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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坠入冰窟

黄飞说完了刘烈臣的情况,然后告诉墨儿,黄少成今晚便在墨儿这里过夜。墨儿完全没想过自己尚未嫁入黄府,就要与黄少成行夫妻之实,但现在自己哪还有选择的余地呢?小桃在黄飞走后,吩咐几个丫鬟给墨儿梳妆打扮。墨儿眼看着铜镜中天真烂漫的自己被打扮成了珠光宝气的贵妇,失去了往日山野之间的芬芳,却多了之前没有的贵气。

掌灯时分,有几个丫鬟将晚膳送来,荤菜四样:松鼠桂鱼,软炸里脊,糖醋排骨,清炒虾仁;素菜四样:麻婆豆腐,醋溜白菜,凉拌菠菜和香辣土豆丝。这些菜色虽是寻常之物,但厨师做得极其精致,且香气袭人。墨儿虽然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了,但看着这些食物她却没有任何胃口,丫鬟小桃劝道:“姑娘还是吃一些吧,天大的事也得吃饱了再说。”墨儿苦笑一下,也没有动筷子。小桃见墨儿还没有吃饭的意思,就跪下说:“老爷说,要是我们没有伺候好姑娘,就把我们卖到青楼去,求姑娘可怜可怜我们,就吃一口吧。”墨儿听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也是如自己一般的年龄,她虽没有胃口,但也不想看着他们被卖到青楼,于是勉强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心里想着,以后恐怕连吃不吃饭的自由都没有了。

吃完晚饭又过了一会儿,黄少成便来到了墨儿的小院,他吩咐说:“不需要你们伺候了,都退下吧。”周围伺候的丫鬟婆子便都离开房间。墨儿低着头坐在床边,她知道,今天起自己清白的身子就会被沾满淤泥,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当年那个纯真浪漫的刘墨儿了。

黄少成喝了一些酒,脸色红润,他先是告诉墨儿刘烈臣明天就可以回家,然后又说下个月初一是个好日子,他会在那天正式将墨儿娶进门。说话间,刘烈臣轻轻地走到墨儿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肩头,墨儿本能地向旁边一躲,但黄少成却继续进攻,这注定是个防守方必败的战斗。终于黄少成剥去了墨儿最后的防御,墨儿也从最初的反抗到最后的任其摆布,墨儿心里清楚,若是自己此时太过抗拒而激怒黄少成,那父亲还是会处于危险之中,如今只能隐忍,只要父亲平安就好。

天亮时,有婆子在门外问是否需要伺候,黄少成则吩咐洗漱。墨儿见到被子上那一抹红霞,那是少女最后的记忆,而这一切都被黄少成夺去了。墨儿用被子将自己捂起来,她觉得自己没有脸见人。黄少成洗漱完后看着被子里的墨儿说:“吃过早饭你可以回家看看,我已经派人把你爹送回去了,等到了成亲日子,我再用轿子把你接回来。”说罢黄少成便走了。

墨儿也不知道在被子里待了多久,她脑子乱乱的,甚至想要去死,最终她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小桃来到床边说:“请姑娘用早饭。”墨儿知道自己若是不吃,这些姑娘可能就要受罚,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事情这样身不由己,或许有一天自己能摆脱这些束缚,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但现在自己是做不到的。

墨儿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拿去,一道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好温暖。墨儿从这阳光中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虽然身子已污,但是为了父母双亲,她还得好好活着。桌子上摆着各色佳肴,墨儿胡乱吃了几口便准备动身回家了。

刘烈臣也是个精壮汉子,自从他被下狱后就做好了随时被黄少成害死的准备。他并不怕死,年轻时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他对生死早就看得很淡了,唯一让他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夫人和女儿的安危,他不知道黄少成会怎么对付她们,一种无力感在刘烈臣心里升起,他责怪自己为何这么没用。

昨天晚上狱卒突然将他转移到了一间干净整洁的牢房,所有的被褥用具都是新的,狱卒还给他准备了一桌好菜和一壶好酒,刘烈臣以为这就是断头饭断头酒,刘烈臣想人生天地间,早晚都有这一天,估计黄少成也不会放过他的妻女,也许他们一家三口很快就能再次见面了。想到这里,刘烈臣将酒菜吃的一干二净,他想着死也得做个饱鬼。

今天早上,来了几个人,自称是黄府的家丁,要送他回家。刘烈臣以为这是自己死期到了,也没犹豫就跟着这些人走了。这些人先是将他带出监狱,在监狱外面将他手脚上的刑具取下,然后扶着刘烈臣上了马车。正在刘烈臣奇怪为何把自己的刑具都去了时,马车已经出了城,从窗户向外望去,刘烈臣看出这是往他家的方向去,这让他更加奇怪。不多时马车在他家门口停下,那几个家丁恭恭敬敬地将他扶下马车,送到了屋里。刘烈臣以为黄少成转了性子,放过了自己。他进屋后看到夫人卢氏躺在炕上,不住地流泪咳嗦,见到刘烈臣回来,夫妻俩抱头痛哭,各诉离别之苦,不必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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