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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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贝:“朱佩佩劝我好好和你谈一次。”
姚小贝看着丁梦梦,丁梦梦坐在他对面,这是那家“时光”咖啡厅,4年多前,他们在此进行了第一次“了解”。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变幻着脚步。时隔经年,“时光”咖啡厅重新装了修,换了老板,同时也换了风格。
丁梦梦看着吧台一角:“我记得那里有一株凤尾癸。”
姚小贝不经意地说:“老板装修都换了,不是从前那家了。”
丁梦梦:“那我们来做什么?”
姚小贝:“买椟还珠!”
丁梦梦笑:“什么是椟,什么是珠?”
姚小贝:“我觉得我们要随着变化而变化。”
丁梦梦:“你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了吗?”
姚小贝死不回头看,和丁梦梦僵持着。丁梦梦看着咖啡厅门口站着的那个男孩,他的表情生动,辅以张牙舞爪的手势打电话,铿锵地说着什么。他的整个肢体语言传达出无限的活力。丁梦梦不禁沉浸在某种思绪中,眼露光彩,嘴露微笑。丁梦梦的显而易见的情绪变化终于使姚小贝放弃了矜持,回头看去。不禁也和丁梦梦一起沉浸在男孩生动表情的感染中。
姚小贝回过头,眼中不禁露出了温柔:“一个时代已经结束了。”
丁梦梦仍看着打电话的男孩,此时,无限的萧索笼罩了那个男孩,刚才的张牙舞爪变成了无限伤感,无限寂寥。他放下电话,垂下手,垂下头。
丁梦梦:“有时候,我的眼中饱含泪水。这个时候,我知道我是活着的!”/
丁梦梦手中的面雕栩栩如生,那是一个雕白兔造型的面糕。放进蒸笼。蒸笼里的面糕已经装满了。丁梦梦端起蒸笼,来到厨房,放在灶台上的蒸锅上,点燃煤气灶。蓝色的火焰燃起。
晚饭时分,丁梦梦、姚小贝、叶林、白天吃着饭。有蒸锅里的那现已装盘的面糕,有其它菜。大家吃得沉默而无味。
叶林在跑步,这是一个浓雾的早晨,看不到路两边的景物。有的时候,一辆鸣笛的汽车从身边驶过。叶林顺着路边分隔人行道和机动车道的绿化灌木带,穿过灌木,从机动车道跑到人行道。她有点咳嗽,扶着两膝,停下来咳嗽。
丁梦梦站在假山池边,这是社区花园的那个假山池,池中红鱼在游。丁梦梦手里掰着一块饼干,饼干渣扔进水里,鱼就窜跃出来,一衔住饼干渣就转身潜入水底。鱼群竞逐。
姚小贝向于鹏举走去,这是一个广场鸽咕咕满地蹒跚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有一个带围栏和栏中池的喷泉,喷泉喷出白色的飞花。于鹏举穿着短袖,手里臂上搭着一件西装,站在喷泉池边。姚小贝走到于鹏举面前,和于鹏举一起看喷泉。
姚小贝:“我梦想有一天,我父亲站在我面前!”
于鹏举:“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白天站在那个未竣工的楼层高层,主体框架的楼层既无里面的隔断,也无外墙,城市在楼外迷离而深远。白天向楼边走,走到楼边缘,低头看向楼底,万丈深渊。
朱佩佩站在阳台上,看着阳台下带椰子树的海滩。唐玲曾在这个角度看当时走在海滩上的姚云和小贝父子,内心充满温馨。朱佩佩也是同样的感受。这是清晨,晨风轻吹,朱佩佩穿着一件薄纱,风吹纱摆。海滩海浪阵阵。于飞从背后走来,把一件厚一点的外套披在朱佩佩肩上。朱佩佩感到浓浓的暖意。
朱佩佩:“幸福是什么?”
于飞从身后抱住朱佩佩的腰,和她一起看海滩。几个小孩在海边堆沙。
于飞:“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朱佩佩:“我觉得,我无欲无求了。”
于飞:“有时候,我很羡慕你这种状态。”
朱佩佩:“你还在想追求什么呢?你有什么没有得到呢?”
于飞:“在我心中,有一个黑洞,在‘嗖嗖‘地吞噬一切落入它视界的东西,它空间很小,和心相比,它只有芥子那么大小,却包的下一切。它我想起一个成语,欲壑难填!然而我却又是凭借它,在勇攀一个又一个高峰!”
过了好久,朱佩佩说:“我们结婚吧。”
于飞也过了好久,朱佩佩的神态都不自然了,才说:“你知道,我不想停下脚步!”
朱佩佩在客厅插花,桌上摆着一桌横七竖八的鲜花,把花错落有致地插进花瓶。当于飞走来时,就微微调整肢体语言,端庄的像一幅画。当于飞离开时,就略有惆怅地看着于飞离开的背影。
朱佩佩:“我把我妹安排在北洋了。”
于飞:“也好!让她先熟悉一个港口的工作。”
朱佩佩:“你试过她给你的连翘片没有?”
于飞:“好好的,我又没有病。”
朱佩佩:“有病治病,无病强身,你可以当西洋参嚼。”
于飞从厨房拿着一盒饼干回来,看朱佩佩插花。
于飞:“算你妹一个,你打算用几个伴娘?”
朱佩佩:“5个伴娘,5个伴郎,你看怎么样?”
于飞耸耸肩:“你那个亲如手足的闺蜜呢?请不请她当主持人?”
朱佩佩:“只是说说而已,我还是想用婚礼服务公司的主持人。”
于飞:“用婚礼策划公司的主持人肯定不妥,要是于梦梦不能当主持人,你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想找一个我们共同认识的人,比如说周叔,来当我们的婚礼主持人。”
朱佩佩:“你准备好了吗?”
于飞:“你指什么?”
朱佩佩:“婚姻恐惧症。”
于飞又耸耸肩:“我说过,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前进的脚步。”
朱佩佩看着于飞的眼睛:“那就是说,你爱我的理由,是我可以成为你事业的踮脚石。”
于飞:“你又何必分那么清楚呢?水太清则无鱼。”
朱佩佩直看的于飞避开她的眼神。
朱佩佩:“说的也是,我本不必贪求更多。我已得到了最丰厚的。”
于飞:“咱们再等一段时间,观察一下姚小贝的动静,姚小贝在大鲁店的所作所为总让我心里提着桶水。”
朱佩佩:“他是肯定志不在大鲁店,他是肯定要再回滨海兴风作浪的,您就不和我结婚了吗?”
于飞:“你要是始终保持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上赶子的反而是我。”朱佩佩不说话了,意识到自己面对结婚这个最大的执着时,还是失去平常心了。一个煮了许久的鸭子,在眼看吃到嘴的一瞬间,总是像一条活鱼一样溜走,成了朱佩佩永远的痛。
朱佩佩:“我不催你,你要是没安排,我就先忙自己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