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桐拿着拳谱回屋后,就开始研究起拳谱来。拳谱封面是没有字的,他小心翼翼的翻开就看到第一页上写着两个大字《十拳》,陈玄桐心中不由得就吐槽起这拳谱的名字来。
接着他翻开下一页,看到上面写着“此拳只此十式,拳法大成者十式之内便可定人生死!练此拳者需看淡生死。如此,对敌之时方能死战不休。此拳至阳,练至大成者天下阴邪鬼魅不得近身!”
陈玄桐看到扉页的话后对这本拳谱的兴趣就愈来愈大了,他迫不及待的翻向下一页,不一会,他就沉浸在书中无法自拔了!
陈玄桐正看得起劲之时,刘轩开门走了进来,他见陈玄桐看拳谱看的出神,于是他走到陈玄桐的身边,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将他从书中拉了出来。
陈玄桐回过神来才发现刘轩正站在他的身边,他疲惫的合上拳谱,问刘轩道:“老刘,我师傅呢?怎么就你一个!”
刘轩答道:“何老弟醉了,我送他回屋了。”
陈玄桐与刘轩聊过几句后还想要再看拳谱,不料却被刘轩阻拦道:“东玄,我知道你想尽快报仇雪恨,可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您要一步步走才行。如果贪功冒进的,说不定还没等李维之先死呢,你就走火入魔了!”
陈玄桐听到这话就将书放到了桌上,然后他便伸手揉了揉眼睛,他实在是有些累了,研究拳谱不比他以前在家听爷爷讲经念书。他以前在家时爷爷对他宠溺至极,即使他逃几堂课爷爷也不会对他说一句重话的。而现在他他脑子里想的就只有报仇了,为了尽快的报仇,他看书的时候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敢漏掉。
刘轩看陈玄桐揉着发酸的眼睛,他提醒道:“东玄,该睡觉了,明天一早就要跟你师傅启程去营州了。”
陈玄桐听到明天就要跟师父一起启程去营州了,想到师父说不定在路上就会教他功夫,他就极其兴奋,于是他便听话的上床了。陈玄桐前两天的疲惫劲还没彻底缓过来,今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其实早就已经很疲惫了,他只不过是靠着一股子兴奋劲挺到了现在,上床后他脑袋碰到枕头的瞬间,就沉沉的睡去了。
刘轩见陈玄桐上床睡觉后,便熄灯离开了陈玄桐的房间。他独自一人来到客栈的后院中,找了个台阶坐下,然后他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烟斗来,他在台阶的青石板上小心的磕掉烟斗中的残渣,然后熟练的给烟斗填满烟丝,再将其点燃。
他看到烟斗上升起一阵的青烟后猛吸了一口,他离开西京之前已经很久没动过烟斗了,他也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吸过烟了,大概和他到陈氏的时间一样久吧!自从他们逃出西京后,刘轩每夜都会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吸完一杆烟,然后再回去休息。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西京了,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在陈家一只平静的待下去的,但没想到陈氏整整一族被屠,只留下这么屁大个孩子。他其实完全不想管这件事的,但他曾愈陈氏老祖约定过,不会让陈氏一族彻底消失于世的,所以他救下了陈玄桐。
这些凡尘俗事他本不想理的,但他做出了遵守诺言选择。他摇摇头甩去杂念,此时烟斗上已无青烟飘起了,见状他叹息一声就将烟斗收入怀中,然后缓慢的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清晨,刘轩早早的就将陈玄桐叫醒,二人收拾好行李后就来到客栈门前,来到客栈门前时二人发现何春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陈玄桐一见到何春就兴奋的跑过去问东问西。
出了洛城的城门后,陈玄桐就围着何春问个不停:“师父,现在可以教我功夫了吗?”而他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等会,再等会。”
就这样三人走到了一片竹林内,进到竹林内何春忽然停下脚步,对陈玄桐道:“现在我要教你练功了。”
陈玄桐听到这句话立马就兴奋的跳了起来。何春接着对陈玄桐道:“昨日我给你的拳谱看了吗?”
陈玄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何春也点头道:“好,那你现在就按照第一式中的走桩在竹林中直线前行,即使撞到了竹子也不可以改变方向!”
陈玄桐立刻就提出疑问道:“可,师父,我还没练过第一式呢!”
何春对着陈玄桐道:“没事,你只要按照你看懂的部分就行!”
陈玄桐点表示了解,随后他就转身用走桩的步伐径直向前走去,没过多久他就遇到了第一颗竹子,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莽足了劲向这竹子撞去,然后他就被弹了回来。
他站起身来无助看向何春,奈何何春只是高声道:“此拳为至阳的功夫,想要将此拳练至大成,你必须要有遇山开山遇水劈水心气,你现在面对的就只是些竹子,若你连竹子都撞不开,日后还怎么开山劈水。”
陈玄桐听到这话后心一横就转身撞向竹子,而何春则开始观察他的脚步,每当他结束一次走桩后,何春就提出问题并教他改正。就这样陈玄桐一次又一次的撞向面前的竹子,再一次又一次的的被弹回来。
三天后,陈玄桐终于撞断了第一颗竹子。而后何春便要求陈玄桐在走桩时只能用身子和腿去撞竹子,只要用到手或胳膊就要另选一颗竹子重新撞。陈玄桐在吃了几次用手的亏后他想了个办法,他每天走桩前都将自己的双手背后让刘轩帮他缚住,这样一来他即使想用手也用不了。
起初,陈玄桐将双手缚住后有些找不到平衡感,几步一摔,但摔过几次后他渐渐找到了平衡感。这样三天下来,他已经浑身是伤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还是坚持撞断了第一颗竹子。
撞断第一颗竹子后何春让他休息了半天,半天一过他就继续开始撞竹子。就这样陈玄桐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在撞竹子。
一月之后陈玄桐终于忍受不住枯燥对何春道:“师父,我为什么要每天都撞竹子啊,您不能教我点别的吗?”
何春严肃的看着他道:“你现在学的这套拳法属于大开大阖的路子,你在攻击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受到攻击的,因此你必需要将自己身体练到如岩石一般坚硬的程度,这样你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比敌人先倒下。”陈玄桐听过何春的解释后练的更加认真了!
一个月后的陈玄桐只要两天就能撞断一根竹子了,再后的陈玄桐只要一天就能撞断一根竹子了,第四个月后的陈玄桐只要半天就能撞断一根竹子了,半年之后的陈玄桐只要一下就能撞断一根竹子了。
这半年里,何春与刘轩用陈玄桐撞断的竹子在竹林中搭建起了一座竹屋,他们三人每日就在竹屋内生活,陈玄桐在这一年内,硬生生的在竹林中开出了一条能够供人行走的道路!在这半年里陈玄桐的力量与身体强度飞速上升,现在他皮肤的硬度已经足以媲美木板了!
今天是陈玄桐在竹林中的最后一天了,他的面前还剩下最后的几颗竹子,只要将它们撞断,陈玄桐就算是完成目标了,他猛吸一口气,然后用走桩的姿势向前冲去!这半年中他走桩已过万次,此时的他就算是平常走路也会用走桩的姿势。
他刚碰到第一颗竹子,就听到“咔嚓”一声,不等竹子倒下他又向前冲去,在连续十几声的“咔嚓”后陈玄桐冲出了竹林,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刺眼的阳光,这一年他在竹林中很少能看到这样刺眼的光芒。
他抬起手挡在眼前,然后才听得身后传来了十几声竹子倒地的声音,陈玄桐的武道一途自此正式开始!
几天后,三人来到鹿山的山脚下,此时天色已晚三人决定在此休息一晚。有了主意后刘轩就开始煮饭,而何春则带着陈玄桐练拳。
两人来到一处河边,何春看着陈玄桐道:“今天,我要教你如何使用自己体内的气,这见事极其重要,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首先,你先尝试着让力量在身体各处游走,然后你要仔细的找到气力在你身体的什么地方停留的时候才是最舒适的,你找到后再来告诉我。”说完他就将陈玄桐自己一个人晾在这,转身找刘轩聊天去了。
何春走后陈玄桐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气力在全身游走,他顺着自己的气力一遍又一遍的找寻那个最舒服的点,但是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就在他为此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听到了“呦……”的一声长啸,就在他想要睁眼去找那一声的来源的时候,他突然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眼睛出发,然后流淌过全身。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云海之中,浑身都轻飘飘的仿佛身体没有重量似的,他沉浸在这种感觉中久久不能自拔。就在他感觉自己马上要随着云彩飘走的时候,有一只大手搭忽然在了他的肩上,这让他立刻从幻想中脱离了出来,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何春将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不等何春开口就兴奋道:“师父,我找到那个最舒服的地方了,在这!”
说着,他指向了自己的眼睛。何春先是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又皱眉头沉思了一会,过了好半天何春才缓缓开口道:“能引发这种情况的地方呢叫‘劲点’,每个人的劲点都是不同的。普通人要向找到劲点,一般都要花费少则几月多则几年的时间,像你这么快找到劲点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陈玄桐有些不好意思道:“师父,我这纯属运气,刚才我听到一阵好像是动物鸣叫的声音,然后当我睁眼去看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将气力运用到了眼睛附近,然后我就找到那种感觉了。”
何春听完他的话后便对他道:“嗯!你能找到劲点虽然是有运气的成分在其中,但你的天赋还是不错的。记住,只有你学会如何使用它,才算真正的踏入了习武道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