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中,星星被遮挡的失了颜色。柳君眉一个人走在荒芜的树林中,看不清小路,看不清人影,君眉沿着树林一直往前走,远处似乎有河流的声音,君眉循着声音慢慢走过去。这里很安静,君眉感觉自己曾经看到过这幅场面。
河边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一男一女,女子靠在男子身边,君眉走过去,竟然是袁效儒,“效儒是你吗?”袁效儒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说话只是和那个女子说,“我一直想着保护你,可到头来只能这样全部都让你担着。”
“我没事的,这只是我应该的。”柳君眉愣了一下,发现那个女孩子竟然是柳君眉自己。
“我不是个好的相公,我不曾对你怜爱,我一度非常害怕你。”
“害怕我?”
“是啊,你那么强,事事都不与我商量,在你面前,我这个男子都怕你三分。我有时候觉得,我根本找的不是一个娘子,而是找来一个男扮女装的人。”
柳君眉笑了笑,她就是这样的争强好胜。
“你不会撒娇,不会示弱,更不会考虑我的心情,你只考虑我的事业,虽然你能帮我这么多,但是希望我的娘子是一个爱我胜过酒的女子。”袁效儒抱怨,“就是你,我袁家现在一无所有,就是你,我现在黄泉路上还怎么又颜面见我爹娘?”
“效儒,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还有话和你说,念儿并……”
“我要走了。”袁效儒说,“好好对我家孩子。”
柳君眉拉着他的手,“别……我还没说完。”
突然一个男人从草丛中冲了过来,他拿着一把大刀,直逼袁效儒。柳君眉向前去保护,只见大刀一横,袁效儒头颅落地。薛霸王的奸笑声划破了所有的寂静,而两个柳君眉同时尖叫,“柳君眉,看你还能逃过我的手掌心。”说着一双打手向柳君眉伸出!
“啊……不要……放开我”柳君眉猛然惊醒,坐起,用力甩着双手。
“君眉,没事没事!我在呢,我在呢!”傅天翔被君眉紧抓的手弄疼了,他坐在床边安抚着说。
柳君眉慌乱地四处看着,惊慌失措的说,“我看到袁效儒了,在林子里,他被人杀了……薛霸王干的……呜呜……薛霸王要抓我走……”
傅天翔紧紧抱着她,“我不会让他的手的!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傅天翔拍着她,让她激动的心情稍有平复。
这已经是柳君眉第几次被噩梦惊醒,他已经记不清了,他知道君眉心里到底背负着什么,但他无济于事,只能让时间将这些慢慢抚平。柳这几日的折磨让君眉又消瘦了不少,她整夜整夜的失眠,被噩梦打扰,君眉日渐憔悴,就连承思和念儿的童趣也无法让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这一切,让傅天翔的心异常难过。
“我要报仇!”柳君眉对着傅天翔说,也像是对薛道亭的宣战。
“我知道!新仇旧恨全部的全部!”傅天翔点点头。
“薛霸王!薛道亭!此仇不报,我不为人。”柳君眉眼中露出坚定地目光,整个瞳孔中被一个人的身影充溢,这人就是薛道亭。
天色刚蒙蒙亮,街上的行人和商铺上还没有开门迎客。太阳渐渐地爬了起来,原来的袁府现在是薛府的大门,被人推开。
“见鬼了!这是干啥?”小厮被吓了一跳。
只见大门前摆着一排花圈。整个朱色的大门被染成了黑色。门前的花圈不说,大门上挂着大大的“奠”字白色条幅,白花、纸钱、童男童女摆了一地。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穿着白色的衣服跪在门前,面无血色的正阴森森地盯着大门。
“滚开滚开!闹鬼啊!”小厮大声喊着。
两个孩子齐声哭了起来,“爹……你死的好冤啊,爹啊……”
“相公啊……”柳君眉一开口,从前与袁效儒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全部涌了上来。
两个人在酒坊相视而笑心照不宣,在家中一次次谈天说地,他单枪匹马去向阳山找自己,就连那自己不曾有过记忆的那缠绵一夜,似乎都有了别样的美丽。想着想着,哭得瑜伽伤心。
“大早上的哭天喊娘的,晦气晦气!看把这些人打走!”小厮喊着,一帮打手冲出来。
柳君眉起身把孩子护在身后,自己马上出手,打倒两个,眼看着人越来越多,但君眉丝毫没有想松手的迹象。
“住手!”薛道亭的声音传来,“大早上的也不让人清净清净!”
“爷……”
“连个女子都料理不了,”薛道亭走上前来,一看是柳君眉,他冷笑一声,“哎呀,这不是傅家买走的丫头吗?怎么?你家老爷死了吗?穿着一身缟素。怎么还有两个娃娃,看不出啊,和傅天翔进展神速啊。”
“薛道亭!你身上背着多少条人命,你知道吗?告诉你我一笔笔都给你记着呢。不论是柳家的袁家的,我迟早会还回来的。”柳君眉说。“这花圈留给你自己用吧。”柳君眉带着孩子就走。
“柳君眉!”薛道亭喊道。“你可知道你是个祸水,所有和你有关的人全部没有好下场!”
“谢谢提醒,你想让我自责,告诉你,来迟了一步。”
“很好!袁效儒也走了,下一个就会是傅天翔,我提醒你。”
“我不会让这些发生的。”柳君眉带着两个孩子转身就走。
薛道亭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从袖中飞出一把小刀,直至君眉的背心,眼看着就要伤害到君眉,承思忽然跳了起来,小手一伸接住飞刀。君眉此时已有了察觉,回头看到承思拿着飞刀。
众人都被这个小小的孩子所震惊,薛道亭也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男孩子。
“别暗算我娘亲!我会保护她和妹妹的!”承思虽然稚气,这几句话却说的大人样子十足。
哼,有意思,小小年纪就能做到如此,当真不易。
柳君眉搂着承思,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谁教给你这些的?”
“二爹。他说迟早有一天大家都会走的,只剩下我可以保护娘亲和妹妹。”承思说,“所以我习武我听话,就为了保护好娘亲。”
柳君眉回头看了一眼薛府,薛道亭还在盯着自己,柳君眉转身,走得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