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桂鸿真有些拿自己这个任性的女儿素手无策,只好说:“好吧,既然你想去就去吧。不过千万要小心,上战场不是在家里玩耍,刀枪无眼,伤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桂羽秋见父亲答应让自己去战场,十分高兴,连忙说:“多谢爹爹,女儿一定小心。”
父子四人说着话,走进中军帐。桂鸿命令部下的将官散去,又叮嘱桂羽秋许多话,桂羽秋耐着性子一一答应。桂鸿见她满脸的不耐烦,只好让她回后营歇息。桂羽秋如获大赦般出了大帐。回到自己的营帐,命随身侍女紫玉、新月准备明天应用的物品。
第二天,天色刚刚放亮,桂羽秋就起来了,匆匆梳洗好,胡乱吃了点东西。命女兵帮着她整肃戎装。女兵和侍女们看着桂羽秋忙忙乱乱的样子心里想笑,又不敢笑,连忙帮着她顶盔挂甲,系好战裙。收拾完毕,桂羽秋带着一百女兵赶到中军宝帐请令出战。
梅笑春辞别梅鹤庭回到自己的寝室,躺到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想起秋慕霜,一会儿想起梅怜雪,一会儿又想起去世的梅松庭……好不容易打了一个盹儿,又被噩梦惊醒了。看看窗上已经日出东方了,索性从床上起来,开门呼唤换玉服侍梳洗。
刚梳洗完,梅鹤庭打发人来叫他过去吃饭。梅笑春连忙来到厅里,梅鹤庭已经命人安排好了早饭。梅笑春请了安,落座吃饭。
吃完饭,梅鹤庭带着梅笑春到帅堂召集部下的将官商量军情。蓝旗官禀报:“古鱼国讨战。”梅笑春连忙走到麾下请令。梅鹤庭命任雄飞点了三千人马,亲自带领兵马出城给梅笑春观战。
玄武关外旌旗招展,绣带飘扬,两国的人马各自列开了阵势。
桂羽秋立马在旗下举目望着玄武关方向。
玄武关前,绣旗下的梅笑春映入了桂羽秋的双眸。桂羽秋的一颗芳心不禁微微一颤。平常在家里的时候就经常听见有人议论,说古井国三王子梅松庭的儿子才貌双全,无人可以望其项背。少女不安分的心思让她对这位古井国的公子充满了好奇。平时和侍女说笑的时候,总是无意中流露出一些向慕之情,惹得侍女经常以此打趣她。
多日的夙愿今天终于得以实现了,桂羽秋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满心的喜悦。身边的紫玉看见她脸上溢出来的笑容,捂着嘴暗暗想笑,一拉她的衣带,说:“小姐,看什么呢?”
“哦。”桂羽秋猛然醒悟过来,顿时羞红了脸颊,回头瞪了一眼紫玉,嗔道:“多事。”说着一抖丝缰,桃红马跃出阵脚,飞驰到阵前,用手里的描金戟一直,高声说:“哎!对面的将军是古井国的梅笑春公子吗?请过来说话。”
梅笑春见出来的不是桂鸿,而是一位妙龄女子,大为失望。回身看了看梅鹤庭,“伯父,桂鸿没有出来。”梅鹤庭也正看着对方的阵列,“春儿,先去看看情况才说。”梅笑春只好点了点头,说:“侄儿遵命。”说着,提马出阵来到阵前。
桂羽秋仔细打量着迎面过来的梅笑春,越看心里越乱,心里越乱越想多看几眼。梅笑春看见面前的女孩儿,也微微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女孩儿仿佛似曾相识,隐隐约约有些梅怜雪的影子似的。
两个人相对而视,谁也没有说话。后面观阵的梅鹤庭看着战场上的少男少女,不由自主地心里微微一动。
紫玉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提马来到桂羽秋的后,提高声音喊了一声,“小姐。”
“哦。”桂羽秋如梦初醒,脸上笼上起一抹红霞,连忙定了定神,问:“你是梅笑春公子?”
“正是。小姐何人?”梅笑春见桂羽秋红了脸,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定了定神回话。
“桂羽秋。”
“莫非是桂鸿将军之女?”
“正是。昨天家父和公子交手,几乎败在公子的手下。今天奴特意来请教公子三招两式,请公子不吝赐教。”桂羽秋一边说着,手里的描金戟向梅笑春的前心扎了过去。梅笑春一皱眉,连忙一侧身躲过桂羽秋的戟。桂羽秋见戟扎空了,收回戟头,顺势一推戟纂向梅笑春的太阳穴打了过去。梅笑春慌忙躬身低头,桂羽秋的戟再次走空。桂羽秋连忙收回戟纂,用戟杆扫梅笑春的腰。梅笑春把手里的银枪向下一竖挡开了桂羽秋的戟。
三招过去,梅笑春吃了一惊,没想到桂羽秋戟马娴熟出手极快,不由对她升起几分倾慕。两匹马一错镫,两个人枪戟并举打在一起。
二十回合过去,没分胜败;三十回合过去,还是没分胜败;五十回合过去,仍然没有分出胜败。梅鹤庭吃了一惊,看来和古鱼国的仗不好打啊!这样一个妙龄女子都能和我打五十回合不分胜败,若是古鱼国的名将都来助阵,这场战事只怕胜负难料啊!
桂鸿虽然让自己的女儿出战了,心里到底还是不放心,带着两个儿子在营门里看着桂羽秋和梅笑春交战。见女儿虽然和梅笑春打的很激烈,可戟尖儿上却隐含着脉脉的情意。桂鸿心里就明白了,少女怀春乃是人之常情,要是真能做成这桩亲事,不仅可以了却自己的心事,还能平息一场战争,使古鱼国和古井国化干戈为玉帛,也算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六十回合过后,桂羽秋的体力有些支持不住。毕竟是女孩儿家,还是娇弱了一些。桂羽秋机敏过人,见自己要落败,娥眉一蹙,手下加紧,连刺了几戟回马就走。“梅公子果然好武艺,奴营里还有点儿事,先走了。明天再来向梅公子讨教。”说着,倒提画戟,飞马而回。
梅笑春看着飞马而走的桂羽秋,又好气,又好笑,又不好拦阻,只好也拨马回到玄武关下。
梅鹤庭赶紧迎过来问:“春儿,那个女孩儿是谁啊?”梅笑春把银枪背到身后,说:“他是桂鸿的女儿桂羽秋。”
“莫非是古鱼国长公主的女儿?”梅鹤庭若有所思,轻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