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茂烁,听说了没有,半月前戎卢国派使者来觐见父皇,带来一个舞女,据说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西域三十六国的公子哥为了争夺她都带着自己的府兵打了好多次了。”身边的二十五皇兄安茂毅用胳膊肘轻轻碰了我一下悄悄地说。
“难道比望红楼的绫澜姑娘还美?”我扭头一笑,意味深长的问道。
望红楼是大胥国国都上上京最大的青楼,可谓是美女云集,这位绫澜姑娘又是望红楼的头牌,平日里深居简出、抚琴吟诗,上京人传言,除了二十五皇兄,其他人就算一掷千金也不得一见。
二十五皇兄白了我一眼:“瞎说什么,以讹传讹的事情你也信。听孙廷尉说,半月前在天乾殿上,那使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代表戎卢国主宣布要将那女子献给父皇,按照之前我朝与戎卢国的盟约,父皇要当场册封那女子做婕妤,并封赏戎卢国国主才是,但没想到她看到晋皇兄高大威猛硬是要跟他回府,甚至以头抵柱,用血溅朝堂威胁父皇,当时吓得戎卢国的使者和晋皇兄跪在朝堂上一个劲的磕头请罪。”
“哦?还有这事?”
“是啊,咱俩年龄小不让跟着上朝,可真是错过一场好戏啊。”二十五皇兄摇了摇头,满脸都是遗憾的表情。
“要不都说西域女子泼辣火热,如此一看性情果然不同中原女子,”我顿了一下,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据说父皇非常生气,朝着一直磕头的晋皇兄说了句把这个泼辣货领回去,扭头就走了,父皇走远后晋皇兄黑着脸,头也没回的就回了王府,那女子也一路跟着晋皇兄的轿子走了回去,你说有趣不有趣,不知道今天会不会让我们见一下庐山真面目。”二十五皇兄边说边笑,饶有趣味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晋王。
“那我可是要看看,这舞女是何等绝色。”
“哎,你小子可别给我找事。”二十五皇兄瞪了我一眼。
“放心吧皇兄,我还能逼着晋王把人带出来给我敬酒不成。”
“哈哈哈,你个家伙从小就不老实。”
“……”
说到戎卢国,是西域三十六国中向我大胥称臣最早的一个国家,距离大胥上京八千三百里,据说其境内只有二百四十户人家、六百多人口,这么一个弹丸城国,若放在大胥境内,他们的国王连个里正都算不上,父皇打个哈欠都能吹散的国家,也难怪当时戎卢国的使者吓得磕头求饶了。
昨天中秋节,父皇在御花园设宴邀上上京所有皇亲和官员共同赏月,五皇子晋王安茂麟借着父皇高兴的兴头向所有的皇亲国戚发出邀请,在王府安排家宴。
随着“吱呀”一声,微风将背后的窗棂吹动,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正好照在面前的桌案上,杯中映着窗外的枝叶微微抖动,煞是好看。
今年四十三岁的晋王安茂麟,自从我的胞兄四皇子安茂驰去世后,作为嫡子,晋王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储君人选。
记得去年还是我四哥也就是前太子在东宫举办的宴请,今天这些相同的面孔却坐在了晋王府中,看着眼前晋王府里熙熙攘攘的人影,想必是今天都卖了晋王这么一个面子。
……
面前,舞台上近百位妙龄少女正在认真的跳着点绛丹青舞,婀娜的身姿和雪白的玉肌无不透露着勾人心魄的魅力。
桌案上斟满酒的酒杯里,“十里醉”的酒香迎面扑来。
作为熙崇皇帝第三十七个儿子,我与四十八位“皇室宗亲”一起在舞台两侧次第而坐。
“诸位诸位,听我说一句,”晋王安茂麟坐在主位朝所有人道,“今天是我们安家的家宴,没有皇子皇孙,也别谈家国天下,都不要拘束,‘十里醉’管够,咱们大胥国的‘御膳三十六宴’管够,如果在座的哪位喝多了,晋王府的客房也管够,但是睡觉如果想要找人陪的话我可不管……”晋王说完,大殿中的各位笑作一团,每每谈到这种话题,我们之间的气氛总会变得融洽起来,开始的那点拘束也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