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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夜炀话音未落,祭台上便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就连摆阵布法的宛童都一脸猛然的呆愣在旁。

这是怎么回事?

那颗心不等自己召唤也就罢了,可自己还没发出号令这人就醒了!

天,这女娃娃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年轻就会有如此魄力和意念!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奴家终究是老了............”

“咳咳咳咳咳........好疼.......”

此时此刻姜小豆满脑子就一个疼字,她只觉自己好似浸泡在疼痛中一样,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

“........死狐狸......银票......银票是我的.............”

“是是是!是你的,都是你的!真是个贪财的小东西!”

夜炀轻声冷哼,一双眼眸全然落在那满身血迹的人身上,一丝难以察觉的宠溺和欢喜快速在眸中闪过。

不过幸好,青丘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钱!

“你.......你是.........”

姜小豆一睁眼就看见同样满身是血,一脸惨白的宛童。

“先别说话,你体内血脉不稳,灵力乱窜,赶紧运功打坐,用内丹修复,不然会被迁水引流趁机反噬的。”

“咳.......好........”

宛童将她扶起打坐,待姜小豆运转内丹之时,她也坐在一旁,小心护法,以防她走火入魔。

“咔......咔嚓........咔嚓.........”

空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好似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正在裂开,隐隐像是山体崩塌,磐石开裂的征兆。

夜炀顺着声音寻去,那声音原是祭台上传来的。

“不!”

阿魏已经冷却僵硬的身体逐渐呈现出龟裂状,好似是石雕受到重击一样,正在快速开裂,发出令人心惊的碎裂声音来。

在空青撕心裂肺的声音中,阿魏的尸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开裂,最后怦然碎成粉末。

夜炀面上无惧,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这逆天之术果真是厉害,还好及时,不然变成满地粉末的一定是姜小豆了。

“父亲.......父亲!”

空青强忍着万桃花给自己带来的不适艰难的向祭台爬去,万桃花药力了得,但凡是沾上一点就会周身酸麻,无力可用。

“父亲..........”

空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双手死死扣在干涸开裂的地上,挣扎着向祭台爬去,尖锐的石头划破他的手指,鲜血从指尖渗出,滴滴点点落在土地上。

“..............父亲.................”

空青终于爬到祭台之下,然而那双手却已是鲜血淋淋,一道殷红血路在他身后蜿蜒。

“砰!”

一块破碎石块从祭台之上滚落,叽里咕噜正好滚到空青面前。

“汝辈......”

夜炀眉间一拧,满眼疑惑的看着空青,只见他趴伏在地,手中死死攥着一块带血的石头、

“汝辈毁了吾的大计,这笔杀父灭族的账谁来还?”

月关下,空青手中寒光一闪,夜炀心中一沉,只道不好!

只见空青抽出短刃一刀捅向自己,巨大的疼痛压制万桃花的药力,获得一时力量的空青持着短刃闪电一般冲向祭台。

那双阴沉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正在打坐运功的姜小豆,唇边裂开一抹疯狂的笑意“成也是汝,败也是汝,那就选汝来还好了!”

“姜小豆小心!”

夜炀飞身追去,终是与空青有一步之隔。

该死!

他方才瞧的仔细,空青那把短刃上幽光闪烁,定是淬了毒,眼下姜小豆刚刚死而复生,若是在被伤到要害,怕是........................

“铮!”

关键时刻,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拨弦声。

与此同时,与夜炀相差一步之隔的空青应声倒下,夜炀飞身落在姜小豆面前,双眸逡巡四周,眉间闪过一丝警惕。

跌落祭台之下的空青捂着胸口痛苦的蜷缩在一起,鲜血似断堤之水,汩汩向外流淌。

空青受伤了?难道是被琴声所伤?!

琴技不凡的他也见了不少,但能修的琴人合一,伤人与无形的只有一个人。

月光下,两道身影从天而降,一个白衣胜雪,一个蓝衫如水。

两人身上虽是略带狼狈,到底也掩盖不了那脱俗的气质。

“唉!”

夜炀瞥了瞥那两道并不陌生的身影,喃喃自语道“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这下可真热闹了!”

“狐王!小豆她这是怎么了?”

夜炀看了看身后满身血渍正在打坐的姜小豆,又看了看那个抱琴而来的白衣,轻描淡写道“没事没事没事!就是刚刚被人放了血,挖了心,现在都恢复原样了,没事了!”

“什么!”

“真没事了,倒是你,浮音,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浮音怀中的五色琴弦断了两根,唇畔也有未来得及擦去的血迹,一脸惨白,满眼疲惫,看起来的比姜小豆还要惨一些。

“说来话长,总之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还好阿桑察觉到我在沧海阁,及时救我出来,不然我怕是这会还不得醒呢!”

那抹蓝衫随之而来,他凝眸看着一身血迹正在打坐的姜小豆,身僵如石,眸中神色隐晦,不知过了多久,他幽幽转身,落眸在祭台下痛苦的蜷缩在一起的空青。

“锵!”

毫无征兆下,他突然抽出木剑,一剑刺向空青。

“阿桑!”

一团火焰及时挡住那充满杀意的一剑,夜炀松了一口气,赶忙拦住欲要刺第二剑的阿桑。

“阿桑先别杀他!”

阿桑未看夜炀一眼,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空青,木剑指了指空青,说道“可他伤了她。”

话语虽是淡然,但也冷的让人心惊,短短几个字透出浓浓的杀意,夜炀心中惊了又惊,嘴唇翕动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从未见过这样冷漠无情的阿桑,也从未想过阿桑会如此杀戮血腥的时候。

那双眼眸不再清澈,阴沉压抑的让人害怕,好似海啸来之前的平静,让人心生恐慌,不禁生出退而求全的念头。

“等等等等!先别杀他!”

夜炀拦住那裹挟着杀意的木剑道“他确实该死,但这一剑不该出自你手!”

阿桑转眸看了看姜小豆,沉默一瞬缓缓放下木剑。

确实,即便空青杀人无数,也不曾欠下阿桑一分一毫,论理不论请的话,他的确没有理由出手杀他,眼下有资格杀了空青的,只有深受其害,死而复生的姜小豆一人!

阿桑放下木剑,转身走到祭台旁,守着姜小豆道:

“我等她醒。”

“好.............”

夜炀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依着姜小豆那心胸狭窄,眦睚必报的性子,若是阿桑执意出手,怕是等她运功结束后又要大怒一场。

“呼!”

三人眼巴眼望的等着姜小豆运功结束,谁曾想先收功,解除五感的竟是宛童。

“浮音?!”

宛童看见浮音时先是一喜,可欢喜不过一瞬便反应过来“浮音你怎么会在这儿!”

浮音向宛童恭敬一礼,诚恳道“前辈,浮音多谢前辈搭救之恩!”

“你是起阳的孩子,又是牡牝一族的晚辈,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你的安危。”

浮音看了看姜小豆,忍不住问出了口“前辈,她.......她怎么样了?”

“狐后”

一道灼灼目光随之而来,宛童看了看阿桑,干咳一声改口道“这女娃底子好,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但受此大创,必须要静养,若是她在这个时候过于疲惫,会伤了根基。”

浮音点了点头,转眸看向满身血渍的姜小豆,眸中幽光暗闪“谢前辈!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宛童愣了一瞬,目光逡巡在阿桑和夜炀身上,有些不解道“你要照顾这女娃?”

“是,明天一早我便带她离开落仙镇,在她伤好之前,我会好好照顾她,一切事物我都会事事亲为,绝不让她费心一下!”

“可.............”

看着夜炀和阿桑那两双寒光凛冽,幽光闪烁的眼眸,宛童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明明记得浮音亲口说过,说是自己的意中人根本就不是这女娃的,怎么这会子又要带她走,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声微弱的声响打断了宛童的疑惑,她寻声看去,只见祭台下有人影挣扎。

“空青?!”

宛童凝眸细看,当发现是空青时,不顾自己身上有伤,直径从祭台上跳了下去,踉踉跄跄跌倒在空青身旁。

“空青!这.......怎么会这样!”

空青不知伤了哪里,鲜血在身下汇聚成一片小小的血泊,宛童伸手拉他,触手皆是粘稠湿哒的血水。

空青口中不时传出痛苦的声音,此时他已经意识不清,任凭宛童如何喊他,眸中暗沉无光,好似被谁摄去魂魄一般。

“空青!空青!”

宛童将他从血泊中拉了出来,疯了似得在废墟一样的密室中翻箱倒柜,终于在柜子中找到一颗棕褐色,看似很普通的药丸。

“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

宛童喃喃自语,好似在安慰空青,又好似在安慰自己。

“.......唔...................”

空青闷吭一声,眉间满是痛苦,那黯淡无神的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清醒,宛童松了一口气,将自身的灵力慢慢渡给他。

“青丘狐王贵为万狐之首,怎可如此出尔反尔!是仗着有青丘可倚,还是笃定奴家无亲族可靠,如此欺凌与奴家,就不觉得有失狐王身份吗?”

虽然空青不是夜炀所伤,但夜炀确实没有制止浮音出手,他毕竟答应了宛童,与情面来说多少的确过不去。

夜炀低眸不语,虽然不知道宛童与夜炀做了什么交易,但阿桑与浮音两人又不傻,看着眼前的处境,再想想宛童的心性,大概也能猜出宛童所恼怒的事情是什么。

浮音抱琴上前,一脸歉意道“前辈,是浮音对不住您,伤了空青的是晚辈,并未狐王,晚辈伤他,是因为他要杀姜小豆,情况危急,晚辈出手是重了些!对不住!”

“什么?!”

宛童转眸看向正在运功疗伤的姜小豆,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空青的性子她很清楚,以往也不是没遇到一些想杀却又不能杀的人,他向来从大局上思考,为了大业放生一两个也是有的,可姜小豆她.................

虽然空青向来喜怒无常,但她记得清楚,自姜小豆出现后,空青性情变的十分频繁,有时还会因暴怒而迁怒与她,她几次问缘由,空青都是摇头不语,这姜小豆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让他如此惦记,三番四次执意要她性命。

“...........宛童.............”

空青幽幽醒来,看见宛童在他身边时,先是一喜,喜不过一瞬眸中骤然一沉,伸手将她推开。

“叛徒.......背叛无启的叛徒...........嘶!”

空青不顾伤口再次裂开,执意将宛童推离自己身边。

“吾瞎了眼,留汝一匹狼留在身边,汝给吾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吾面前!”

“空青!”

空青抬眸看向夜炀他们,阴冷的眼眸中杀气腾腾,他伸手抹去唇畔的血迹,冷笑道“今儿个是吾败了,但汝辈也不要得意,汝别忘了,无启一族,永生不灭,待吾再次沉睡醒来,定要报这杀父灭族的仇!至于你”

空青撑着起身,短刃直指宛童“吾身边不留叛徒,跟着汝那黄毛小辈一同滚回归墟,吾不想在人间再看到你!”

“空青.................”

宛童被推了出去,砰的一声磕在了坚硬冰冷的祭台上,悲痛之际突然觑见了自己沾满血的指间,刹那间失了声音。

摇曳的烛光下,她摊开鲜血淋淋手掌,发现手心沾了不少鲜红肉沫,有的米粒大小,有的粉末一般。

宛童瘫坐在血泊中,一身衣衫皆被鲜血所染,她怔怔的看着满手肉沫不言不语,湛蓝色的眼眸暗沉冰冷沉寂在殷红的血泊中。

宛童屏住呼吸,闭眼细听,耳畔传来五个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坐如石人的她缓缓抬眸,闪电一般扑向空青,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突然扯去了空青的披风。

“.........这就是你要赶我走的原因..............”

云翳随风飘去,月光幽然飘落,空青斜倚在血泊之中,身上布满了被烈火舔舐后的伤痕,在那蜿蜒可怖的伤痕中一截断骨穿破血肉暴漏在冰冷的空气中。

而在那截断骨中央裂开了一个豁大的伤口,伤口长有四指,拳头大小,伤口边缘被火燎成焦炭色,伤口中空洞漆黑,鲜血汩汩直流。

那截骨头是护心骨,那个豁大的伤口也不该如此空洞,空洞的让人心生胆惧。

“护心骨断了.............”

夜炀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暗暗觑了一眼旁边抱琴的浮音,空青受此重伤与他和浮音都逃不了关系,他的火灵石伤了空青的根基,浮音的音杀伤了他的心脉,无启一族再是有不凡的自愈能力,怕也是难以在一时之间受得了两人的重创。

只是奇怪的是..............

“碎掉的那个,不是他的心!”

夜炀心中一喜,转眸看去,只见姜小豆此时已经收功,正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在祭台上坐着。

那炯炯有神的眼眸中透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她整个人精神的不得了,若不是此刻还穿着那满身血渍的衣衫,夜炀都恍惚以为刚刚被人砍了一刀,开膛破肚取血刨心的不是她。

宛童微微一愣,转眸看向姜小豆,追问道“不是他的心!这是什么意思?”

“你当他为何时时杀人刨心,只单单为了他的生父吗!”

姜小豆摇了摇手指,咂嘴道“啧啧啧!不是哦!他也是为了自己。”

“是了!无启一族是天外灵族,其心必是天地间难得的至宝,本座也是疑惑不解,怎的只是浮音一记音杀,这心就碎了!”

夜炀点头附和,心中的疑惑彻底解开。

“那.....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找到一颗心给他,他就会没事了!”

宛童拾起一旁锋利的短刃,似乎只要姜小豆一点头,她立刻就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空青。

“是需要一颗心,可不能随意乱选,世上没有一颗心能完全承受的了无启一族的灵力运转,强行塞一颗心给他,运气好的不过两三天,运气不好眨眼便碎。”

姜小豆跳下祭台,蹲在空青身边,背对浮音他们,眸中幽光暗闪“能救他的,只能是他自己。空青你到底想不想活,想活就告诉我你把心藏在了哪里,只要你说,我便能救你一命。”

“就算是吾肯说,怕是汝没这个本事拿到手!”

“别担心,只要你说,上至云巅,下至九幽,山陬海澨,八埏所过,与我都如囊中取物,空青,只要你肯说,我会救你的。”

姜小豆的声音轻而又轻,隐隐透出诱惑之意。

空青看了看姜兄阿斗身后站着的阿桑夜炀和浮音,冷冷一笑。,

“你笑什么?可是又再计划些我们没有察觉的事情?”

“这话应当是吾来问你!”

姜小豆眉间一紧,眸中快速闪过一丝隐晦“什么意思?”

“吾的心对于汝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就连上天都,下九幽的念头都起了,汝越是这样在意,吾就越是怀疑。”

“怀疑什么?”

空青咧嘴冷笑,目光逡巡在夜炀几人身上“吾怀疑汝的真正身份,怀疑汝三番四次闯入吾宅的本意,是真的只是为了朋友?还是说,这份感人肺腑的情谊背后有着旁人无法察觉的阴谋?”

笑意凝固在姜小豆唇边,空青见状更是得意起来,他看着目光渐冷的姜小豆,呵呵一笑,对她无声说了句话。

他们怕是还不知汝的真正身份吧!

阿桑夜炀和浮音站在姜小豆身后,被她所挡,根本看不到空青在说话,而宛童瘫坐在一旁,从她的角度也难以发现空青在与姜小豆密谈。

姜小豆眸中寒光闪烁,她慢悠悠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即将身死的空青,似笑非笑道:

“什么天外灵族,也不过如此,若是经历灭族之灾的是我,我定会拼死活下去,哪怕在世间活的再低贱,再艰难,都要活下去!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懂吗无启族长!”

姜小豆冲宛童行礼道“宛童前辈,多谢您救命之恩,此人一心求死,我也未能为力,现在撑着他活着的是他体内的灵族血脉,一旦血灵流尽,他只有两个下场,一个是强行进入沉睡,多年后兴许能醒来,一个便是阿魏的路,一条不归路!”

一条生死未知,一条必死无疑,现在的空青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想救他只能找到他的心,您在空青身边多年,可知他最信任的是谁?又有什么地方,可能是他藏心之处呢?”

姜小豆低眸看着面如死灰的宛童,话说的极其无意淡然,与宛童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句,好似旱天巨雷,使她脱口说道“金长老,空青最信任的是金长老!”

“贱人!”

空青怒斥一声,转眸看向姜小豆,张狂笑道“没错!吾的心的的确确给了金长老,汝不识连天都都敢闯吗?去拿呀!吾还等着汝将心取来救命呢!汝若是将心取来,莫要忘了吾这个等着救命的人呀!哈哈哈哈哈哈!”

“金长老.........”

姜小豆冷冷一哼,心中微微一沉。

难怪空青这样张狂,姜小豆混世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金长老。

巫阳一族散落世间各处,是实至名归的流民,虽说是没有巫阳正主,但长老还是有的,巫阳一族共有八十一部,八十一部分别是九位大长老和数位小长老共同管辖,在这九位大长老中,岂有一个就是金长老。金长老是巫阳族的肱骨老臣,掌管东山九部以内的流民。

巫阳一脉再是落寞,也终究是世人不敢小觑的一脉。

“你真的把心给了金长老?”

空青曾是巫阳祖的巫祖,统领过十二巫,金长老又是巫阳长老,的确有可能帮他保管心,只是...........

“据我所了解,你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把心给别人的人!”

空青饱尝世间冷漠,怎会不懂人心难测,轻易将心给了别人,就等于是把自己一条命交代出去,他这样的人会心甘情愿的受制于人?

空青呵呵一笑,看着姜小豆身后那几人,嗤笑道“怎么汝不敢?是怕见巫阳族的人?还是怕自己不小心暴漏了什么?比如说”

“我有什么不敢!又有什么可暴漏的,不过是怕你诳我罢了!再说,救你是情分,不救是本分,这份情也是念在宛童前辈跟浮音同族的份上才有的,你不想要?”

空青话未说完便被姜小豆截去,一字一句皆是急促匆忙,话刚出口她便察觉不对,下意识的看向夜炀阿桑他们。

阿桑一脸冷然,丝毫瞧不出内心喜怒,倒是夜炀,眯着一双狐狸眼,眸中精光闪烁,一看便知这狐狸没安好心。

“纵使巫阳族现在是一盘散沙,也是根基深厚的散沙,我这样的混混也没能力,没胆子去闯。罢了罢了!看来无启一族没有任何转机,天意如此,我等也无能为力。”

姜小豆幽幽一叹,满脸无奈,而空青依旧没有任何求生的意识,反而嗤然冷笑,眸中的嘲讽没有任何掩饰。

面对空青满眼嘲讽,姜小豆勾唇轻笑,冷冷说道“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求认可的孩子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虽说你已活了十万岁,但终究还是个娃子!”

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越过沧海桑田在他耳边幽幽想起,被岁月封尘的记忆伴随着那豪爽的笑声突然闪现在他眼前。

“我们无启可是天外灵族,生来不凡,自是与人不同,我将来长大了可是要做族长的,我会救活不死树,会让无启做天下第一大族!”

“哈哈哈哈哈!好!有志气!”

男子哈哈大笑,烈火似的红袍随风鼓动,那份肆意放纵不同于世人的做作,是从骨子深处透出。

男子将孩童时的空青抱在怀中,他抱着空青兴高采烈的对身边的男子说“阿瓠,你看!你看!你看这娃子像不像我?”

“这份心性和勇气与你还真是一般无二,怎么,难不成你又动收徒的念头了?”

那声音格外的好听,如月下柔光,水中幽幽涟漪,温柔的同时又充满磁性,让人不禁放下一切戒备,深深沉迷其中。

空青寻声看去,与那双静池似的眼瞳撞个正着,那双眼睛闪烁着温柔的笑意,那抹温柔能触动人心中最深处的柔软,让人为之动容,那抹温柔中又隐隐透出一丝耀眼的光芒,让人想要亲近却又永远无法真正与其平目相视。

年幼的空青错过那道目光,深深的低下了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下意识的就躲开了那温柔的目光。

也正因为他低头,才没有看到,那双眼眸看向自己时,眼底深处的一丝异样。

“哈哈哈!知我者阿瓠也!小娃子,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空青歪头想了想问道“你会炼蛊吗?”

“不会!”

空青噘了噘嘴问道“那你喜欢虫吗?”

“不喜欢!”

“不要!”

抱着他的红袍男子微微一愣,疑惑道“不要什么?”

“我不要做你徒弟。”

“为什么?”

空青一字一句的说着,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因为我想学的你不会,我喜欢的你不喜欢,没理由拜你为师!”

“这.......”

红袍男子没想到他会拒绝,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身旁穿着白衣的男子乐的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真没想到你也有被人拒绝的时候,而且还是个十岁娃娃,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你这钟山大王的脸怕是要丢尽了吧!哈哈哈哈哈!”

“滚!”

白衣男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红衣男子黑着脸呵斥他一声,他放下空青,满眼失落“真是可惜,难得咱们爷俩这么投缘,既然无缘当师徒,那便做朋友吧!你呀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去天都偷酒喝!”

“嗯!”

空青歪着小脑袋脆生生道“不过我已经不小了,过了明天,我就真正十万岁了!”

“十万?!”

“十万?!”

两人面面相觑,那位白衣男子开口问道“无启除了你,可还有别的新生子?”

“没了!”

虽然他这十万岁的人不算是新生,但无启上下确实只有他一个孩子。

“所以,你们不要再拿我当小孩子了!”

红袍男子乐的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说道“哈哈哈哈哈哈!虽说你已活了十万岁,但终究还是个娃子!回家吧!别叫你爹娘担心。”

空青怔了怔,他上下打量着姜小豆,目光最后停留在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眸上,这丝气息,这个眼神,纵使桑海桑田这么久,他也没有忘记,更不可能会认错。

他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这样的混混,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后人............”

“嗯?你说什么?”

面对姜小豆的追问,空青眉间一拧,眼底闪过疑丝闪烁,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心中腾起“为什么吾每次提起有关于汝身世的事情汝都这般在意,难道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是说汝发现了什么”

“对了!汝可是个没有精魄的,说不定,汝根本就不是个”

空青顿了顿,好似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冷冷一笑,直摇头道“可怜,可怜呐!”

姜小豆依旧似笑非笑,只不过那宽大的衣袖在冷风中微微发颤,那双因紧攥而发白的手隐隐有血珠渗出。

“看来你真是疯了,说的话都疯疯癫癫,语无伦次。”

姜小豆无奈摇头,话说的虽是满不在乎,但淡然的言语背后越隐隐透出一丝杀意。

鲜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流落血泊中,随着鲜血的离开,空青的肉身逐渐变硬,他胸前豁大的窟窿正在慢慢石化,隐有碎裂的前兆。

姜小豆淡淡扫了他一眼,眸中目光隐晦。

空青虽未像阿魏那样碎成粉末,但他一身血肉逐渐石化,这可不是个好预兆。

“空..........青”

宛童惊恐的看着将要石化的空青,她划开自己的手掌,想要把血传给空青,谁料空青竟然避开她送来的鲜血,还狠狠打了她一掌。

“莫说吾只是要沉睡,即便吾鲜血流尽而死,也不要汝这个叛徒的救济!给吾滚!滚回长海老巢,永远不要再出现人间,待吾再次醒来见到汝,定会亲手杀了汝这叛徒!”

宛童没有想到一个受了如此重伤的人居然还有力气反抗,她毫无准备被一掌打倒在地。

那一掌打的极重,好似真的恨毒了宛童,想要她陪葬似的,一掌打伤了她的心脉。

姜小豆倒吸一口气,心中微微泛凉,她万万没想到空青竟然如此恨毒了宛童,即将濒死之际竟然还有这样的力气,宛童若是寻常女子,怕是会被他一掌打死。

“咚咚咚!”

祭台上滚下一块碎石,碎石砰砰砰滚落在空青身边。空青捧起那块石块,耳畔传来那声熟悉的呵斥。

“没规矩的东西!”

他记得这个声音,这是无启前任族长,也是他的生父,阿魏的声音。

奇怪的虽然是他心中记得这个声音,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何模样。

多少次入眠沉睡,他都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忘记了复仇大计,忘记了这个沉睡多年不醒的父亲。

也许姜小豆说的对,自己步步为营,费尽心机,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毁天灭地,推翻六族,也不是真的想要阿魏后悔成为神族的熏渠,后悔为了苟且偷生险些杀了他这个亲生子。

都不是.......都不是!

他心中所想的,从始至终所乞盼的,只是想让那个曾经冷眼无视,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能够正眼看他一次。

他一直所盼望想要的,确确实实只是一个认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认可。

原来一直以来,他所坚持的,都只是一个美丽而又荒唐的谎言,而编织谎言来欺骗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真的是我错了吗?”

“在生存面前,做什么都不是错!”

空青抬眸看向姜小豆,只见姜小豆接着说道:“你错的,只是没有好好保护自己,令无启一族无后而终。”

“滴答..........”

最后一滴鲜血滴落在微微凝固的血泊中,空青好似被人抽了魂一样,双眸呆如木石,怦然倒下,血泊迸溅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染红了那个坑坑洼洼的图腾,三足骏乌成了血乌,在惨白的月光下散发着殷红冰冷的光芒。

“空青!”

悲痛的声音瞬间穿破寂静冷然的夜中。

空青设下的结界无声消散,宅中飘荡的残魂发觉结界消失,趁机逃离古宅。

无启遗孤空青终是进入沉睡之中,而这一睡,凶多吉少,生死难料。

“宛童前辈!”

姜小豆看向悲痛不已的宛童,顿了顿道:“事已至此,无启族长少不得要沉睡一场,牡牝一脉子嗣凋零,眼下族中除了您只有浮音一人,为了牡牝一族,您定要好好保重,浮音不日便要回长海,您看您是一同回去修养,还是........另做打算?”

空青虽然有石化的兆头,可到底肉身未毁,万一是真的一睡不醒,依着宛童对他的情谊,十有八九怕是会追随而去,浮音又是寻了她多年的,眼睁睁看着她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生命,这心里不知要如何作想。

宛童抱着空青冰冷僵硬的身体,泪眼婆娑摇头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眸看向浮音,眸中满是愧疚,湛蓝色的眼瞳透着无法言语的悲伤,只单抬眸一眼,好似看了很久很久。

“晚辈明白了!”

宛童未发一言,浮音心中便已明了。

浮音恭敬行礼道“您放心,寻找同族,重建牡牝的重任,我会记在心中,您只管做您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的............您不用操心。”

“终是奴家......对不住你们...........”

浮音猛然一怔,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他抬眸看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幽幽说道“晚辈.......晚辈和外祖父从未有怪您的时候,一次也未有!”

宛童周身一僵,泪水无声划过脸暇,落地瞬间变成一颗洁白圆润的珍珠。

“哒哒哒哒!”

晶莹剔透的珍珠在地上弹跳几下滚到了姜小豆的脚边,姜小豆觑了觑左右,不动声色的将珍珠捡了起来。

这一连串的小动作被夜炀见个正着,夜炀撇了撇嘴,恨铁不成钢道:没出息!

“明天太阳升起之时,晚辈将启程返回长海,若您想回去,晚辈的船就停在镜湖,若是您另有打算”

浮音从袖中摸索出一片鳞片捧到宛童面前“如今的三界六族不似旧时可以任意通行,若有不便之处,您拿出这片鳞片,到时自会有人出面帮忙。”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宛童抬眸看着漆黑的夜空,不知从何时开始,夜空已然恢复正常,那血海一样的云翳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沉重一叹,无意觑见站在一旁的姜小豆,湛蓝色的眼瞳中幽光暗闪。

“音儿,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对这女娃子说!”

浮音点点头,对姜小豆低声嘱咐一句沧海阁见后便飞身离开,而夜炀和阿桑却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莫说离开,就是转眸避讳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前辈,您有话要对我说?”

宛童静静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空青,幽幽然“奴家有事求你,又怕音儿那孩子夹在中间为难,所以要单独与你说!”

“什么事?您只管说,只要是晚辈能帮到的,定不会拒绝。”

姜小豆说的诚恳,眼中的笑意却甚是疏远。

宛童看了看她身后直挺挺站着的两个人,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前辈但说无妨,晚辈们都会尽力相帮的!”

宛童点点头,放下心中的顾虑说道“奴家只想求你一个承诺。”

“是关空青的承诺吧!”

能让宛童开口相求的,肯定事关空青。

“是,空青他欠你一条命,奴家的确没资格求你放过他,但就算是这样,奴家还是想开这个口,求你给一个永不伤他的承诺。”

“前辈,可空青他”

是了,谁也不知道空青究竟是在沉睡还是已死,万一百了八十年后他再重生醒来,依着姜小豆那锱铢必较的脾性,搞不好空青刚醒来就被她一刀又捅睡过去。

姜小豆依旧笑的和善,反问宛童道“答应有什么好处?不答应又会怎样?”

“若是答应,奴家便将迁水引流,驭魂之术的本事全教与你,若是不答应”

宛童长叹一声,无奈道“若是不答应,奴家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会拼尽全力保护他而已。”

听到宛童这话,阿桑和夜炀眼中猛然一亮,迁水引流和驭魂之术早已失传,若是宛童肯传给姜小豆,三界之内,六族长老多少都得给姜小豆三分面子。

“这样啊............”

姜小豆抿嘴一笑,耸了耸肩道“我答应了!只不过如今鬼族被茩荼娘娘和五方鬼帝管理的井井有条,我呢又从来不喜那些阴寒之物,这驭魂之术就罢了!至于迁水引流嘛.....我虽是常用驭水术傍身,但自认所学也足够能自保,迁水引流这高深的阵法,除了耗损我体内本就不多的灵力外别无它用,没用武之地的本事学了也是白学。”

“可除了这些,奴家没有别的东西能给你了。”

“有啊!我姜小豆爱金爱银爱钱财,只要是值钱的,我都要!”

她身后站着的两人连带宛童都好似被旱天雷劈中一样,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阿桑倒还好,失望归失望,只是觉得惋惜一阵就没事了,而夜炀可没有他那么好的心胸,听到姜小豆的话,气的险些拔剑砍了她。

宛童磕磕巴巴道“只是钱就行了吗?”

姜小豆将头点的十分爽快“是,除了钱我还要鲛人珠。”

一颗品相好的鲛人珠在市场上可比一箱子金子要值钱的多。

“好........外宅有一间房子,那一整屋都是珠宝,只要你喜欢,可以全部搬走,至于鲛人珠”

姜小豆摆手笑道“不急不急!鲛人珠我现在不拿,那么贵重的东西弄丢了才可惜呢!就先放您这儿,等哪天需要,我会来找您的。”

“好.......只要钱就真的够了吗?”

空青欠姜小豆的可是一整条命,光给钱的话,她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够够够!那可是一整间屋子的珠宝啊!”

宛童自持见多识广,但从未见过姜小豆这样一个爱财如命的人。

“如此便多谢前辈,天快亮了,晚辈们就先行离开了。”

“好。”

“等等!”

姜小豆转身问道“前辈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虽然不知阿音对你什么心意,但我看得出音儿是在意你的,你莫要轻易伤了他。”

“嗯.........好!”

虽然很不理解宛童的话,但她还是应允下来,再说了,浮音待她如至亲一般,她再是没心没肺,也不至于会冷血出手伤他。

姜小豆兴高采烈的飞身离开,夜炀与阿桑对她抱拳行礼,转身去追姜小豆,宛童看着三人飞身离开的背影,湛蓝色的眸中透出丝丝疑惑。

这个女娃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自己看见她总是心惊胆战,尤其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每每与对视她心中那难以压制的惊恐好似午夜梦魇,让她总是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空青此次败北,是不是同样因为这个原因?

阴沉的云翳从天边飘来,将那轮明月遮的严严实实,天地间瞬间陷入黑暗之中,陷入神思中的宛童没有发现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也没有发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有一双阴冷的眼睛正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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