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拿书当做谢礼报酬,这也算是新鲜。
宋楚帮助小七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谢礼,如今小七拿出一本泛黄的古书,宋楚也不好驳了小七面子,便接过书打量了一眼。
书面已经泛黄,看样子是有年头了。书面上写着“彦氏笔录”四个大字,字体圆润方正让人看了感觉心情舒畅。
宋楚翻开书页,随意翻了一遍。前半部书书页泛黄,透着一股沧桑。后半部书纸张则是逐渐新泽,书的最后几页,纸张崭新,估计没有多长时间。
“咦,这书倒是少见,难道是不断有人增添书页?”宋楚看着最后几页新泽的书页,忍不住回头看了下墙壁上挂的画。莫非最后几页就是画上的男子所著,也就是小七的父亲。
小七有些紧张的看着宋楚,这本书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本书可是自己父亲当年天天读得一本书。在小七模糊的记忆中,自己父亲的形象似乎就就是整日的读书,再就是练字,来了兴致再摆弄下院子里的兰花。
小七怕宋楚不喜欢这书,这可是他唯一能拿出手的礼物了。
宋楚本来对读书没什么兴趣,见小七一脸期望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整了下身子,笑道:“好书,果然是好书。小七啊,你帮我倒些水,我仔细看看。”
“恩”小七见宋楚喜欢这份礼物,冷漠的牟子里透出喜悦,急忙去生火烧水。
“哎,那就看看这好书到底是写什么吧。”宋楚坐下,翻开第一页。
“吾师道冠天地,吾师德牟古今。弟子下愚,惶恐闻道于师……子曰:仁者静,仁者寿……”宋楚一阵头痛,急忙合上书本。什么啊!整本书全都是子曰什么的,要不就是一大套之乎者也!
宋楚轻叹,对之乎者也有心理阴影的!当年上学就是学这一套最烦人,背不过挨教鞭有木有啊!默写不出来请家长有木有啊!……历史的教训啊!没想到小七送自己本书,竟然是这一套!
哎,孺子不可教也!
不过,话说这一套还是真新颖啊……
宋楚微微眯起双眼,似乎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自己再想抓住这个念头却再也抓不住了。对,原来如此,宋楚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在整个北燕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之乎者也这一套啊!就连私塾,科举什么的,自己似乎也从没有听说过。
回想当初在葬花谷的书库,在欧阳世家的典籍,还真是从没有见到过这套东西……这是怎么个情况呢。
外边传来小七的脚步声,宋楚急忙翻开书本,开始摇头晃脑,似乎是沉迷在之乎者也中了。小七捧着一碗热水,端到宋楚面前说道:“……先生请喝水。”
“呵呵”宋楚一副刚回过神的样子,轻轻合上书,笑道:“我不是先生,我是宋楚,小七喊我宋大哥就好了。”
“宋大哥请喝水。”
“哈哈,好,这才是自家兄弟嘛!”宋楚接过水碗,大口的灌了下去。把书揣到怀里,朗声道:“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去找张老虎去,叫他老虎变死虎。”
宋楚宁愿去等着张老虎,也不想装模作样的读这些之乎者也了。相对这些文绉绉的圣言,宋楚更喜欢水浒传的洒脱,自家兄弟……这厮……那鸟人……
找张老虎,小七自然也没有意见。宋楚走出房间来到小院,看着周围的兰花,心里暗叹,果然是书香门第啊,种花也种兰花。兰花,恩,好一个花中君子!可是,狗尾巴花也不错啊。
春香院,春香院门前挂着两盏通红的灯笼。灯笼里放着许些香粉,灯笼发着红光,红光下是迷人的香气。灯笼通红,美女更加娇艳,一个个红妆艳抹打扮的妖娆勾魂。
娇艳的姑娘们站在门口不断的招呼过往的行人。
“哎呦客官,你怎么刚来啊,人家都等不及了……”
“别走啊,相公,人家等你好久了……”
“哎呦,这不是公子么,公子一来姑娘们都……”
春香院高高的红灯笼下百花齐放,各领风骚有一套,来往的行人,腰包阔气的笑呵呵的随着姑娘进去,腰包瘪瘪的只能流着口水瞪眼干看……
生活,生活就是这么无奈啊!我本不想来这种地方……,哎,算了,为了行侠仗义我忍了。宋楚咽了口口水,直奔春香院而去。
“宋大哥,我们现在不要去,张老虎还没来呢,等张老虎来了我们再杀他。”小七见宋楚直奔春香院,急忙拉住宋楚衣袖。
什么?小鬼敢挡我路!
宋楚停下脚步,笑道:“张老虎是不是一定要来?”
“是”小七眼牟又恢复了冰冷,冰冷的眼牟透出煞气。
宋楚又问道:“既然张老虎一定会来,我们在外面等和在里面等有区别么?”宋楚开始对小七进行谆谆诱导。
“这个……子曰:发于情,止乎礼。我们还是在外面等吧。”小七毕竟是十来岁的小孩,说到这里冰冷的眼牟中露出一丝羞涩。
宋楚点点道:“发于情,止乎礼。说的好。不过,万一张老虎看到我们在等他,吓跑了怎么办?哎,算了,听你的吧,我们在外面等。”
“啊,不,我们还是在里面等吧。决不能让张老虎跑掉。”小七催促着宋楚赶紧到春香院。
宋楚嘿然一笑,还是小孩好糊弄啊!堂堂一霸张老虎,会害怕小七这个小孩,还有宋楚这个外乡年轻人?鬼才相信呢。
“嗯,好香啊!”宋楚一到春香院门口,呼啦的围上一群姑娘,“哎呦,公子好面善啊,我来伺候公子吧……”
什么叫远看一朵花,近看豆腐渣!围上来的姑娘们,一个个涂着厚厚胭脂水粉,再也没有远处灯笼下那种百花齐放的艳丽。
宋楚急忙闪身冲出重围,“停!找你们花魁了来。”
“谁找我,我就是啊……”
“公子好坏啊,我明明就在这里啊……”
“我也是,我也是……”
顿时一群花魁又包围起宋楚。宋楚再次冲出重围,大喝一声“滚!”
如今宋楚已经是武师修为,一声暴喝如同闷雷乍起,滚滚声动震的整个春香院都微微颤抖。一群厚厚胭脂的姑娘顿时吓了一条,纷纷闪开,畏惧的看着宋楚。
“这是谁啊,欺负我们这些女人是不是啊!”普通的姑娘吓得躲开,春香院的老鸨却是走了下了。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脸上涂着淡淡的胭脂,手里轻轻摇晃着一把折扇,“噔噔……”慢慢走下楼梯。
不简单!这是宋楚的第一判断。面对自己战师级别的一喝,这个女人依然是面色不改,只是淡淡的盯着宋楚,没有丝毫畏惧。
“靠,我是欺负女人的人嘛,我就是想要花魁。让她们走开,就算不是花魁,起码得来点能看得过去的吧,怎么着,怕本公子没钱么!”宋楚不想生事,只能这样大叫着找花魁。
果然,春香院老鸨的脸色立即舒展,轻笑着走近宋楚。在春香院里只有两种人,姑娘和客人。只要是来找乐子的客人,那都是大爷。对待这种大爷,就算脾气差点,那也得笑脸相迎。
“哎呦,公子好品味,要想找我们的头牌,随我来。”
送钱的客人那是绝对不会错的,即便是错,那也只能是这些姑娘们的错,招待不周。半老徐娘的老鸨带着宋楚和小七来到春香院的后院,后院是一排二层的雅楼。
雅楼里自然都是最好的姑娘,只不过银子嘛……
至于小七,老鸨给直接忽略了,在她眼里小七肯定是宋楚的随身侍从了。
“秋兰,接客了。”半老徐娘喊了一嗓子。二楼中间的一个房间里立即走出一个红艳的女子。宋楚放眼看去,秋兰涂着淡淡的胭脂,五官精致小巧,身材细长高挑。走动间,杨柳细腰扭动翘臀摇摆,上面更是一颤一颤的,果然是后院的姑娘啊。宋楚大为满意。
“公子可是满意?”老板问道。
“恩恩,没你事了……”宋楚的直勾勾的眼神,谁也能看出他很满意。
春香院的老鸨走了,宋楚来到二楼秋兰的门外。秋兰冲宋楚掩袖一笑,没有说话便回到房间里。宋楚大喜,这秋兰还会玩情调啊,弄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自己。
宋楚转身拍拍小七肩头,沉声道:“小兄弟啊,为了引出张老虎……算了,你在外面等我吧。”
宋楚转身进到房间,房间里传来一阵嬉笑。
小七疑惑的站在门外,嘴里不由的喃喃着“引出张老虎?跟秋兰进房间有关系么?”小七摇摇头,不懂。不懂得人遇上不懂的事,那就只能默默的等了。
小七敲敲脑袋,露出沮丧的神情,任自己如何苦思冥想,就是不明白找秋兰和引出张老虎有什么关系。
小七很快就不想了,他现在佩服宋楚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张老虎来了,没看到人,就听到张老虎嚣张的声音,“我管他是谁,马上给我叫秋兰来陪我。嗯?好,我自己去找。”
张老虎来到后院,小七终于明白为什么宋大哥说找秋兰是为了引出张老虎了,果然是神机妙算啊!小七从怀里抽出自己的刀,紧紧的握在手中,眼牟已经渗出血红直盯着张老虎。
小七想明白了,宋楚糊涂了,自己怎么这么点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