐约之间还是有过回忆和怀念往昔的时候。
他伸手探向那摔倒在地浑身血红的小狐,眼中只有心疼:“鬼女前辈,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对我十分的栽培,可是让我伤害他那是万万不能的,他对我,他们一家对我都有着恩德,还请鬼女前辈出手相救。”
女子冷冷一瞥七曜,唇中冰凉凉的飘出一句:“要救你来救,没有吸取他的内丹我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可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可知道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她又说:“七曜我告诉你,若是违逆了我,你的下场就如此物!”鬼女伸出手来,手心燃烧起冰绿色的火焰,只见她伸手指向那棵树心,树在转瞬之间消失为乌有,连一丝气息都不曾存在过。
七曜吞了吞,咽喉里似乎有异物,可还是强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倘若鬼女前辈不出手相救,那,我来救。”
她竖眉冷笑大声的说:“你救?你可以试试看,你真的能救,我就佩服你。”
七曜不管女子的冷眼冷语,双手抓住了已经有些开始冰冷的前爪,泊泊的法术能量由此而入,但奇怪的事,法力却犹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了踪影。
那张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晶莹而又浅蓝色的汗珠,一滴又一滴,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滚落在黑色的长衫内,和其融为一体。
“吱嘎~~吱嘎~~”当夕阳渐渐的消失,那一轮明月再次挂上了夜空,偶尔飞过的几只黑色的鸟儿发出十分诡异之声,在那零星的鬼火照耀之下,显得十分的诡异。
那红衣女子扰如看好戏一般的,静静的站在一旁,只等着他,见他的法术一点一点的消耗,非但没有想办法的趋势,反倒是站着,就那般的看着。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这狐妖身上中了修炼道法千年的仙人的仙术,岂是如此就能够轻易解开的?七曜我奉劝你一声,要是还想活命乘早离开,莫要再多管闲事,否则!!!”
他默而不语,仿佛没有听见女子开口说话一般,十分的安静,可是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如纸。法术仿佛被林瑶华转瞬间抽空,他的心脏猛的一下抽痛了,险些倒落在地……所幸,就在他即将落地之前,有一股柔和的法力将他托住,拉到一旁。
已经开始垂下的眼帘在最后看见了那张妖艳而又美丽的脸庞,可是她的另一半脸却十分的可怖,数道深深的伤口布满了她的脸,弯曲着,让人瞧了十分的可怖。
“哎!我究竟是欠了你的么?本来不想管的闲事,如今看来,却不得不管了。”那颗坚硬而又冰冷的心,似乎在转瞬之间,变得柔和了,就连眼角似乎也展露出一丝笑容。
那一团倔强而又冰冷难以降服的鬼火不过被她轻幽幽的挥了挥手就乖巧的跑到她手心,鬼女对着昏倒在地的雪狐,猛的压下了手掌。
“啊!!!!”非常凄厉,犹如地狱里钻出来的声音冲天响起,就在那凄厉而又生冷的惨叫声之后,鬼女那忽然压下的手掌这才慢慢的移上。
就在手掌轻缓向上移之际,女子发觉,她的手心似乎有些发黑了,伴随着黑色中还有一股子让人瘫软无力之劲儿。
“好强大的仙法,这些仙们还真是狠毒了,不过也是,碰见妖没有收复已经是万幸,可怎会放过妖。”鬼女虽然将手心的那一股黑气化在体内,可仍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钻入其中再也不肯出来了。
七曜因为法术耗尽而昏死在一旁完全没有看见鬼女的行动,就算她自己也很是好奇,在感觉到无法医治之后,她本来应该马上松手离开不要惹丁点麻烦,可是想起七曜那张固执而又苍白的脸却又狠不下心肠。
“霜落小姐,你说这药究竟是苦还是不苦呢?我看着这颜色就很是苦呢,一口也不想喝下去。”
“阮霍言,喝也好,不喝也好这都是你的事,药熬好了你是要喝了还是倒掉都与我无干。”
“霜落……”
她依旧冷着一张脸,砰的一声放下了碗,碗上那黑色的药汁倾斜而出险些洒在桌上,瞧着她冰冷而又有些僵硬的表情,守在一旁的侍女小碧苍白着小脸,似乎久不见她这般的生气,也难怪,病患通常都该听医者的话,可是哪里见过像阮霍言这样倔强而又顽固的病者,受伤也不喝药,不喝药也就罢了,还整日烦着小姐,真是让人心生厌恶。
阮霍言望着那一小碗的药,皱了皱眉,伸手推到一旁像是及其嫌弃的一般说道:“霜落姑娘,这要着实有些难闻,能否换一味药?”
“阮霍言你是当做这药铺子是你开的还是觉得自己身子骨十分的硬朗,无论吃什么药都无大碍?”放下药,她扭头离去十分的干脆,一步也不拖延。
“快点把药喝了,否则就将你捆绑起来,再用针灸之术,到时候可就不只是苦那么简单了。”
见到女子有些生气的表情,男子哀声轻叹两声,使劲盯着那药看,猛的一仰头,灌进嘴里,也许是因为药灌入口中过为猛烈而导致有些呛口,那么高大而又挺拔的男子居然被一碗药所打败,看的都让人觉得可笑。
这一看,独孤婉儿抿着嘴笑,轻纱遮掩住脸容像是忽然绽放开的花朵一般,照耀的整间屋子夺目而又生姿,碧儿从未见过独孤婉儿嘴角露出那舒心而又开怀的笑,觉得神奇极了。
思绪渐渐的远离,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一日,那开怀而又欢笑的一日,许久都没有那种心情,自从她死去,也许从夕忘川背叛她的那一日起,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变得柔和下来的眼神渐渐变得僵硬,她盯着那小白狐看的出神像是想要把小狐狸的样貌刻入脑海之中,顿时顿了顿手,将其甩在一旁,僵硬的起了身:“畜生就是畜生,就算救了也是死,倒不如把内丹给我,反正七曜也是在昏迷之中,我若是要了他的内丹,七曜绝不会发觉。”
鬼女的脸上充斥着贪婪之色,盯着它看,悄悄的伸出手,手指指尖逐渐的边长,伸向小狐,她仿佛已经看见了在小狐身体内跳动的内丹,正诱惑着他,小狐的修为虽然只有几百年,可是他所吸食的凡人精魂和无数邪妖的内丹却足以让他的内丹变得十分强大,正是许多妖所梦寐以求之物,鬼女虽然不是妖,但她也并非凡人,更不是鬼,她是游离在三界之外的存在,也许连她或者是佛祖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可就算不是妖鬼女也需要那东西来增强自身的实力。
“你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为何要落在我的手中,不过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弃尸荒野的,会找个地方将你埋了也算报答了你给我的内丹之恩。”她如是说道,甚至点了点头,开始运功准备夺取内丹,就在她伸手探向小狐心脏,想要破开他的胸膛以最残忍方式取出内丹之际,却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那冰冷的触感让她连心都开始寒冷,抬起头才发觉一直以来都昏睡在一旁的七曜不知何时苏醒的,而他的手正拉扯着她。
“放肆!”女子恼羞成怒,长发披散而下,“滚开!七曜。”
“鬼女前辈……你……你不是答应过我的,不伤害他的?为何出尔反尔?”
“我何时答应过你?你可有人证?”鬼女冷笑,一把甩开紧紧抓住她手腕的手反问,“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块杀。”
“鬼女前辈既然不遵守承诺,那我的承诺也不用再遵守了。”经过此事事件七曜算是看清楚这鬼女的本质,她出尔反尔谎话连篇却又阴晴不定,自己跟在她身侧,何时因为她的一句话枉死都不一定,原本是想跟着她多学一些法术,等到学成之后再将此女子杀害,不过如今看来,却已经是没有了这个必要。
他望着鬼女眼神变得异常冰冷,那黑白分明的眼瞳之中吐露出犹如仇恨一般的视线:“既然如此,怪不得我。”
她大声尖叫:“你想要作甚?你不要忘记了,是谁给予你今日的一切?”
“你不必每次都将此提在嘴边,鬼女你也不要忘记了,我是如何才会留在你身边,如今你给我下的禁锢早已经消失,你又能奈我如何?”
她原本以为能够将七曜像个宠物一般的圈禁起来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陪伴着孤独而又寂寞的自己,可是如今看来,此人却又想要叛离的念头,不乘此解决掉他,到时候定会斩草除根。
她的身影逐渐变得通透而嘴角更是洋溢起一抹及其诡异的笑容:“你以为就凭你也想要杀我么?真是痴人说梦。”
“看招。”
“鬼女前辈你这些伎俩我早已经看过,而且想出了破解之法。”见到她渐渐消失,七曜非但不觉得惊讶反而淡淡的笑,同时他的身影也越发通透起来,紧接着说道,“原本想要多留你几日,无奈你一定要对林瑶华动手,他可是我在仙霞洞里唯一的好兄弟,你可不能动他分毫。”
“你!”
小桥流水泛舟湖上,那是何其的一番雅致美景,流水潺潺扎一只小竹筏泛舟而上,顺着水流一直向上,而风显得有些温和,冰冰凉凉十分舒适的吹在身上。
那小竹筏上静坐一温润男子,手中捧着小筒制成的小杯,悠闲的喝着茶,而在他的右手侧,放着一把素雅的紫色小伞,伞上绘制的十分精致的花纹,瞧着十分的好看又恨美丽。
他轻缓的拂向那把紫色小伞,呢喃着说道:“好了已经离开地府的地界,你可以出来了。”
原本安静的倒在他身侧的紫色小伞晃晃悠悠的立起,忽然间撑开那紫色的小伞,悠悠的从中飘出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来,因为长发遮住脸庞所以看不清楚面容,她柔柔的站立,作揖说道:“多谢许皓公子相助,言偲先在此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