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袁府,柳君眉觉得和自己离开时有些变化,又或者是袁母的态度,让君眉觉得不可意思。
她坐在一边听着袁夫人说话,心里想着,忽然间觉得这袁夫人有些像自己的亲人,和自己母亲、奶娘一般,琐碎唠叨。
“君眉啊,你别怪娘,你看我这四个儿子没有一个省心的,没有一个着急成亲,我着急抱孙子一直都没有着落,现在好了,你总算给我带来写安神时候。”
柳君眉站起来说,“夫人,他们都还忙着呢吧,我把敬儒院收拾出来吧,而且我想去看看其他人。”
袁夫人笑着说,“说了叫娘就可以,敬儒院已经给收拾出来了,你要出去看看也好。用轿子吗?”
“不用了,娘,多走动走动也好。”柳君眉站起身来,拉着柳絮,“夫人,那我先走啊?”
“去吧,去吧,絮儿,好生照顾你姐姐。”
出了小院子,柳絮笑着说,“姐姐,我们去敬释院吧?去看伊眉?”
“嗯,好久不见她了,想看看她。”转了一个小弯,迎面撞到一个小姑娘,“对不起!”柳君眉说着。
“姐姐,是姐姐吗?”那小女子俏生的叫着。
君眉仔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位女子,面颊微肿,脸上两三点痣,眼睛似乎有些吊,“你是伊眉?”
“我不是伊眉,我叫木尹。”说着从嘴里掏出两块玉石,“这会子是不是像了?两位姐姐。”
君眉搂着她,眼泪滴滴嗒嗒的落着,“伊眉,你受苦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啊?”
伊眉带着柳君眉往小花园里走,“这里说话不方便,走,找个坐着的地方。”
柳伊眉带着她们穿过严慈堂,到了敬释院的后面,一片林子之后,一间砖瓦房立于其中。君眉四处看着,“袁府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我怎么不知道?”
“这都是他带着我来的,呵呵,他那人就愿意找这种安静的地方。我这眼睛是自己经常带带子勒出来的,人家说眼睛是最重要的,改了眼睛模样就变了。”
君眉仔细看着柳伊眉,“伊眉,这样子反而比先前更好看了,俏丽了。”
柳伊眉羞着脸说,“呵呵,他也说这样子更好。”
柳絮笑着说,“伊眉,那个他是谁?是效释吗?”
“嗯,效释,他不爱说话,但是人很体贴。我们两个天天的抄佛经,不见外人,也很好的。对了,姐姐这里很安全。好多小丫头见了我都不还不认识我呢。咱们家的事情,姐姐做的可有眉目?”
君眉点点头,“稍微有点头绪,还不敢确实,不过有什么事情查清楚,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姐姐,你今天回来有什么事情吗?还走吗?”
柳君眉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柳絮说,“姐姐这次是常住,她有身孕了。”
“真的?姐姐!那真好。姐姐,快吃饭了,一起去吃饭吧!”伊眉兴高采烈地喊道。
柳君眉有些为难:“不行啊,让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姐姐先走了。过一阵子我天天的去看你。”
柳伊眉摆摆手,向厨房走去。柳君眉看着她的背影,含笑。
袁效儒从老爹那里才出来,迎面碰到了袁效墨。效墨神色有些慌张,“效墨,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慌慌张张的。”
效墨站在那里,像是什么东西丢了一样,看到袁效儒之后,两眼冒光,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哥,可找到你了!求你帮个忙!求大哥成全啊!”说着就往地下跪,开始磕头。
“怎么了,效墨。”效儒拉着效墨,“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干嘛这个样子?”
“大哥,效墨不求别的,只求到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依着,千万别说不是。行吗?”
“那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你说什么就说什么呢?”袁效儒拒绝,“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他有些好奇。
“哥,你别问了。只有你才能救我啊!一会咱去见娘还有嫂子的时候,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啊,千万别反驳。要不就麻烦了。求你了大哥,真的,千万!”
“君眉当真回来了?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袁效儒一头雾水。
“哥呀,求你了。再说的话,小弟命不保已。还望大哥相救啊。”看着自己的弟弟这般慌张,袁效儒只能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进了大堂,袁效儒一眼就看见柳君眉。两月不见,面色苍白了不少,脸上也稍有红晕。君眉看到他,也许是这几日事情太多,袁效儒苍老了许多,君眉甚至看到他两鬓处,有几缕白发。
君眉站起来,“相公!君眉回来了。”
袁效儒并不理睬,轻哼一声。
众人都惊讶了一下,谁人不知,原先袁效儒和柳君眉可谓恩爱至极,袁效儒的二房是君眉挑的,纳妾之后,袁效儒仍然和君眉形影不离。这次,与其说袁效儒像变了一个人,不如说袁效儒变成了君眉没来时候的样子,冰冷。
君眉先是吃了一惊,不过自己似乎也已经料到了。原来所有的一切本来就都是浮云,风一吹日一晒,原形毕露。
“哎呀!”袁老夫人走过去点着效儒的头,“你个笨蛋。媳妇有了身孕你都不知道?”
什么,君眉有了身孕。袁效儒愣了一下,瞪着大眼睛说,“君眉,这怎么回事。”他可是知道,自己和君眉并未圆房,这身孕一事……袁效儒忽然想起柳君眉离开时的前一晚,以及和叶兰儿的那番对话。难道真是?
柳君眉还没有说话,就听见袁效墨“扑通”跪在地上,哭着说:“娘,大哥!求你原谅效墨不孝!”
“怎么了这是?大喜的日子又哭又闹的!”袁母说道,“老三,快起来,慢慢说,怎么了?”
袁效儒忽然想起效墨之前奇怪的举动,难道和这事情有关?袁效儒刚想阻止,已经太晚。
“嫂子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大哥的。”袁效墨脱口而出。
袁母的茶杯“叮当”碎了一地,众人皆惊!柳君眉一个惊吓,向后仰倒,柳絮忙去扶。袁效儒紧盯着袁效墨,想看看他这个一响老实巴交的三弟为何说出这惊世骇俗之语。
袁效墨跪在地上,简直是埋头痛哭,“娘,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不是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