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已经是你的王妃,我何必夺人所爱呢?”被银色面具遮挡的面孔上已经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这是绿舞因为紧张而释放出的情绪,她知道自己被眼前的傲诚怀疑了,她只能压低嗓音,继续佯装说道。
“你就这么肯定地图在这里?”傲诚也没有揭穿眼前的绿舞,附和着说道。
“我相信柔嘉没有时间听你在这废话,一句话,地图拿来,丹红参拿去。”绿舞自知不能任由傲诚问下去,拖的越久她跟画香就会越危险,毕竟刚才逃走的是那左昭羲的殇女,若是殇女将左昭羲带到此处,两个高手对她一个,她绝对招架不住,只有赶紧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可以。
傲诚撇过脸又看了一眼床榻上身体微弱的柔嘉,他心中闪过一丝善念,但是在看到面前这两个人时,善念又立刻浇灭,我闽傲诚凭什么要跟你们换东西,杀了你们省的操心。
鬼杖突然迸发出激烈的蓝火,一道道打在四处躲避的绿舞身上,每一道蓝火都从绿舞的身侧擦身而过,“玄江王,看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只见绿舞在躲避的过程中用火舞扇燃起了六味真火,将丹红参凭空一抛,那参就在火光中肆意燃烧。
“绿可人!你够歹毒的!”傲诚当然识得很久以前领教过的火舞扇,那六味真火的威力他可不能忘怀,眼见着她将仙物往真火里一抛,他想撕碎绿舞的心都有。
“还是被你认出来了,真没劲。”绿舞的面具没有摘下,但是傲诚也能想象出来充满诡笑的面部表情。
然而,此时有一个黑影带着火红色的光芒似乎要往那真火里扑去,不对,准确来说,它从真火里叼出一个玩意儿飞到了柔嘉的床边。
“小黑,好样儿的。”傲诚看着高丽族的神鸟三足乌叼着丹红参放在柔嘉的枕边,终于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终于可以全神贯注的对付这个女人了。
画香本来一直站在旁边伺机而动,那本来躺在桌子上的灵弓瞬间变成黑鸟将丹红参夺走,却是让她始料未及,“将军,此地不可久留!”画香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绿舞全身投入在与傲诚的对战中,画香的话语根本就传不进她的耳朵,她必须要拿到地图,必须要。
“想走,问问我的鬼杖!”傲诚的头发在打斗中翩翩纷飞,他的眼神夺目带着一种凛冽的杀气誓要将眼前的绿舞灭的干净。
画香就是看见了这份杀气,她不能让将军再有危险,她瞅了瞅不远处床榻上的柔嘉,小心移步到床前,就要用松芒按住柔嘉的脖子。
“啊!”撕心裂肺地惨叫从画香的喉咙里挤出来,正在激战的傲诚和绿舞听到这声惨叫竟然也停了下来,只见在柔嘉的床榻前,形成了一道火光四溢的绛红色光障,那只三足乌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被光障灼伤的画香。
只见画香脸上的假皮被光障无情地烤裂,露出了画香真实的面孔。
傲诚的鬼杖最后射出一道蓝火,将晚了一步的绿舞击落在地,只见傲诚站在正中,一边是手腕流血的画香,一边是口吐黑血的绿舞,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若不是小黑是神鸟,能够保护本就不能苏醒的柔嘉,再用松芒一扎,肯定连呼吸就会没了。
“王—王爷!”听到温柔乡激烈的打斗声,本向这边走来的芊芊更加加快了脚步走了进来,然而她断断续续地称呼还是未能掩饰她眼中的害怕,“门外有人求见。”
“起来说话。”傲诚面无表情将鬼杖收至腰间,冲着微微颤抖地芊芊言道,“门外是谁。”
“只说是王爷一定想见的人,奴婢也未曾见过。”芊芊没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答道。
“你现在去叫嗜魂过来,这里有两个将死的囚犯,让他带走。”傲诚袖子上还有些许的血迹,芊芊得了令赶紧去做,不出一会儿,嗜魂等人就灰头土脸的从远处赶来。
“王爷。”嗜魂抱拳跪在地上,不敢去正是傲诚的眼睛,要知道,打不过劫囚的人不说,还被囚犯迷晕,若不是芊芊找到总管玄化,通知他们来这里,嗜魂恐怕还不敢跟傲诚亲自禀告。
“本王不追究你们的过错,赶紧将这两个人给我拖下去,好好看着。”
“是,王爷,小的领命。”嗜魂连忙起身,率先去拖那个戴面具的白衣人,火舞扇还死死的被她握在手中,而画香还是清醒地,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虽有松芒在手,也不能有所动作,只能任由他们拖走。
“你不要得意,你的女人还不知会被谁盯上,哈哈。”画香临走了还要丢下这么一句话,她是在幸灾乐祸。
“下贱!”嗜魂一巴掌打在画香的脸上,一个暗红色的掌印就这么印在了画香洁白的面孔上。
“啐—”画香不甘示弱,一口唾沫吐在嗜魂的衣角上面,傲诚全然看不见,嗜魂本就是火爆脾气,哪里受得了被一个囚女如此对待,况且还是在这么多手下的面前,抽出放着刀光的剑身,一剑就要割破那画香的喉咙。
一声清脆的破空声从房门外传来,嗜魂手中的剑应声落下,他的手腕突然有种剧烈的疼痛感,那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穿透的痛感,他放眼望去,一枚滴着鲜血的玲珑小箭正钉在面前的青石墙面上。
“我说,玄江王的手下什么时候也如此心狠手辣了,连一个囚犯都不放过,而且还是一个相貌极美的女囚犯。”湛蓝色的发丝没有丝毫的掩饰,左昭羲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这次换押在一边的绿舞惊讶了,那个惑凝轻功再迅速,也不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回去通风报信,这个左昭羲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赶来,他怎么可以。
“参见陛下。”傲诚见来人竟然是本在皇宫待着的定海王,连忙起身接驾,半跪在来人面前,十分谦恭。
“免礼。”昭羲在屋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柔嘉,又看了看押在鬼面军手里的画香和戴着面具的绿舞,轻声说道,“这囚犯还戴着面具,摘了它。”
“遵命。”嗜魂虽被陛下夺了兵器,但是该有的君臣之礼还是做足,强忍着手腕的疼痛,半跪着起身走到绿舞面前,摘掉了这副银色面具,本来从面具里流下的黑血已足够骇人,此刻见到整个下巴都是血迹的绿舞还是让众人都是吓了一跳。
“这个囚犯就不如那个俊美了。”昭羲全然不顾绿舞脸上的震惊表情,继续娓娓道来,“不过我记得你,你是上次让柔嘉和完轩皓雪救走的女人,真是奇怪了,你们奴颠人常说知恩莫忘报,你这不报就算了,怎么还想陷害呢?”
“你什么都没看见,凭什么瞎说!”画香见绿舞在一旁沉默不语,她不由狡辩道。
“画香姑娘,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你本是林府的丫头,却也是藏在那里的细作。”左昭羲已经从凳子上起身,他的身后一直闷不吭声的女人正是格乌,这些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听说,那个时候她昏迷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算上这次,已经是陷害自己的恩人第二次,我还要再说什么吗?”
“画香,不要说了。”绿舞眼神清冷,她的额心遍布细微的汗珠,她低声说道,“胜者为王。”
“昭羲你倒是说说她们怎么害柔嘉两次,我倒是要听听!”格乌站在左昭羲身后,手心早已紧握成拳,这个万柔嘉虽然不能成为自己的嫂子,但是她既然有过这么多危险,那么她也不能视而不见。
“第一次自然就是琼音山那次,第二次就是她们掳走柔嘉要转手卖给我的这次了。”昭羲眼神轻佻,特意看了看面色有些奇怪的傲诚,“只是碰巧被傲诚兄先给救走了,事后想想他们是夫妻,也本该如此,就没再叨扰,谁知山水有相逢,咱们又见面了。”
“嗜魂,赶紧将这两个人押走。”傲诚吩咐道。
只见嗜魂等人终是将绿舞和画香带了下去,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左昭羲,格乌还有傲诚了。
“陛下,臣知罪。”傲诚面色沉重地跪在左昭羲的面前。
“你何罪之有。”昭羲从进来就没有喝过一口茶,眼下手中也没有拿捏的物件,所以气氛显的更加尴尬。
“臣罪重,臣只希望陛下能救救柔嘉公主。”傲诚知道迟早要面对这一切,只是早面对和晚面对总要面对。
“柔嘉是寡人的王妹,我自然会救。只是你是不是也要拿出点诚意。”昭羲手指不停轻叩桌面,叩的人心思很是混乱。
“宝图在此,请陛下端详。”傲诚终是从衣服里面拿出一张羊皮卷,又旧又黄的纸上面有一道道错综复杂的排线,只见左昭羲的眼睛里正放出无限的光芒。
“王兄果然深明大义,这是另一只韵红参,丹红参和韵红参一并服用,柔嘉再弱的身子也可瞬间恢复。”昭羲将羊皮卷迅速收进自己的袖间不见踪迹,格乌递上的东西正是与丹红参共尊的韵红参。
“真好笑,奴颠圣宫还有一个丹韵殿,原来就是人参的名字。”格乌递给傲诚的时候喃喃自语道。
“铃虫,这不是人参,是仙参。”昭羲小声纠正道,他的挑笑迎上格乌的不解,格乌当然不能明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左昭羲不巧正是那个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