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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凤穿着橙红色的救生马甲,身后系着降落伞,在一艘快艇的迅速牵引下,一下从海面升起来。随着朱玉凤在空中的升高,她的视界越来越开阔。她兴奋地在空中大叫,“张晓军!我看到彩虹了!”
在远处海面上有一个游乐场,游乐场上有一个七彩的彩虹桥,远远看过去甚是雄伟!
朱玉凤在牵引下在空中穿行。海面上,张晓军骑在一辆摩托艇上,正在风驰电掣地劈波斩浪,在降落伞下追逐朱玉凤。
067舷号的渔船甲板上,站着两个人,丁梦梦和叶林,看着海面上飞起来的降落伞牵引飞行,她们没有看出上面那个人是朱玉凤。
朱玉凤飞过来,却在空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渔船舷号067,和甲板上的丁梦梦和叶林。朱玉凤的眉毛不禁皱起来。
朱玉凤准确地降落在停泊船甲板的气泡垫上。工作人员上去给朱玉凤解降落伞背袋扣,张晓军驱艇停在停泊船边等朱玉凤,朱玉凤走过来,一边往张晓军的摩托艇上骑,一边说:“我看到我丁丁姐了,你不也挺关心她,她在胡海哥的渔船上!”
张晓军:“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让我感觉很可怕?”
朱玉凤:“我也懵懵懂懂地觉得不对劲!屈三哥坐牢了,白天哥坐牢了,小贝哥被监视居住了,胡海哥还……”
朱玉凤重重叹了口气,接着说:“老公!大人的世界是不是很复杂?”
张晓军发动了摩托艇,说:“我们就是大人呀!为什么他们看到的东西我们看不到?”
朱玉凤:“那我们就去看个究竟!”
摩托艇在海面劈波斩浪,不多久,就看到停在海面上的067渔船。丁梦梦和叶林看到张晓军和朱玉凤驱艇而来。丁梦梦走到船边迎接。
丁梦梦:“这么巧?”
朱玉凤:“丁丁姐!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啊?”
丁梦梦:“你胡海哥出事了,这艘渔船也没什么用了,我帮他爸妈把船卖了。”
朱玉凤:“到底为什么呀?我姐姐她说也不知道。”
丁梦梦:“警察正在破案,我们也都想知道是为什么!”丁梦梦对张晓军:“张晓军你啥时候来的?”
张晓军:“上周三来的,我请了个探亲假,准备多玩几天!”
丁梦梦看着这一对情投意合的情侣:“我还没有随礼,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朱玉凤开心地咯咯笑:“谢谢丁丁姐的祝福!我们准备好好玩一年,明年办婚礼!”
丁梦梦:“你姐没再拦着你们了吧?”
朱玉凤:“她好像有点开窍了,知道越阻挡越逆反!索性放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丁梦梦点点头:“我这两天忙,等我忙完了请你们吃饭。”
张晓军也对丁梦梦点点头:“那你忙,我们就走了!节哀!”
张晓军开艇离开。丁梦梦看他们开远。叶林走过来和丁梦梦一起看摩托艇开远。
叶林:“他俩很像我和白天私奔前。”
丁梦梦:“也像我北漂之前!很宁静!”/
张晓军和朱玉凤躲在一排游览船后,看着远处那艘丁梦梦和叶林在上面的渔船。
朱玉凤:“我姐说,丁丁姐这个人蔫有主意。”
张晓军:“她有一种很顽强的生命力,我每次拍她的照片的时候,那种让我抓拍的那个瞬间,从来没有让我空手而返过。”
朱玉凤指着067号渔船:“开了开了!”
张晓军开动摩托艇,顺着岸边的船物的掩护,和067号渔船平行而行。走了一段时间,再往前,是一览无余的一片海岸,没有掩盖物。张晓军和朱玉凤耐心地等渔船开向远处,消失在一片海湾,这才驱动摩托艇追上去,他们追到海湾,见这片海湾是片荒凉的海滩,渔船停在岸边,船上看不到人。张晓军和朱玉凤驱艇过去,从渔船边经过,向渔船上张望,确定这是艘空船。张晓军和朱玉凤在浅滩靠了岸,岸上的海滩有两行脚印,沿海岸走向前方的一片树林。张晓军和朱玉凤循脚印向前走去。
树林里有一片废弃的村落,围墙和瓦顶乱草茂盛。断壁残垣。隐隐传来人声。张晓军和朱玉凤蹑手蹑脚向有人声的地方走去。
丁梦梦和叶林站在一个院里,这是一个农家土院,土房虽草长木朽,但尚属完整,门前或坐或站着几个戴口罩的人。由于他们清一色全戴着口罩,分不清他们的特征。
其中一个戴口罩的人说:“我们既然肯现身出来和你们见面,已经代表我们的诚恳了。把我们要的东西给我们,我们把你们要的东西给你们,从此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当没照过面!”
丁梦梦:“一条人命怎么算?”
口罩男答:“杀你表弟的,和我们不是一批人!”
丁梦梦:“你们既然说你们是供货商,是境外的人,为什么你们要的东西和你们境外无关,反而和我们境内有关?”
口罩男:“我们不必什么秘密必须让你知道。”
丁梦梦:“我表弟这条人命,和你们要的东西休戚相关!我怎么相信你们不是凶手?又怎么相信你们是和我表弟没利害冲突的供货商?”
口罩男:“信不信,只怕难由得你!”
丁梦梦冷笑:“你当我是送死来的吗?”
口罩男:“你带警察来,远水也救不了近火了!”
丁梦梦:“我没带警察来,但是我带了足够的赌本来。”丁梦梦把衣服一掀开,衣服底下的腰上赫然绑了一排腰的手榴弹,和一把别在腰上的日本短刀。
叶林也把衣服掀开,和丁梦梦一样腰上绑着密密麻麻的手榴弹!叶林身上背着一个双肩包,从双肩包里掏出几个玻璃瓶子,递给丁梦梦几个,姐妹俩扬起瓶,猝不及防向口罩男这边砸过来。口罩男聚在一起,后面是红砖外墙,口罩男们阵形大乱,慌乱躲避,一个接连一个玻璃瓶砸在墙上溅出淡黄色的液体,像打翻了一个连一个水球,不一会儿口罩男身上都被溅上了这种液体。
一个口罩男皱眉吸着鼻子说:“是汽油!”
丁梦梦和叶林一人两只手上各握一只手榴弹,冷冷地看着狼狈的口罩男。/
张晓军和朱玉凤扒在墙头,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两个人的嘴巴都张到了极限。
张晓军小声地:“快报警!”
张晓军掏出手机,后面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拿走了他的手机。朱玉凤腿软的直抖,他们后面站着两个口罩男,示意张晓军站起来,把朱玉凤拖起来,押进院子。丁梦梦和叶林面无表情地看张晓军和朱玉凤被押进来。
丁梦梦:“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们不是供货商了,你们手上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那个身上溅了汽油,开始和丁梦梦说话的口罩男说:“但是你们手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丁梦梦:“要是我们回不去,东西会被寄到海关纪委。”
口罩男沉默。
丁梦梦:“我们不想和你们纠结,放我们走,我把你们要的东西给你们。”
口罩男:“你表弟也是这样讹诈我们的,来之前我就警告过你,没有把握,就别来。如果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你告诉我,那个东西是什么?”
丁梦梦笑:“我表弟敢赌,我也敢赌,我表弟赌的起,我带了这么多赌本,有备而来,更赌的起!”
那个口罩男的眼睛眯起来:“你不是来交易的,你是来引蛇出洞的!”
于鹏举坐在轿车里,他的电话响了,是周叔打来的。
周叔:“丁梦梦给你,我,王局群发了一封邮件,她现在人在清水湾!”
从直升飞机看下去,下面是一个绿荫掩映的半岛海滩,椰子树的大长树叶摇摆,绿荫掩映之间只见隐隐村落建筑群。于鹏举和周叔坐在直升飞机上俯瞰着下面。又见绿荫掩映之间狼奔豕突,林间有人在四散奔窜。
丁梦梦:“你选了一个死地,有没有想过,被一锅端?”
口罩男不说话,头顶直升飞机的盘旋更让口罩男们心神不定,他们都看着和丁梦梦说话的那个口罩男。
口罩男:“你果然赌的大,赔的赌本也大。”
口罩男看着张晓军和瑟瑟发抖的朱玉凤,示意押在张晓军和朱玉凤身后的人把两人押上前。口罩男捡起地上残破的玻璃瓶,把瓶里残剩的液体倒在张晓军和朱玉凤身上。传来纷沓的脚步声,几个人冲进来,这几个人没戴口罩,其中一人大喊:“警察来了,在外面!”
口罩男:“小赌怡情,让你们姐弟俩打成了梭哈!”
口罩男挥挥手:“大家撤!”
带头向院外跑去,口罩男们和没戴口罩的刚闯进来的几个人也一窝蜂窜出院。瞬间院里只剩下丁梦梦,叶林,张晓军和朱玉凤。
朱玉凤:“姐!我尿了!”
丁梦梦:“不是汽油,是我兑的鸡尾酒,点不着!”
朱玉凤看着丁梦梦身上绑的手榴弹,丁梦梦随手把手中的手榴弹拉弦冒烟了,扔在地上。朱玉凤惊的花容失色。张晓军也想拔腿就逃。
丁梦梦淡淡地:“是假的!”
海滩边停的几艘摩托艇,手忙脚乱地奔上来口罩男和非口罩男,戴口罩的人也把口罩一扯随手一扔。他们冲上艇,朝四面八方窜逃而去。
丁梦梦牵着牵狗绳,绳的末端套着阿黄,阿黄正奋力向前奔冲,扯的丁梦梦不由一阵一阵地加快脚步。丁梦梦身后跟着一群警察,其中有王伯通。阿黄奔进了一个荒僻败落的农家小院,就在这个小院的院里刨着地,狂吠起来,几个警察走上前,在地上摸索着什么,终于,他们掀开了一个和地面浑然一体的盖子,露出一个森然黑洞洞的洞口。警察向洞里喝斥:“出来!”
过了会儿,口罩男爬出来,举着手。一个警察扯掉了他的口罩。王伯通盯着那人。
王伯通:“李伟山?”
那个叫李伟山的看着丁梦梦。
丁梦梦:“泼到你身上的鸡尾酒,是我刚调出来的,叫‘卿本佳人’。”
李伟山:“你什么都没有,胡海也什么都没有,是不是?”
丁梦梦:“但你们有!”
李伟山:“你怎么知道是我?”
丁梦梦:“我不知道!但你知道!”
李伟山点点头,警察把他押走。
杨功勤踩上登子,开花板上吊着一根绞索。杨功勤把绞索套上脖子,踢了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