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晋王又爽声道:“民间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正是八月十六日,放眼海内外,大胥在父皇的带领下物阜民丰、百姓乐业、歌舞升平,让我们同饮此杯,祝愿大胥国早日统一天下、四海归一!”
说着不谈家国天下,自己却先起高调,看着在场的人极力的巴结奉承的样子,我禁不住冷笑一声。在我母妃去世后我和四哥一直相依为命,二十八岁时四哥被立为储君,之后也是勤政爱民深受百官拥护,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前途无量、必继大业的时候,却不知何故“暴毙”而亡,死因至今是个谜。
而眼前的晋王,一边用玉筷敲着盏边,一边对着众女的舞姿吟道:“西湖南北烟波阔。风里丝簧声韵咽。舞余裙带绿双垂,酒入香腮红一抹。杯深不觉琉璃滑。贪看六么花十八。明朝车马各西东,惆怅画桥风与月。”说完,摇了摇头说:“不对,不能是‘明朝车马各西东,惆怅画桥风与月’,应该是‘红绡学舞腰肢软,旋织舞衣宫样染’才是。”
附和着晋王的称赞,只见为首的舞女左脚高抬,以右脚脚尖为轴长袖轻舒,婀娜的娇躯越转越快,百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大家都沉醉在“温柔乡”中之时,我站起身大声说道:“听闻晋皇兄喜得一西域美女,不知可否让在座的诸位皇兄弟一赏?”
霎那间,嘈杂的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晋王击盏的玉筷静止在半空中,眉头紧皱,正在起舞的少女跳也不是停也不是,纷纷跪在了舞台上等待晋王吩咐。
片刻后,只见晋王旁边的禄王安茂岐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嘭”的一声,喝到:“小崽子,找茬是不是,别以为现在和之前一样还有老四护着你,再放肆小心把你扔出去!”
我没有理会安茂岐,毫不示弱的看着晋王。
一群人噤若寒蝉,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晋王和禄王,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二十五皇兄紧紧抓着我的手,想把我拉坐在桌案后边。
眼看着拉不动我,他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微微弓着腰,恭敬的对晋王和禄王说:“五皇兄、九皇兄,三十七弟还小不懂事,听说了新鲜事就想瞧瞧,皇兄别见怪。”
禄王还想说什么,晋王抬手止住了禄王的话,呵呵笑了一声,慢慢放下手中的玉筷说:“平王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会和小弟生气,三十七弟也是血气方刚想见见美女而已,可以理解”,说着,扭过头瞪了晋王一眼,“你怎么能骂自己的亲弟弟,给三十七弟道歉。”
禄王举起酒杯,轻蔑的看了我一眼,一饮而尽。
二十五皇兄看到禄王喝完了杯中的酒,赶忙给我斟满,盯着我喝了下去才悄悄松了口气。
晋王呵呵一笑,微微侧身,对身边的侍卫说:“夜福,去把戎卢国舞女叫来给大家跳个舞。”
侍卫微微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领着一个身穿西域服饰、头戴薄纱、身材高挑的女子款款走进殿中。
只见那女子,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修长的玉颈下,穿一件白色的低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腰系一根白色腰带,肌肤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西域人特有的碧眼配上金色的长发勾动着所有人的心弦,让翩然起舞的少女也变得黯然失色。
晋王站起身,对大家介绍道:“这位就是最近几天搅动着上京的西域美女,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今天就让她给在座的各位跳一支西域舞助助兴吧。”
没等众人回应,扭过头看着我问道:“三十七弟,你觉得如何?”
短短两句话的交锋,我不但未伤到晋王丝毫,反而让晋王在众人心里种下了我好色不成气的印象。
我冷笑一声说到:“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