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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困意袭来,姜小豆紧攥着他的衣襟,吃力的说道“你竟然对我下毒!”

那根银针上不止下了万桃花,还另淬了一种毒。

夜炀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畔轻轻说道“别怕!你乖乖睡觉,等你醒了,本座带你回青丘见你未来的婆婆。”

“你.....................”

滚滚而来的困意瞬间淹没了她,黑暗来临之前,她只看见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狐狸眼,以及九天之上那居高临下,让人心生憎恶的神兵仙将。

“青丘新王到底是何意思?”

“本座现在不是青丘新王!”

夜炀慢慢站起身来,他看着怀中那已然昏睡过去的姜小豆,眸中柔光闪烁“本座现在现在所说所做皆与青丘无关。”

他抬眸看向九天之上的东岳府君,扬声道“府君,先前你说,只要逆天主谋肯认罪伏法,你便免去她的死罪,此话你认不认?”

东岳府君看了看他怀中那昏睡过去的姜小豆,顿了顿,轻声道“认!”

“她早已承认自己是逆天主谋,现在已然伏法,照你承诺,她的死罪已免,一切从轻发落,此事可有半点不对?”

东岳府君沉声一叹,说道“青丘新王,吾是承诺过她,但她早已拒绝,而且还召集鬼将,用迁水引流引来深海之王,此等举动是在向神族示威,况且她那至阴至寒的鬼气令落仙镇死伤无数。”

“神族与人族交好多年,两族之间早有协议,人族诚心供奉,神族施予庇佑,她不但挑衅神族,还在吾面前伤害人族,如此嚣张,要吾如何放她生路,青丘新王,若你执意护她,莫怪吾不顾青丘颜面,连你一同处置。”

“为了青丘大统,还是将她放下,速速回青丘去吧!”

“青丘大统是该狐王担心,但本座的大统只是她而已...........若你不愿饶她一命,那她的罪就由本座来承担好了,本座一命抵一命!”

“青丘新王,你为了她弃狐族不管不问,在你心中到底如何看待青丘!”

“如何看待........青丘从来就不缺狐王,但她却不能没有本座。”

夜炀把姜小豆放在祝余身旁,抬眸看向东岳府君,说道“本座知道,府君有修改记忆的本事,待本座生死,还请府君把她的记忆改上一改,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她平淡无忧便可。”

东岳府君轻声一叹,道“既如此,吾明白了!”

空中雷声轰鸣,昏暗的云翳中光芒闪烁,数道殷红泛紫的闪电凝在一起,只见寒光一闪,那道滚雷轰然一声劈了下来。

“孽徒住手!”

电闪雷鸣之际,一记风刀劈开了那道滚雷,众将震惊之际,只见九天之上的东岳府君眉间一紧,无奈叹道“您这是在做什么!”

那暴怒之人不是什么面生之人,而是东岳府君的师父,九幽城中人人敬重的老太爷,天燧老本尊。

远远的只闻两声怒骂,不等人走进,浓浓酒气便先人一步弥漫而来,随着那浓烈的酒气,只见天燧老驾着一朵薄云正左摇右晃,上颠下倒的赶来。

“孽徒....孽徒.....”

待天燧老来到身前,众将看着一脸红光,醉的五迷三道的老太爷,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太爷,您可是醉了?”

“醉?没醉.......嗝!”

不等把话说完,满脸红光的天燧老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与此同时空中的酒气更是浓烈了一些,高高在上的东岳府君额间青筋直暴,眉眼之中寒光骤闪。

站在一旁的神将看的那是一个真切,他们跟在府君和老太爷身边并非一日,自然明白,一旦府君出现这种目光,接下来必然会跟以前一样,开启一场激烈而又轰动的口舌之战。

而他们也早早掌握了一套如何将暴风雨提前压制的本领,众位神将互相对视一眼,迅速有了作战计划。

“老.....老太爷....您您快来休息休息,醒醒酒吧!”

两个神将飞身来到天燧老身边,一人扶着一条胳膊,半哄半拉把他从薄云中拉了过来,而此时空中早已备好了云座,他们围在云座之外,一来阻挡了外界,二来暗中偷设了一个无声结界。

他们倒是没有胆量去囚禁天燧老,只是希望他忽视外界发生的事情,在这无声结界中好好睡上一觉,只要天燧老不在插手,府君也不会生气,府君不生气他们就不会被殃及,少挨一顿斥责或是处罚。

“放开放开!”

谁想这次天燧老竟然没有上他们的当,只见他推开左右两人,架着薄云来到了东岳府君面前。

“孽徒!老朽若是晚来一步,你就要闯下弥天大祸了!”

东岳府君眉间一紧,开口道“徒儿行的是天地正道,不知哪里错了?”

“你还没错!来来来!老朽问你,逆天而行的是谁?”

东岳府君指了躺在地上昏睡过去的姜小豆,说道“是那小贼,不过青丘狐王说要一命抵一命,为她赎罪。”

“好!青丘狐王为何要一命抵一命?”

东岳府君如实说道“他说那小贼是他妻子。”

“对!他妻子又是什么人?”

“他妻子就是那小贼.........”

不等他说哇,只见天燧老怒道“他妻子自然是青丘狐后!贵为青丘狐后哪能与凡人相提并论,你东岳府君的权限只在人族,谁给你的本事来插手青丘的事了?”

“可....可她.....她.........”

“可什么可!”

天燧老道“你个没脑子的混小子,神族当初怎么与你说的?”

“他们说,凡尘有人逆天而行,要徒儿依法办了!”

“对!他们说是有人逆天而行,要你依法办了,他们可曾说过青丘狐后逆天而行,要你依法办了,再者说了,要依也得依着青丘的规矩来,难不成是依着神族的法去办了青丘的人!”

东岳府君微怒道“可她从未说过自己是青丘狐后,而且她还使了招魂令召集了鬼兵,还引来了深海之王,她还......还打伤了一名神将,如此挑衅............”

“挑什么衅!鬼兵呢?深海之王?哪呢?”

此时莫说鬼兵了就连一丝鬼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至于那条赢鱼,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深海老家。

“那她还打伤了一名神将呢!”

“怎么就打伤了,人呢!”

天燧老刚说出口,只听云下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老太爷,我在这儿呢................”

姜小豆中了万桃花后,那神将早就没了束缚,只是他被鬼气所侵,四肢有些发麻罢了,刚才活动活动手脚已经爬了起来,只是一听天燧老在问自己,怕他们看见自己平安无事,府君到时会颜面无存。

所以,为了府君的颜面他在脸上抹了两下土,迅速往下一趴,摆了一个十分悲惨的姿势,用着最柔弱的声音回应了天燧老一声。

只是他只惦记着府君的颜面,却忘了那老太爷的脾性。

“老朽当是谁呢!就这儿没口德的大嘴巴,打也就打了,再说了这不是挺悠闲的在这躺着吗!哪里就伤了!”

“就算没伤,他也是神族的将士,哪里容得了旁人打骂!这分明就是无视神族!”

“你少给老朽添油加醋!人家可曾说过一句神族的不是了?都是你自己在这瞎歪歪,也好意思往人家身上扯!”

“师父!”

两人在云头上吵的是欢,但一旁守护的将领却听的很是心惊,这师徒俩也不是头一次吵架,只是他们每一次吵架,盛怒之下都会殃及旁人,若是这次再不欢而散,他们这些在旁看戏的小兵子怕是又要无辜受罚了。

“老朽不管,总之青丘的事由青丘自己去处理,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即便地皇母神退隐凡尘,这规矩依然不能破!就是是神族之主来了,那也不成!”

“师父!那依您说,此事应当如何解决?”

“青丘的人犯了错自然是由青丘做主,左右狐王就在这里,由他做主处罚便可!”

这话说的是挺在理,但是...............

果然,东岳府君眉间一拧,压低了声音对天燧老怒道“犯错的可是他媳妇!”

就算是放水也这不能这样明显吧!这简直是把天下人都当成瞎子!

天燧老自是不管他如何愤怒,转身看向夜炀,对他挤眉弄眼道“青丘狐王,别以为犯错的是你青丘的人,你就轻饶了她,逆天而行是大错,你可要重视此事,一定要严惩与她!”

虽然天燧老说的是一本正经,但眉眼间的疯狂暗示也太正大光明了些。

东岳府君眉间一紧,威胁似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众位神将,低声提醒道“师父!”

天燧老反应过来,微微侧过身来,对夜炀继续挤眉弄眼的疯狂暗示。

天燧老和东岳府君站在众将的上方,莫说侧了侧身子,就是背过身去也未必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为了自儿的前途和身价性命,众将只好自己自觉的低下了头,生怕自己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因犯错的是青丘狐后,本座愿以替她受罚。”

天燧老以为夜炀看懂了自己的暗示,呵呵一笑,问道“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自省,切不可偷懒懈怠。”

“前辈说的是,本座欲罚下九幽十八狱自省其罪,还望前辈和府君成全!”

天燧老瞪圆了眼睛,以为自己被酒糊了耳朵,不可置信道“你方才说什么?”

不等夜炀开口,东岳府君在一旁淡淡开口“师父,青丘新王说要随咱们一起回家。”

天燧老瞪了他一眼,晃晃悠悠飞下了云霄,他站在夜炀面前,苦口婆心道“你年幼轻狂,不知九幽十八狱的厉害,九幽本就是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十八狱也是上古之时建造,除了镇压魔族外,最多的就是囚困恶灵和凶兽的,正经的活人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出来,你阿娘就生了你一个独子,你若是有个好歹,要老夫如何跟你娘交代,如何跟青丘交代!”

“前辈用意晚辈明白,但”

夜炀转眸看了看一旁昏睡的姜小豆,轻声道”毕竟晚辈是替她赎罪,要按着她的规矩来,她虽然是个无恶不作的狡猾混混,但一针一线都从未欠过别人,晚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有欠别人什么。”

“府君先前说过,只要她认罪伏法,就饶她一命,一切从轻处理,晚辈想,就算是从轻处理,这九幽十八狱是万不可少的,就让晚辈替她下狱赎罪吧!”

“你这个孩子!”

东岳府君干咳一声,负手立于云头,俨然又变回了那个处事不惊,冷眼天下的九幽城主。

众位神将听到了那声干咳瞬间反应过来,拿枷锁的拿枷锁,拉囚车的拉囚车,但还不等他们从云头上落下,只见天燧老笑呵呵的拉着夜炀唠起了家常。

“你要去就去吧!这次老朽从南海带了不少好酒回来,到了家咱爷俩好好喝上一杯,看看你的酒量如何!”

众位神将看了看云头上紧攥拳头的府君,自觉的把头一低,默默收起那百斤枷锁和擦得蹭亮的囚车。

夜炀把姜小豆抱在怀中正欲随着天燧老一同离去,天燧老指着那也昏睡不醒的祝余问道“这小伙子不跟咱一道走了?”

夜炀摇头道“九幽城路途遥远,还是让他在凡尘好生歇息吧!”

毕竟祝余是不凡人,若是被人发现了身份,怕是会引来祸端,弄不好重蹈旧事也是有可能的。

天燧老任是有些不放心道“他一人躺在这不会被野兽吃掉吧?”

夜炀转眸看向远处的密林,轻声道“无事,咱们一走自然会有人接他离开。”

从祝余出现,他便发现周围多了一丝陌生气息,而那气息的源头在一片密林中,夜炀不是一日待在落仙镇,那个方向压根没有树林,而且林中春意正浓,像是新生的嫩芽一样,这丝青涩他曾在女娲庙中不止一次察觉过。

“这样啊!那咱们走吧!”

说罢驾了一朵小云与夜炀并肩离开,两人说说笑笑,像是老友之间窜门玩耍似得,自两人驾云到离开,别说打招呼了,天燧老连看也没看东岳府君一眼,就好像没他这人一样,袖子一挥,潇洒离开。

众位神将看了看那有说有笑,渐行渐远的天燧老,又看了看站在云头上背影孤单的有些可怜的东岳府君,小心翼翼轻声问道“府君,咱们现在可”

一记冰冷看了过来,吓的那位开口说话的神将周身一颤,冷汗直流。

“有事便说!”

那位神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轻声道“听闻此处离渤海很近,渤海水畔有一道羊鱼烩很是有名,您要不要去尝一尝?”

“吃吃吃!一天到晚除了吃你还会做些什么?九幽城无人看守,万一魔族趁机逃入尘世,你们要如何弥补!回府!”

“是!”

虽然东岳帝君平日里便是冷性子,但这次回府众位神将只觉周围异常的冰冷,好似坠入深不见底的冰渊一样,冻的他们手脚冰冷,心中胆颤。

...................................................................

西海与北海相汇的尽头有一座海外孤山,山中无一草一木,因汇聚了两海之水,北方是一望无际的流沙,悍热如火。西方是一座高耸如云的雪山,冰峰林立,至阴至寒。

九幽城就建在正中间,城中白日如被烈火焚绕,燥热难忍,一入夜便下起鹅毛大雪,城中寒气难挡。

城中戒备森严,一道结界罩在孤山之中,除非有令牌,否则外界无法进入城中,城中人难以出去,若是想强行出入会遭到天雷轰打,而且同时也会惊动九幽城主,难有退路。

一抹流云从尘世而来,刚刚进入九幽城中,不等接受城中守将的跪拜,直径闯入城中的东岳府邸,那些未能跟上他的相互看了一眼,恹嗒嗒的从云头上落了下来。

他们已落下,一大群守卫便围了上来“三哥你们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没精打采的?”

“咦伏生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噘一拐的.....你受了伤了!”

“你们不是跟着府君去施行天罚了吗?怎么一个个都跟打了败仗似的?”

“还有啊!我刚刚无意看见了府君,府君阴沉着脸可吓人了,而且他去的还不是自儿的泰安殿,而是老太爷的生轮殿,那气冲冲的样子像是要跟老太爷拼命似得!”

“行了行了!你们都能不能让我们哥几个好好歇歇,我几个可不比你们这样舒坦,那可是差点经历生死的人!”

那群守将听了眼睛睁得老大,更是不放他们走了,那些刚刚随府君回来的神将自知今儿是逃不掉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确定一切安全后,低声道“你们是不知道,原本我们是随着府君去施行天罚来着,这半路上杀出个青丘新王,他说.......................”

与此同时东岳府君已经来到生轮殿,他没有急着冲进去,而是停在殿外守门的小将跟前,问道“老太爷可在殿内?”

“回府君,老太爷就在殿中。”

“就他一个,没有旁人?”

“是的,不过方才老太爷带了两位朋友回来,老太爷说那两位朋友远道而来甚是疲倦,差人从去偏殿休息去了。”

东岳府君微微一点头,抬脚刚要走,突然又转眸问道“他们休息的是哪个偏殿?”

“是无量殿,但是方才老太爷暗中交代,说是要给无量这两个字改成毓华,还说要在殿中种上翠竹。”

“毓华殿?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改名字,而且九幽城的土不养万物,即便种上了翠竹也是活不了的,你确定呢你没听错?”

“小的也是这样想,所以再三问了老太爷,老太爷说要用幻术先顶上一顶,等他寻到了息壤再种些真的放在殿外。”

“息壤?”

息壤是开天辟地时大帝收起来的第一捧土壤,大帝将那土壤带在身上,时间一长,那捧土壤有了灵力,不但能自生自长,而且能使枯木逢春,泽备苍生。

只是在开天大帝身后,那息壤便消失不见,有人说是那息壤许是做了大帝的陪葬,有人说许是那息壤化成人形隐匿世间,总之众说纷纭,息壤成了传奇中的宝贝,没有谁再见过它。

“老太爷这话说的也太轻松了些,自息壤无故失踪,神族明里暗里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若真被老太爷找到了,也算是福泽了这九幽荒城。”

“府君说的是!”

“一切都照着老太爷吩咐的做,还有,你们先退下,一个时辰后再回来。”

“是!”

守将听命退下,然而他们刚刚离开,只见东岳府君捋了捋袖子,慢悠悠的走到门前,他佯装欣赏风景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无人后,抬手便是一推。

“啪!”

看着只是平常的推门,但那手下的力气可不小,险些一巴掌把门扉给震断了。

天燧老正在店中独自饮酒,被这巨响吓了一跳,他抬眸看去,只见有门口站着一人,那人眉间冷然,眸中冰冷,骤然散发着冲天煞气。

天燧老眯眼一笑,乐呵呵道“哎呦这不是老朽的乖徒儿嘛!可算是回来了,老朽都等你半天了。”

“哦!是吗?”

东岳府君捋了捋袖子,把手按得啪啪直响,冷然道“徒儿倒是记得,方才师父与青丘新王手拉手一道离开时有说有笑,亲切的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师父又新收了徒弟呢?而且师父离开时连看徒儿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徒儿心中甚是伤心!”

天燧老放下手中的酒樽,慢慢向窗边挪去“有吗?老朽好似跟你打过招呼了....”

“啪!”

生轮殿中所有的窗户瞬间关上,不但关上了,还用灵力紧紧锁死,东岳府君亲手关上了身后的门,轻声道“师父,咱爷俩也该推心置腹的好好聊一聊了!”

门被关上之后,只见生轮殿中光芒大现,不时有重物坠地,吵架怒骂的声音传来,殿外有飓风围绕,深陷在土中的巨石被风无情卷起,嗖的一声甩去远方。

不远处那几个猫着腰意图偷看的人被这突如其来飓风刮的眼都睁不开,为了保住小命,个个落荒而逃,生轮殿周围百米之内,无一人有胆量走近。

“好徒儿!好徒儿!你先消消气,为师此举确实是为了救你,为师可以解释的.........”

东岳府君拎起一坛子酒高高举起,眸中满是平静道“师父是想要解释什么?”

“啊孽徒快放下!那可是老朽厚着脸皮从南海抢来了,你要是敢摔了,老朽跟你拼命!”

“哎呀..........”

东岳府君佯装成被吓到的模样,手中一滑,那满满当当一坛子化作残影从他手中飞了出去。

“你这个逆徒!”

天燧老猛然扑了过去,在那酒坛即将落地之前把酒抱在怀中。

“孽徒!孽徒!”

天燧老紧紧的抱着那坛子酒,宝贝的不得了,他抬眸看向东岳府君,满眼皆是愤怒“亏得为师为了你的安危火急火燎的从寿宴上离开,你就这样对待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样做,可是大不孝!”

“如此徒儿还真得多谢师父,敢问师父,您在落仙镇如此无理取闹,百般阻挠,到底是为了徒儿的安危,还是为了青丘新王的安危?”

“废话!自是为了你们俩!”

天燧老道“你是老朽的唯一徒弟,夜炀是老朽好友之后,你俩谁伤了老朽心中都不好受!”

“您只顾儿女私情,可曾想过芸芸众生,三界六族为何能安稳至今,就应这规矩二字,若是没了规矩,这天下就乱了!”

东岳府君盘腿坐到他身旁,叹息道“天下人都知道逆天是大罪,也晓得掌管天罚的是咱们神族,若是落仙镇的事情传了出去,神族必然大怒,倒时肯定会派神兵来九幽城降罪,师父,这次可被你害惨了...........”

天燧老摇了摇头,低声道“但就算是降罪,你也不会是死罪,顶多就是面壁自省罢了,可你若是真的杀了姜小豆,你这条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师父此话何意?”

天燧老看了一眼旁边的薄窗,在屋内设了一个结界。

“师父,您这是....”

天燧老幽幽一叹,对上他那疑惑的目光,轻声道“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一想,那姜小豆为何有胆量逆天?而她逆天复活的又是什么人?”

“这...........”

此事,神族并未有人与他说过,而他当时也没问。

“怎么说不出来话了?傻小子!”

天燧老道“还记得前不久西荒失窃一事吗?”

东岳府君点头道“记得,当时有人上天都密报,说是自家冢茔被盗,丢了一样不得了的东西,虽不知是什么,但整个天都的人几乎倾巢而出,一夜之间封锁了整个西荒。”

天燧老问道“那你可知,那上天都密报的是谁?别盗去的又是什么?”

“只听说那人是从东荒来的,虽不知道是谁,但东荒神山不多,在山中住着的不是散仙就是些旁支,我记得九幽城的花名册中好似都有录入。”

“不!你查不到,那一家是神族不错,但却不再册中。”

“不在册?可我记得凡神族之人都会录入花名册中,若不在册,可犯了错是被神族除去了家谱?”

天燧老摇头道“不是神族除去了家谱,而是他们主动离开的神族。”

东岳府君如骇人听闻,大惊道“天底下哪有主动离开宗族另立门户的,这......这可是弃族大罪!”

“不能说是罪,只能说是被形势所逼,无奈之举。”

“师父,那主动离开宗族的到底是谁?”

天燧老幽幽一叹,沉声道“他们便是神族嫡系子孙,当年巫阳举兵前来,一人死守天都大门的帝明之后,神农氏!”

“神......神农氏........这不可能!”

虽然世人皆知在那场大战中,神农被巫阳族所灭,可私下,也有传闻说神农靠着老祖留下的阵法勉强留住一丝血脉,大战之后退隐三界。

但这些都只是神族长老为了稳固神族而编出的谎话,在那场大战中,神农一族早就战死,长老们担心神族会因此发生内讧,害怕外族欺压,将神农子孙的遗骸偷偷藏起,编了一个退隐三界的谎话,让神族得以安心,当外族任由戒心。

这件事情还是他的同胞哥哥东华帝君告诉他的,整个神族知道真相的只有他们几个。

在东岳府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天燧老一连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若不是他们,谁还有这么大的威力,能让天都众将如此惊慌,甚至不惜封锁西荒。”

“可.....可他们当初为什么要脱离神族?”

天燧老叹道“为师也不晓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开始老朽也信了神族长老的话,以为神农氏全部战死沙场,可就在前几日,老朽去了南海贺寿,见到了昔日战友,从他口中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您说的是南海水君,附地前辈?”

“不错,正是他,他原是帝明麾下大将,一味着潇洒惯了,就是现在老了也不见得安生半刻。神族给了他一个水君的仙职本想让他静静性子,结果还是也困不住他。南海中事由他的儿孙轮流处理,他一人骑着坐骑云游四海,舒坦自在。这次他大寿,他的儿孙为他办了一场家宴,为师趁机去给他贺寿,这才见到了他。”

“为师去时他已经不在宴席,他这个人散漫了一辈子,最不喜欢拘谨,虽说是家宴,但总会有些旁支亲戚前来庆贺,他觉得宴席上人多拘谨,每次过寿都会从宴席上逃跑。他的儿孙对此事已经习以为常,即便是亲眼看见他从宴席上偷偷离开,儿孙们也全当没看见不制止他。”

“老朽在南海转了一圈,最后在一片红珊林中找到了他,那时他正抱着酒坛子畅饮,见了老朽还挺高兴,把那百坛子酒分了老朽一半,他与老朽说着这些年见到的奇人奇景。”

“大醉之时,他问老朽可还记不记得那个不顾生死,以一己之力保护神族安危的大将。”

天燧老笑道“普天之下能让这个老小子如此尊重的只有一个人,自是当年的决明大将军,决明将军是神农氏第四代嫡系子孙,后来还做了神农氏的王,他死于大战后,人们为他封号为帝明。虽说这老小子潇洒自在一辈子,时到今日也不曾忘记过他誓死追随的将军。”

“他问老朽,说这天下可有那种明明没有任何关系,容貌品性却一模一样的人,老朽问他可是见到了什么,他设了一个结界,神秘兮兮的对老朽说,说是多年之前,他去西荒云游,在西荒的边界路过了一座孤山,山中大雪纷飞,冷风萧然,漫山遍野都是坟茔。”

“而且山中有不少人看守,而且山中隐隐散发着一丝熟悉的气息。他只当是神族中有人在此立了族冢,并没有在意,刚想离开是,无意觑见山中走出一位少年,那少年的容貌气质与年少时的帝明一模一样,震惊之际,他强行冲进山中,山中守将将他团团围住,而那少年则是遣退了守将,笑问他为何闯入山中,少年对他温和有礼,一字一句不曾有半点怠慢,即便他刻意刁难,少年也不曾有半点恼怒。”

“如此一来,与当年的帝明更是想象了,几乎就是帝明本人站在他面前,那老小子说,若不是当时头脑清醒,自己差点跪在那少年面前痛哭流涕高呼将军 。”

“只是帝明虽是文武双全,但周身散发的是武将才会有的英勇。但那少年温文尔雅,斯文谦和,谈吐之间让人如浴春风,也就是凭着这一点,他才确定那少年并非当年的帝明。他问那少年姓甚名谁,家中又有何人。”

“少年只说自己叫泽漆,家中除了爹娘外有九个兄妹,附地那老小子自是想着法来套人家的话,可他再怎么问,人家就是一笑三摇头,只说一句爹娘为人低调,不愿他们这些子女在背后提及他们,为了孝道自是不能违了爹娘的心意。”

“附地没了办法,只好与他闲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离开之时,他留了心,在附近几座山中转了又转,正巧遇见一个小妖,他抓来一问才知道,那山叫尸冢山,是东荒合虚家的族冢。”

“他说自己虽然从未听人家提及过合虚,但不知为何这心里却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很久之前听人说过一样。他心中有惑自是坐不住的,于是就去查了寻天册。”

寻天册中录入了天下所有的家族,不管你是十人小族还是百万之口的强盛之族都在其中,当年大战之前无启也在其中,只是自大战之后无启合族被灭,无启一族才从寻天册中一笔勾去。

这寻天册中记载了天下所有的家族,是至关重要的宝贝,原先是六族轮流保管,但曾有人想要利用这寻天册再次引发大战,被六族之首也就是神族独自保管,这么多年,寻天册一直被封印在三十六重天。

虽然是神族保管,但有人终究不服,要求六族都派人去看守,所以看管寻天册的除了魔族外,神族,人族,妖族,鲛族,鬼族都有派人去天都。

只是,那鬼族之人都是至阴至寒的体质,到了九重天已是极限,若真非逼着去看守寻天册,怕是还未接近三十六重天便会魂飞魄散,所以鬼族打消了念头,被迫放弃。而鲛族性情孤僻,不愿掺和外界争斗,神族下帖之时,他们只是派人去看了一眼,上九重天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就回长海去了。

而人族寿命短浅,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费了好些子的事情,好不容易上了三十六重天,不过百天便寿终正寝,来来回回很是麻烦,而妖族身份低贱,根本就进不了天都的门,所以一直以来真正看守寻天册的只有神族。

附地是上古老将,在三十六重天看守的有不少是他挚友的儿孙,想要查寻天册也就是欠下一个人情的事儿。

天燧老道“那老小子悄悄去了三十六重天,查了寻天册,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把寻天册看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合虚到底是什么来头。越是查不到他越是想查个清楚,于是他亲自去了东荒,他围着东荒转了整整一个月,最后找到一个叫合虚的小国。”

“他隐匿了身份,在国中四处打探,费了一些子力气,只晓得那合虚是个人口稀少的小国,国中都是些无处可去的苦命人,一年到头,总会有人从荒野中迷茫的走来,然后住下,也有人准备行囊离开国都,自从没了踪迹,总之很少有久住的本地人,说是国,可老朽听着倒像是个大些的驿站。”

“附地说合虚国中有一主一后,国主叫帝夋,国后叫羲和,合虚国的年轻人说,这合虚虽是只有一位皇子,但那皇子生性文静,一年到头只在竹林中悠闲,不是吹箫弄管,就是闲坐酿酒,从不参与国政。”

“他所遇见的大多都是年轻人,说出口的话很不一致,附地留了心,在城中寻摸一位年岁稍长的老伯。他谎称自己得了城中皇子的恩情,前来拜见,但又不晓得当初施恩的是哪位皇子。那老伯就问他皇子容貌怎么样,性情如何,经过他一番描述,那老伯听了后脱口便道施恩与你的是这合虚的八皇子,他就住在这东边的禺谷中,说罢还与他指路,说是只要向前走只要看见竹林便是,还提醒他说竹林中有高人看守,要他在竹林外高声说明来意,免得误伤。”

“他便问那老伯,说是在外时明明听闻这合虚国有十个皇子王姬,可为何合虚国中人却只晓得一位皇子。那老伯告诉他,说是这合虚原先确实有九位皇子,一位王姬,但几十年前,不知怎的,城中突然起了大战,九位皇子杀敌不及,死伤惨重,只有一位八皇子幸存,那年龄最小的王姬惨遭战火,虽是没找到尸骸,但自此从未见过她的身影,虽然国主和国后不愿承认王姬身死战场,只说是无故失踪,但当时的人们都议论纷纷,说是那王姬怕是早已亡去。”

“他拜别老伯后碰巧遇见一个妖族流民,那妖族流民说他的祖辈有三辈都在合虚生活过,算算时间大约是在上古时期这合虚便已然建立,只是奇怪的是,这合虚既然存世悠久,为何不在寻天册中呢!他化形隐匿身份在合虚走访了许多天,曾无意知晓这国主和国后原不是北荒人,而是从南方迁移而来的,而且国主生性冷然,从不愿与外界接触。”

“附地在国主宫外路过,无意察觉到一丝熟悉气息,虽然只是一瞬,但惊的他满身冷汗,那气息便是当年他生死追随的大将军,神农王帝明的气息,他怕是自己喝醉了酒,常在宫外守着,但都是白费心思,他再也没有等到那丝熟悉的气息。”

“附地认真的想了想,这合虚之主是从南方迁移而来,当年帝明的府邸可就在南山之中,算算时间,他们来东荒之时正是巫阳与神农大战之后,他想兴许当年神农王可能真的没死,也许真的逃出生天来了,这么一想,他突然想起一件旧事,他记得自己跟随帝明之时曾在帝明身上见到一个绣了羲字的手绢,当时帝明亲口与他说的,说这是他未婚妻送与他的,他的未婚妻原是凤族嫡系的一位王姬,可后来他竟然退了婚娶了凤族旁支里的一位姑娘,这羲和便是那旁支的姓氏。”

“因为此事扫了凤族的面子,所以凤族要求不能敲锣打鼓,不能大肆操办,听说那姑娘出阁时就穿了一身嫁衣,自己顶着盖头孤孤零零从凤族走了出来,她的母族记恨她抢了嫡系的荣耀,竟然连车撵都不曾为她备下,可怜呦!”

“因不曾昭告天下,所以世人即便知道帝明已然成婚,却没几个人知道帝明娶的是谁!这件事一想起来,附地高兴的不得了,他觉得帝明可能真的没死,在大战之后可能带着他的妻子迁去了东荒定居,只是帝明为何要假死脱离神族,隐居东荒自此不出,他就不知道了。”

“但,如果以他所想,帝明定是有苦衷的,不然不会离开神族,毕竟当年他这个神农王可是险些当上了神族之主,不到万不得已,他决然不会脱离神族。如此一想,附地自然不敢在合虚久待,他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万一引来了神族的人,他这不是给帝明找了麻烦嘛!”

“他离开了合虚,在中山转悠许久,时不时隐匿身份去合虚一趟,打探一些国主皇子的消息,呆不过两三日便匆匆离开。他与我说,等寿宴过了,他还要再去东荒,说是想瞧瞧自己能不能有福分遇见国主,好看看这国主到底是什么模样。”

“我跟他说起你的事情,包括西荒被盗,神族要你天罚之事,他醉醺醺的说,他在西荒云游许久,从未见过除了尸冢山之外的族冢,他说若真是尸冢山被盗,盗去的一定是合虚战死的八位皇子,因为除了他们这些刚逝世的,还有谁的尸体能存留如今,早就化成灰了。”

“老朽一听,这酒瞬间醒了七八分,你自儿想想,若合虚之主真是当年的帝明,那尸冢山便是帝明一手建立的族冢,谁会平白无故的去偷已死之人,而为什么西荒刚一失窃,这落仙镇立即有了逆天之兆,是什么人在费劲心思的去逆天复活合虚皇子?”

东岳府君微微一顿,说道“是那失踪多年的合虚王姬?”

“就是啊!整个合虚除了国主和国后,就一个八皇子还活着,自从大战之后那名王姬便没了踪影,若她不死,在尘世流浪多年她的心思是什么?肯定是想复活自己的同胞兄长!所以才能熟知尸冢山的地形,悄无声息的偷去皇子的尸体。”

天燧老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梗着脑袋要去给人家天罚,告诉你,就是那丫头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全天下也没人敢说她什么,她可是帝明之后,若是帝明还在神族,她便是神族最尊贵的王姬,谁敢动她?谁又能动得了她!”

“可.....可那合虚到底是不是神农一族还是未知,再说了要真是帝明本尊,他既然当年隐退三界,为何现在又去天都密报,这不是暴漏自己身份吗!”

天燧老叹道“到底是可怜天下父母亲呐...............虽然不知道帝明当年为什么假死隐退,但如今为什么愿意自暴身份,老朽却很是明白。大约他已经晓得潜入尸冢山偷盗的就是自儿的女儿,同时也猜出自己女儿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想用自己曾经的辉煌去保护这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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