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眉气鼓鼓地回到西房,打开自己的首饰盒子和衣柜,铺开包裹,一件件把东西放上去。一只大手阻挡了过来,“君眉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知道!”柳君眉打开傅天翔的手,“我这就出去,找你那个朋友,你不是觉得我就是这种随便的女子吗?”手还在一直拿着东西。
傅天翔用力控制住君眉,“别闹了!”
“我闹?”柳君眉冷笑,“好,我就是闹了。你要怎么办?”
“君眉……我错了!”傅天翔抱着君眉说,“对不起!”
柳君眉把脸转过去,不看他。“是我自己太敏感了,错怪你了。我最近特别不安,总是做噩梦,梦到你离开我,所以今天……”天翔有些说不下去。
柳君眉还在气头上,低着头,只是手上停止了动作。她在等傅天翔接着解释,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解释的话语,哼,看来认错只是肤浅。
忽然君眉听到了抽鼻子的声音,一下下地,像是在哭泣。柳君眉抬起头来,此时的傅天翔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
“天翔,”柳君眉轻轻叫道。
“嗯!”很闷的回答。
“你哭了?”柳君眉又问,她走过去,去看他,傅天翔红着眼睛,咬着嘴唇,不断地眨着眼睛,眼眶里似乎有泪水,但又被他逼了回去。他确实不正常,自从这个于安出现,傅天翔的脾气总是像六月里的天气,说变就变。
“君眉,你别走!别走!”傅天翔昂首说道。
柳君眉拉着他的手,坚强的男人固然可敬,然而一个坚强男人的泪水却更容易打动一个女人。他隐忍的眼泪虽没有流出眼眶,却全部流进君眉的心间。
傅天翔一下搂住了君眉,他闭着双眼,用力搂住,就怕这一切瞬间消逝。君眉的双手也盘上了傅天翔的后背,她贴着天翔的耳朵,低声说:“我在呢。”
听到这话,傅天翔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在这片温柔中缱绻着,他曾说过如果君眉离开自己,自己也很欣慰曾经和她在一起这样快乐。但现在,他的心告诉自己,这辈子他只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就算让他放弃全部。
“君眉,我觉得你就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的。我过去流连在烟花巷中,现在却只想着你。”傅天翔说话略微带着一些委屈。
“你是想说我不配让你这么做?”听到傅天翔这样说话,君眉知道他已经过了那个劲儿了,脸上也泛出一丝笑容。
“刚才对你说重话了!”傅天翔道歉。“你惩罚我一下吧。”
“怎么惩罚?”君眉松开怀抱,看着他问。
“你吻我一下吧。”
柳君眉羞红了脸,啐道:“呸,这怎么是惩罚呢?”
“我就吻过你一次,不应该惩罚我被吻一次吗?”傅天翔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柳君眉无奈地撇着嘴,刚要说话,一个声音响起。
“大哥,君眉姐,这还没黑呢,能不能收敛点啊?”傅天翼说。
柳君眉有些不好意思,而傅天翔则拉起君眉的手,“走,去我书房去。”
“天翼找你呢。”
“什么?没听见啊!”傅天翔一面心里骂着傅天翼来的不是时候,一面想浑水摸鱼过去。
柳君眉停下脚步,“哎呀,他找你肯定是有要事的。”
傅天翔瞪了弟弟一眼,转过头对着君眉说,“答应我,以后别去见他了。要是被我知道了,惩罚的更严重。”
柳君眉把傅天翔推出门口,将大门闭上,自己摇着头微笑。
“你最好和我说的要紧的事!”傅天翔说。
傅天翼看了一眼傅天翔砸吧砸吧嘴,“哥,你做事也太慢了,这都多少年了,天翎都嫁出去了,你连个嫂子都没拿到手。”
“别说我!说你的事!”
兄弟俩别走边说,“安排在薛家的探子,今天回过来话了,这两天薛霸王上火了,朝廷政治官吏,下面的官都不敢和他来往了。”
“这么说效墨的步骤开始起作用了?”傅天翔惊喜地说,“这下可好办了,他那些官道上的生意做不通,咱的就好办了。”
“不过还有一件坏事,”傅天翼停了一下,说,“薛家又开了一头新的生意,势头猛地很。”
“什么生意?”
“绸缎!”
傅天翔把眉头一皱,“这生意怎么到了他手里,原来袁家那样费事的打通都没成功,他们家怎么说成就成了?”
“哎,你不知道。那袁效道当初的生意压根就没有废,只不过看袁家中气不足,就投靠过去了。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毒辣。”
傅天翔点点头,“他无非就是三条发财路,咱都堵了一条了,酒生意每年就见分晓了,到时候再看看他那条绸缎生意怎么办。你去秋山,把这件事和效墨说说。我去趟西山。”
薛家大厅里,摆满了打包好的礼物。几个小厮跪在地上,“爷,这礼物送不出去了,他们都不要。”
薛道亭把桌子一掀,“狗屁!这帮当官的还真拿自己当回事。爷给他东西还不收?”
“都说风声紧啊!”
“呸!紧个屁!以为我不知道?哼,都是那袁效墨搞的鬼,真没想到科举还中了。都是你小子……”薛道亭一指站在台下的袁效道。“还说他考不上?这下可好!还成了钦差了!”
袁效道也不吭气。
“他好了,官位有了,娘子有了。我薛家的财路倒是断了。谁断我财路,我就断他活路!”
袁效道上前,“爷,他可是官府的人……”
“这时候顾起兄弟情长了?当时陷害袁效儒没见你心软啊?”薛霸王转念一想现在只剩下酒生意和绸缎生意可做,转了一张笑脸又对他说,“效道,你现在是咱们的中流砥柱,袁效墨我是不动的,主要是傅家,以为我薛道亭不知道?以前没腾出手来整你!傅天翔,现在我给你好看!”
“爷!”袁效道说,“您让上次留意那个算卦的先生。我打听了,现在不算卦了,在西山开了个牛场,做起生意了。”
“牛场?这有什么好汇报的?”薛道亭剑眉一横。
“这姓于的先生可是和傅家走的亲近啊。傅家有小厮说,都登门好几次了。”
薛道亭一愣,“哦?和傅家有关?那可要多留意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