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眉看到袁效儒这个样子心中感慨万千,本以为他一心只想着袁家,没想到他心里记挂最多的却是自己。柳君眉蹲下身子,将袁效儒的头埋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抱着他,“这些天我错怪你了,效儒。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吗?”
袁效儒闭上眼睛,顺手又拿起一坛子酒,喝了起来。他通红着脸,额头上的青筋有些发紫,喃喃地说,“君眉,都怪我,没能让你安安心心享受。”
柳君眉冰凉的手摸向他发烫的手,脉跳快速,柳君眉心软了,用手轻轻擦了擦他的额头。“效儒别说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袁效儒头转过来,迷离地眼睛看着君眉,“酒全砸了,生意全赔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你带着念儿离开吧。”
柳君眉抿着嘴,“我不会离开,我和念儿都陪着你呢!”说着用手轻轻拍着袁效儒,让他平静了下来。
傅天翔看到这一幕,心头一酸,轻咳了一声转头走出去。柳絮看着相拥的君眉和效儒,自己黯然出门。
傅天翔正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刚才袁效儒和柳君眉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印上自己的心。或许自己错了,袁效儒一直爱的人就是君眉。或许自己向君眉的那个提问应该改成君眉最担心谁有危险。危险时想起的人是值得依靠的,最担心有危险的才是我爱的,有时候值得依靠的并不是最爱,因为我们都担心自己会带给那人危险。
柳君眉是坚强的,而袁效儒是倔强的,这样两个人,爱情才是这样。
“傅公子……”柳絮轻声呼喊。
“啊!”傅天翔答话,“什么事?”
柳絮听着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了。傅天翔为了柳君眉付出了多少,她比别人都要清楚。她从心里希望柳君眉能和傅天翔走到一起,虽然这一切太不实际。而柳絮现在只能静静地。
“现在怎么办?”袁效儒带着几分醉意,“我这些天卖出的酒连成本都回不来。”
“没事,不就是做酒吗?我们还有时间,从头来过。”柳君眉问,“应该还能正常维持袁家的收支吧?”
袁效儒摇头,“酒这边是没希望了。看看效道那边的吧。”
“效道那边也有酒生意?”
“不是,是从你家那边带来的绸缎生意。哎,说到底,还是你柳家在帮着我家。真不知道我家怎么能过成这样。”
“咱回去要和爹好好说说了。找不到问题的跟,咱们这样瞎弄也不是办法。”
柳君眉扶着袁效儒站起来,帮他把衣服收拾整齐了,“我刚刚在对面买了两坛酒。尝尝。”
袁效儒和柳君眉从里屋走出,看到柳絮和傅天翔有些尴尬,特别是袁效儒让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柳君眉把酒开启,仔细闻着味道,“这不是咱家的盏春。”
袁效儒凑过去也闻了闻,“不是吗,我闻着差不多啊。”
“哎,袁家的生意没毁在你手上都不正常。”傅天翔说话,他拿手扇着香气,“比你们盏春的味道要淡许多,发酵的时间比之前短了至少两个时辰。”
柳君眉对傅天翔侧目,以前从不知傅天翔酿酒有这样的天赋。而袁效儒对于酿酒这一点,自己只能自叹不如。
袁效儒舀了一碗,喝了一口,“很原来盏春的味道很相似,但我说不出来是哪一点不一样。”
柳君眉也喝了一口,砸着嘴,“是呢。可能就是因为发酵的原因吧。天翔你试试。”
傅天翔将君眉递给自己的酒一饮而尽。“料下得也不足,时间和温度都欠着火候,有些像速成的盏春。真是奇怪……”
“奇怪什么?”君眉问。
“薛霸王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既然敢酿盏春,就肯定是得到了方子,可既然得到方子为什么酿的味道不对呢?”袁效儒皱着眉头想。
“啊!”柳君眉恍然大悟。
“你知道什么?”袁效儒和傅天翔异口同声。两人说完后彼此对看一眼。
“我曾经给过他们一本胡编的秘籍,就是根据自己在酒坊的经验随便写的。”柳君眉如是说。
“什么?这是你写的?你……”袁效儒一听是君眉写的,立马又不冷静了。
“喂!听她解释。”傅天翔真搞不懂,为什么一向冷静的袁效儒只要涉及到君眉就会变得混乱不堪。
柳君眉把自己当初为了帮助袁效墨的始末从头说了一遍。傅天翔轻声咒骂,“天翎这个惹祸精!”
“你说什么?”袁效儒没有听到,“谁?”
“没谁!有这心思多研究研究酒吧。”傅天翔说,“不过,君眉你还真了不起,单凭着自己的经验就把这酒模仿的八九不离十了。”
柳君眉笑了笑,从柳絮怀里把已经熟睡的念儿抱过来,小丫头砸吧砸吧嘴,似乎在这个有些酒味的环境中休息格外香甜。
“哎,我爹答应薛霸王,不再酿造盏春和眉酒了,只能重新酿造了。”
傅天翔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有贤内助。”说完这话,天翔语气中透过几分无奈。
他看着柳君眉正在逗着念儿玩,又看了看袁效儒。袁效儒也看到傅天翔也在看自己,他对君眉说:“君眉,你带着念儿和柳絮先回家吧。我想和傅天翔多说两句话。”
柳君眉点点头,抱着孩子出去。
“说吧,想说什么。”傅天翔说,“离君眉远点?”
“不!谢谢你刚才的赐教。”袁效儒衷心说。
“哼,我是为了君眉。”傅天翔嘴角一挑,“不过我想你早就知道了。”
“傅天翔,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是值得信赖的男人。你不应该把全部心血都浪费在君眉身上。”袁效儒说。
“我可不认为我对君眉所做的一切都是浪费。我现在想问你一句,你爱她吗?”
“爱!”回答的干脆。
“你能给她幸福吗?让她衣食无忧?让她安全快乐?”傅天翔连珠炮一般脱口而出。
“我……”袁效儒迟疑了一下,这个问题显然比刚才的答案更难回答。
“真正爱她,你就知道该怎么做。”傅天翔说,“你做不到的,我会做到。”
袁效儒盯着傅天翔的眼睛,“傅天翔,我今天叫你一声傅兄。你可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吗?”
傅天翔点头,“记得,是因为我打了你。”
“那话,我还会再说一次的。”袁效儒说的郑重。“若我袁家逃不过这一劫,还望傅兄伸出援手。”
傅天翔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