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眉回到家中,更换了衣服,收拾妥当,出来后发现傅天翔正坐在那里。
“我听说你去薛霸王那里打闹了一场!”傅天翔淡淡地说。
“你不会是来说我的吧?”
“不会!只是你不该带着孩子们出去,应该告诉我。”傅天翔说,“薛道亭心狠手辣的,如果真要……”
“傅天翔!我现在不需要你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怎么做!”柳君眉突然向傅天翔大吼。
傅天翔一愣,没有说话,承思和念儿也被柳君眉的声音吓了一跳,傅天翔看到两个孩子嘴一撇,他马上把两个孩子抱起来,“走,和二爹走。”他退出房门,轻轻关门。
那悄悄地关门声让君眉那股无名之火浇灭了,她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四年了,她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然而第一个得到的居然就是他的死讯。但她不该对傅天翔发火的。
君眉打开房门,傅天翔正在一板一眼地教两个孩子练拳。“承思,我听说今天你保护了娘亲和妹妹了?”
承思点点头,念儿拉着傅天翔的袖子,“哥哥可勇敢了,二爹,我也想学,也教我吧。”
“好!二爹教你!”傅天翔说。
“二爹,我爹他怎么了?是不是以后再也回不来了?”念儿说,“娘亲说爹死了。”
傅天翔无奈地说,“二爹不是在你们身边,这两天你们要乖,不要惹娘生气,好不好?娘亲现在很伤心,所以承思答应二爹,好好保护娘亲。恩?”
两个孩子点点头。
“天翔……对不起!”柳君眉抿着嘴,“我不该对你发火,而且你是对的。我不应该带着孩子去找薛道亭,太冒险了。”
傅天翔站起神啦,双手扶着君眉的肩膀,“君眉,我知道你现在很乱,这些天你也过得很艰难。我知道效儒的离开对你打击很大……但是”
“我没有!”柳君眉矢口否认。
“嘘嘘……”傅天翔将食指放在唇边,“听我说,君眉。你这么想很正常,但是我要你记得,你还有承思还有念儿,你还要报仇的,你还有我。但是,慢慢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我们等你。”
傅天翔体己的话让君眉格外感动,她此时除了点头答应,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天翔,我想……我想给效儒办一场法事,他走的太惨。”
“恩,他在天有灵会知道的。”傅天翔说。
柳君眉把袁效儒曾经的一些东西整理出来,账本,衣服,佩饰还有一些他喜欢的玩物,这些都是柳君眉走的那天带回来的。但是只想着自己带着只想留些念想,没想到会做这样的用处。
“君眉……”傅天翔走过来,“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只有这些了。”
傅天翔递过一个东西,“君眉,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个。”
荷包,袁效儒送给柳君眉的信物。柳君眉有些诧异,“你怎么会有这个?这个荷包明明就是在我的梳妆台里啊。”
柳君眉从自己梳妆台中取出,一模一样的,“这个才是我的啊。你这个从哪里来的?”
“我从乔影那里顺来的,好像是叶兰儿给他的。我当时在你身上见过,害怕对你不利,就拿来了。”
“荷包上的中缝处有我的名字,君眉……”柳君眉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
柳君眉拿着荷包,“这个上面没有!被掉包了!”
这荷包究竟有怎样的魔力让乔影锲而不舍。两个人盯着荷包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玄机。
傅天翔看着君眉两个字,忽然问道:“你拆开过里面吗?”
柳君眉摇摇头,傅天翔递过一把剪子。
她拿起剪子,一下下剪开,顺着君眉两个字把这个曾经载满袁效儒心意的荷包一点点剪开。这个荷包和别的有点不同,它是由一整片缝合而成的,展开后就是一方形的长布。但是这里面依旧空无一物。
傅天翔撇撇嘴,“这东西看来就是个普通荷包呀。”
柳君眉也点点头,她拿起那方布,忽然食指有一些粗糙的触感,这上面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柳君眉展开方布,布的外面是荷包图案,里面却是拿着绣线细细密密地缝了好多针,好像是写的什么字:取容器密封,高温蒸煮……
“写的是什么?”柳君眉把东西递给他。
傅天翔仔细一看,“这好像是做酒的方子。字太小了,我得一一认出来给你写出来。”
“你是说这是做酒的方子?”柳君眉问,“乔影为这荷包可是花了不少时间的。”
“九成是,但我现在说不好。”傅天翔说,“等我全部写出来,咱们一起商量。”
傅天翔在书房内就着油灯仔细看着荷包里面绣的字,很快他的眼睛花了,只得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柳君眉带着孩子吃完晚饭看他还在房间里操劳,他为了她这么辛苦,自己也该做些才是。
“大哥,还忙着呢?”傅天翎走了进来。
“丫头,怎么过来了?”傅天翔看到自己的小妹一脸心事地问。
傅天翎闪着大眼睛问道:“大哥,效墨已经一个月没给我信了,他是不是变心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天翔笑着摸了摸宝贝妹妹的头。
“戏文里说有了功名的人,皇帝就会把他女儿嫁过去。效墨是不是也被皇帝选上了?”傅天翎说。
“效墨那个呆子,除了你谁都不会喜欢上的。”天翔开着玩笑,“别瞎想了。”
“大哥,袁效儒也已经死了,君眉姐会跟你在一起吗?”
傅天翔摇摇头,“依据君眉的脾气,除非薛家彻底垮台了,她是不会和我在一起的。”
“你不怕君眉姐变心?”
“变不变又能怎么样?我只要用心对她,只要她好也就值得了。”傅天翔想到君眉发自肺腑的一笑。
门口传来敲门声,“天翔,是我,君眉!”
兄妹俩听到声音后笑了,“进来吧。”
柳君眉端着餐盘走了进来,“看你又熬夜了,做点东西……天翎也在啊。”
天翎点点头,“哥我先走了!”说完就跑,关门的时候还做了个鬼脸。
两个人都被她逗笑了,“怎么样?这荷包上面写的什么?”
傅天翔将写好的一叠纸,递给她,“就是做酒的方子,看来咱们这酒坊是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