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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我的孩子!”

姮娥欲夺,但却被一旁的守将死死按住。

“蒺藜!你言而无信!卑鄙小人!”

蒺藜冷漠的看着她,轻声道“我只答应不伤你与孩子的性命,可没说你们以后还能再见面。”

“你什么意思?”

那被惊醒的婴儿又发出了响亮的哭声,在姮娥惊恐的目光中,那个婴儿被送到了姜小豆面前,姜小豆当着姮娥的面把一粒丹药喂给了孩子,孩子吃下丹药后不过片刻时间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姮娥目中杀意骤起,死命挣扎,意图挣脱守将抢回孩子。

“羲和璨,你对煌儿做了什么!”

“煌儿?”

姜小豆当着姮娥的面抱起那个孩子,轻笑道“原来这个孩子叫常曦煌呀?煌是火中皇主,又意欲明亮光辉,你对这个孩子还真是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只不过”

姜小豆对上姮娥那满是疯狂的眼眸,对她道“只不过这个名字与你来说是希望,与她来说却是枷锁,她虽是你的女儿,但不该只为你的夙愿而活。”

蒺藜道“还是你为她改个名,让她痛痛快快的为自己活一场吧!”

姜小豆想了想道“翛(xiao)翛而来,翛翛而去,翛翛与天地,翛翛如尘外,不如就改为常曦翛吧?”

“翛字意欲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确实不错。”

姜小豆又道“只不过,翛字也缺失之意,这孩子的小字就改为阿全,补一补翛字所缺。”

翛字虽是意欲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但也是羽毛破损的意思,这孩子是凤族子嗣,羽毛破损是大忌,以阿全为小字,正好补了翛的缺失。

“羲和璨你个贱妇!”

姮娥双眸通红似血,她怒骂道“我孩是凤族正统血脉,未来的凤皇,岂能用翛这个薄命的字,你分明是图谋不轨,想断送我孩的前程!”

“羲和璨,你的心可真恶毒!”

面对姮娥的咒骂,姜小豆并没有生气,而是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道“尽情的骂吧!反正今日一别,你永生永世再无可能见到我。”

“你什么意思?”

“我呀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人,别人不惹我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别提你这个让我痛失亲族的罪人了。”

姜小豆轻描淡写道“原本呢我是想杀了你的,想用你的血来祭奠我的亲族,但是最近我遇见了一个人,虽不知他出于什么缘故,但我察觉的到,那个人不想我伤你性命,嗯............不对,应该说,那个人不希望常羲昭华,也就是我那慈祥的姨母断后。”

“他既是不想我姨母断后,我便只能卖他一个面子,饶你一命,况且,若是你真的一死了之,我这心里的恨意才是真的无处宣泄呢!为了能给他一个面子,也为了能让你体会一下我心里的痛苦,常曦姮娥,恭喜你呀!你死不了了!”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打算让你与天地同寿,不死不伤,永活与世。”

在姮娥那复杂的目光中,姜小豆话音一转,冷漠而又残忍的说道“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会骨肉分离,生不如死,永世囚禁,终身寂苦。”

“你.................你个毒妇!”

姜小豆的话不但让姮娥实为大震,在山顶上,所有的人都只觉寒意扑面而来,心中隐生惧意。

“首先呢!我拜托了蒺藜殿下,他会亲自送你去幽都,幽都之中有座冰狱,那里的寒气正好能压制你的种族天赋,在冰狱之中,你体内那天生的凤凰神火只能维持你在狱中苟延残喘,我也会休书一封求茩土娘娘亲自帮忙,让她想办法让你在冰狱之中保持清醒。”

姜小豆突然笑道“不过,我觉得只要茩土娘娘还在幽都,即便我什么都不说,她也不会让你贸然身死,因为在那里,死对你来说太轻松了。”

“只不过幽都冰狱这个名字过于阴冷,不适合你,我会请茩土娘娘帮忙,为你在冰狱中准备一个单独的厢房,厢房的名字也改雅致一些,总得配得上你才行,毕竟你如尊如贵的过了一辈子,我可不能让你住在一个配不上你的囚狱里。”

“羲和璨!你个贱人!你心肠歹毒,是天地恶人之最!”

姜小豆并没搭理她,而是继续说道“至于你这个孩子,我会亲手把她送去凤族,交给凤族的凰主,毕竟他也出身常曦,与你也算是至亲血族。”

姮娥暴怒,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挣扎,挣扎累了,她瘫坐在地上,苦苦哀求“我错了我错了!羲和璨求你千万别把我的孩子送去凤族,她去那里会死的!求你把她送去巫阳吧!或者把她送去令丘山,她就是当一辈子的罪人之女总比去凤族丧命的好!”

说着说着姮娥竟然跪了下来,那些将士怕姮娥耍诈,用铁链绑着她不敢有一丝松懈,而姮娥似乎并没有想过要逃,她跪在地上,不住的给姜小豆磕头。

而姜小豆愣愣的看着她,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姮娥哀求在姜小豆的预料之内,但她没想到的是姮娥竟然会为了这个孩子放下了一辈子的清高,给她这个恨了一辈子,看不起一辈子的人下跪。

姮娥虽是罪孽深重,但当真是个好母亲。

姜小豆把目光从姮娥身上收了回来,她转眸看向怀里那个正在酣睡的孩子,轻声道“你虽是真心爱她,但这眼光也太差了点!”

姮娥不愿把孩子送去凤族,是因为心中有两个顾虑,一是因为她的母亲曾得罪过以前的凤族长老,也就是现在的凰主,她怕那凰主心中仍有恨意,会那陈年旧恨牵连在她的孩子身上,二是因为她也曾用自己的孩子谋划过凤族之主的位子,怕当今的凰主会将自己的孩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姮娥的顾虑虽是不无道理,但是具姜小豆对那凰主的了解,他可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况且,算起辈分来,姮娥的母亲得叫他一声舅爷,他与姮娥是凤族内唯一的至亲血族,与情与理,他都会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的。

至于姮娥口中的两条生路,那巫阳一族虽是有姮娥的靠山,但谁能保证,那人能善待这个孩子,那令丘山又是什么好地,如今山内姮娥所有的势力早已瓦解,那个名义上的相公又痴傻疯癫,送这个孩子去令丘山,如丢弃荒野没什么区别。

“我求求你!求你给我的孩子一条生路吧!给你造成痛苦的是我,与她无关,她什么也没做过,不该为此付出代价,求求你了!”

姮娥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看的姜小豆心中五味杂陈,十分复杂,蒺藜轻声问道“你不会打算放过她吧!”

姜小豆轻轻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本性难移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她这么一跪,我这心里还挺意外的,毕竟她高贵了一辈子,这一辈子莫说是跪了,就是行礼也是仰着头,从未把谁真正的放在眼里,我从未想过,她这样的人,原来也会有低头的一天。”

这样的姮娥与她而言实在是太陌生了。

姜小豆把怀里那个孩子交给了蒺藜。她走到了姮娥面前,伸手拉过姮娥的手腕,姜小豆闭上了眼睛,一丝荧光在她手心悠悠闪现,那荧光顺着姮娥的手腕蔓延,慢慢把姮娥笼在其中,起初姮娥还没有什么反应,到后来,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躺在地上痛苦哀叫。

姜小豆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眉间紧锁,手心的荧光闪烁的更是急促了,在姮娥的痛苦声中,一只手指大小的青绿色蛊虫从她口中爬了出来。

姜小豆收回手,笼在姮娥身上的荧光消失不见,姜小豆伸手捏起那个青绿色的蛊虫,那蛊虫吃痛,瞬间将自己那胖嘟嘟的身子卷了起来。

“你.............你是怎么办到的?”

姜小豆微微转眸,正好对上姮娥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眸,只听姮娥道“蛊虫一但入体,难有死伤一说,更别提能够催动蛊虫离开寄主的,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

姮娥猛然想起自己在有穷氏时听过的一桩旧事,她记得有穷氏中有个独眼瘸腿的老人,那个老人醉酒后疯了一样大哭,他哭着说自己想念当年的巫阳王,他说若是那个王还在,现在的巫阳不会成为流民。

姮娥清楚的记得,那个人疯了一样大夸自己的王,说他骁勇善战,蛊术无双,仅凭一人之力便驯服了蛊王,她虽是不懂蛊术,但蛊王还是知道的,有蛊王在,天下所有的蛊虫以寄主为尊为贵,不敢有半点反驳。

姮娥恍然大悟,她惊道“蛊王在你体内?”

姜小豆虽是没有说话,但眸中的肯定给了姮娥答案。

这蛊王是当初夜炀给自己的,一开始她只能用修为强行压制,一但修为有损,这蛊王便趁机作乱,甚至想要过她的命。所以它没有一直呆在姜小豆体内,只要姜小豆受伤,在它反噬之前,她会把它交给夜炀,由夜炀来供养它,而夜炀若有不便之处也会及时将这蛊转移到她的身上,如此才能保证两人不被这蛊王反噬。

这么多年只有一次例外,当年合虚城破,悲痛之下,她失了神智,显出了原形,那时的她灵力大损,根本没有足够的修为来压制这蛊王,当时的她也没有考虑到体内有蛊,肆意消耗着自己所有的灵力,直到后来,她从幽都醒了过来,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自己体内还有蛊王的存在。

只是奇怪的是,那时的自己明明已经没有能压制它的灵力,但它却异常安分,没有趁机反噬,的确没法理解,但是她也没能查出具体原因,再加上它没有反噬也是件好事,所以她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有穷氏找了多年的镇族之宝竟然在你手里!”

“当然在,不过你放心,早早晚晚会还给他们的,你若是想告密,怕是晚了”

姜小豆指尖突然火光一闪,那翠绿色的蛊虫在火中不断扭曲,不断的挣扎。

当姜小豆手中的蛊虫被烈火所所焚时,白术面色骤然一变,他紧捂着心口,眸中隐现痛苦之色。

但当姜小豆手中的蛊虫在烈火中化为无有之后,白术的痛苦也随之消失,面色渐渐恢复如初。

姮娥给白术下的同体双生蛊,此蛊一雌一雄,雌蛊为母,雄蛊为子,雌蛊既是母又是主,它的号令,子蛊无所不从,若是母蛊的寄主修为更强大一些,莫说是操控子蛊了,就是把子蛊的寄主与子蛊同化也是能办到的。

这同体双生蛊看似有子母亮蛊之分,但因两蛊有着同样的感受,只需杀死蛊毒较强的母蛊,那子蛊便会因承受不了母蛊的痛苦,一并死去。

当认出来那蛊虫是同体双生蛊时,姜小豆心里腾起一阵庆幸,庆幸姮娥修为不强,灵力不高,若是她的修为强大一些,母蛊受了她的影响后,白术的意识说不定会彻底被那子蛊霸占。

除去蛊毒之后,姜小豆也不愿再面对她,蒺藜看出她对姮娥的厌恶,让人把姮娥强行带去囚笼,临走时,姜小豆还亲手写了一封密笺,方便让幽都知道蒺藜的去意,毕竟,蒺藜是魔族人,幽都对他的身份多少有些忌惮。

姜小豆叮嘱蒺藜万事小心,待蒺藜离开之后,姜小豆这才猛然想起一桩很重要的事情。

“蒺藜是怎么知道我在此处遇难的?巧合吗.........................”

“师父您怎么了?”

姜小豆回过神来,摇头道“无事,咱们走吧!”

白术怕姜小豆会把他送去昆仑,急忙道“师父,我体内的蛊已经解决了,我不需要再去昆仑了。”

“我知道!你与我们一起走!我有事要跟你说!”

驭者问道“娘娘,咱们是去找王上吗?”

姜小豆摇头,觑了一眼白术怀里那个酣睡的孩子,沉声道“是,不过路过丹穴山时停一下,咱们先去见一见当今凰主,那个人..............说不定会对我们此行有很大的帮助!”

.......................................................

“师父,您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事关轩辕。”

姜小豆凝眉道“轩辕王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有胸怀,有眼光,为人也讲义气,是个让人不可小觑的枭雄,我想,若是与他连盟,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他多少能帮一下咱们涂山,但是,当我进入大殿时,无意听见轩辕王与少皞对话。”

“他们说了什么?”

“我听见...........”

“父亲,鲛族明明气数已尽,为何我们不能强攻?”

“气数已尽?鲛族隐世多年,族中必有不为世人所知的强大力量,他分明是明衰暗强,若是强攻,咱们轩辕不但危机重重,而且成了什么了?盗墓贼子吗!”

轩辕王叹道“还是悄悄的将大明灯从墓中拿出来吧!如此即可与鲛族继续交好,而且,咱们轩辕也不用担下不好的名声。”

白术道“这轩辕王还真是够谨慎的,只不过在连盟之时,谋夺盟友之物是不是有些...........虽说是为了驱赶混沌,大义是大义了,可对于盟友来言,确确实实有些背叛之意。”

姜小豆点头道“听闻轩辕之所以能与鲛族连盟,是因为轩辕王与鲛族中的一人是旧友,有了这层关系才使得鲛族破例,与之连盟。”

“通过此事,我觉得轩辕王这个人靠不住,日后若是你师公与轩辕有任何来往,你都要再三谨慎,毕竟他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师父放心,徒弟明白了!”

白术看了看怀里那个酣睡的孩子问道“师父,这个孩子当真要送还给凰主吗?”

姜小豆转眸看向他,问道“你有别的想法?”

白术顿了顿,说道“人族常说,根不正苗歪,更何况您不是总说斩草不是要除根吗?为何这次却放过那个伤您最深的姮娥?”

“你是怕她日后会为她母亲报仇?”

“倒不是怕,只是觉得麻烦,毕竟姮娥的母亲当年就很棘手,后来姮娥又走了她母亲的老路,如今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姮娥,又放过了这孩子,谁知这孩子以后会不会再重蹈她母亲的老路!”

姜小豆看了那孩子一眼,眸中若有所思,过了良久,她深叹一声道“若是没有见过那个人,姮娥他们所有的人怕是早就活不成了。”

“您见到的是什么人?”

“万木之祖,扶木大将军。

“他就是那个想保住姮娥性命的人?”

姜小豆点了点头说道“那日我去了木灵族,见到了扶木大将军本人,他与我说,姨母少时曾.....................”

数斯鸟在空中飞了两日,终于在明鼓第三次响起时,落在了丹穴山的山门前,丹穴山的山门前虽是空无一人,但山门前一片狼藉,目光所到之处,不是断木碎石,就是殷虹鲜血,狼烟虽灭但还未完全消散,满地鲜血尚未凝固,一看便知此处刚刚进行过一场激烈的战争。

“锵!”

姜小豆他们的马车刚刚落下不过片刻,一声透着警惕的鸣叫在半空中猛然响起,姜小豆他们寻声看去,只见黑漆漆的半空中好像飞着什么东西,几人凝眸细看,才看清,原那飞在半空中的竟是两个巨大的彩凤。

那两只彩凤在半空中来回徘徊,口中发出急促的鸣叫,好似在召唤什么似得。

姜小豆率先反应过来“不好!他们这是拿我们当入侵者了!”

丹穴山战争刚刚结束,凤族上下正是最警惕的时候,一看有人来到山门前,自是不顾的查问,直接发出了遇敌时才会有的警报声。

驭者闻言猛然反应过来,他慌忙将涂山的大旗抛了出去,在灵力的催动下,涂山的大旗仿佛长了翅膀一样,在半空中越飞越高,越飞越快,在即将接近那两只巨大的彩凤时,彩凤以为是暗器,口中猛然吐出一口火焰,熊熊火光照亮了大半天空,在冲天火光中,那扇大旗上绣的图徽被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

半空中那两只彩凤认出了旗帜上的图徽,它们猛然停止了召唤的声音,纤细柔和的喉中发出了一声稍稍柔和的声音,随着这一声凤鸣,山门前方才还紧张兮兮的气氛瞬间缓和许多。

“锵!”

两只彩凤缓缓飞落,当即将落地时,彩凤周身火光骤闪,当熊熊烈火消失之时,彩凤的身影消失不见,而山门内多了两个穿着盔甲,手持金爪长枪的女子。

“敢问车内做的是涂山哪位贵人?”

驭者答道“来的是我们娘娘本尊,涂山的狐后!”

那两个女子对看一眼,接着问道“此处刚经过一场血战,凤族上下人心惶惶,小将想验明娘娘正身,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这是理所应当的,有什么可怪罪的!”

姜小豆掀开车帘走出了马车,她道“两位将军想怎么验明我的正身?”

“前不久,长右将军刚回涂山,我凰主为了感激娘娘当年的相助,赠了两坛酒送与娘娘,敢问娘娘,那酒可还合娘娘的胃口?”

姜小豆道“凰主实在是太客气了,竟把丹岩凤纹坛装的酒送了给我,我虽是小辈,但也知道这丹岩凤纹坛的珍贵,那酒我可不舍得喝,每每馋了只敢打开一丝酒封,深吸一口酒香,只不过,刚刚将军说凰主送了我两坛酒,可我明明只见长右带了一坛酒回来,并没有看到第二坛酒在哪里,难不成我那调皮的徒弟打歪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方才是小将记错了,凰主送的确实是一坛,看来您真的是涂山狐后本人,小将方才多有冒犯,请娘娘莫要怪罪!”

护山结界缓缓打开,那女将上前一步主动迎她。

“凰主此刻正在果园,他要小将为您引路,娘娘请!”

“有劳将军!”

姜小豆跟着那女将进了丹穴山的山门,而驭者推着白术慢慢的跟在他们身后,众人在崎岖的山路上慢慢行走,过了很久很久,那位守门将军才停下来。

“此处便是果园,凰主早已知道娘娘来到了丹穴山,为大家备下了点心香茶,果园深处有一个望合亭,凰主就在那里,请!”

守门将军并没有跟着姜小豆一同进入果园,而是像姜小豆行了一礼,自顾自离开。

姜小豆他们也没有多留那守门女将,他们进了果园,这果园里有很多用凤凰之火点燃的火把,虽是不如姬水城那般灯火通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林中有很多鸟雀,它们常年住在这里已然成了这果园的守将,大约是察觉有生人入园,个个扇翅而飞,在半空中发出了清脆的鸣啼声。

这些鸟雀虽是叫声明亮,但并不刺耳,听着犹如乐声一般。

“咦?这些都是山果?”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呼,姜小豆转眸看去,只见驭者伸手扯住了一根细长的树枝,正盯着树枝上那一串串小小的果子。

姜小豆怕他下手没轻没重可别扯断了树枝,忙道“长右可说过,当今的凰主可是很喜欢这些果树的,你可别把它拉断了!”

“娘娘放心吧!”

驭者指着那些红扑扑的小果子说道“娘娘您看,这些可都是山果。”

“山果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吗?”

驭者道“这些都是山中常见的果子,虽是看着红扑扑的惹人爱,但口感不好,味道非酸既涩,因味道不好,又是山中普遍的果子,所以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末将还以为凤族上下怕是没有人会看得上这种不入流的果树,不想当今凰主竟然喜欢,不但喜欢,还费尽心思种了这么多。”

听驭者这么一说,姜小豆这才反应过来“凤族上下尊卑分明,丹穴山内又是不养一丝贫贱杂草,丹穴山中有的是尊贵的花树仙草,为何凰主独独喜欢这普通的果树,而且,此处的土壤似乎并不适合养果树。”

此处的确不适合养果树,也不知这凰主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将这些果树养的郁郁葱葱,还真是难得.....................

“铮.................”

突然,林中响起了一声拨弦声,那声拨弦如素指划过水面,悠悠响起,缓缓散开...............

“师父,咱们还是快见凰主的好。”

姜小豆听出话中的不对,转眸看去,只见白术怀里那个原本酣睡的娃娃,因这突如其来的拨弦声微微拧起了眉。

“我先去见凰主,你们带着她慢慢的走。”

毕竟这孩子太小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哭啼吵闹,还是让白术带着在后面慢慢的走,等她与凰主见了面,商量好正事之后再将她交给凰主的好。

姜小豆顺着弦声走进果林深处,在林子里转了又转,终于在果林深处的见到了凰主。

“凰主?”

这是姜小豆见过的最不像凤凰的凰主了。

凤凰一族向来心情高傲,不论是言语还是接人待物要比常人要傲慢几分,若是出生嫡系,血统纯正便更是目中无人,而她眼前的这位凰主,只单一身素色衣袍,坐在那里悠悠抚琴,挽发用的还是一支枯掉的树枝。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凰主该有的傲气,反倒是一身的平静祥和,好似一池静水,而且还是那种没有一丝波澜,能一眼看到湖底的那种平静。

他可一点都不像是传闻中高傲的凤凰,倒像是看惯了人间百态,经过了万千岁月的老者,在那悠悠而来的弦音之中,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孤寂与疲倦。

“铮.................”

弦音渐弱,很快便消失在空中,那位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凰主慢慢的抬起眸来“狐后娘娘似乎很喜欢这床金羽琴,一会走时,把它一并带走吧!”

“凰主客气了!小辈可不是有意偷窥,而是听见了您的琴声,不自觉的就入了迷。”

凰主转眸看她,那如死水一般的净眸在她身上停留不过一瞬便移开了,凰主看了看身前那床琴,说道“你来试试这琴可还合手!”

这一句话说的让姜小豆脊背一凉,大有一种被先生临时抽查功课的紧张感。

“我........我不会............”

“不会?你阿娘没有教过你?”

姜小豆摇头道“阿娘喜欢听别人抚琴,自己从未碰过琴。我也曾问过她原因,她说自己的手长得不好看,不适合抚琴。”

姜小豆笑道“阿娘的手确实没有到达柔荑的地步,但说是芊芊细指倒也不为过,所以,我觉得阿娘说自己手不好看,大约只是她犯懒的托词吧!”

凰主微微垂下了眸,沉默许久才开口说话“你阿娘也曾经抚过琴,她的琴技虽是不高,但闲暇陶冶还是可以的,我记得她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叫浣纱,这首曲子虽是婉柔动人,但却是人族所创,曲子也是为浣纱女所奏,要知道而在人族,那浣纱女的身份最是低微。凤族自认高傲,对这曲子自是不屑一顾。”

“你阿娘很坚强,她敢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弹奏自己喜欢的曲子,这份勇气很是难得,至于她为什么说自己的手难看,大约是在她年少的时候,哪个笨蛋少年与她随口说的戏言吧!”

姜小豆笑道“我从未想过阿娘还会抚琴,看来年少之时,阿娘也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在我小的时候,阿娘总是与我说您的事情,小辈多谢凰主对阿娘当年的照顾。”

凰主勾唇一笑,话音突然一转道“你虽是长得不像你阿娘,但一举一动中却像极了她,你阿娘这个人虽是看似和气,与身边人也要好,但内心深处却最是冷漠,而且她跟人族对凤族的评价一样,从不落无宝之地,你阿娘对我甚少有过规矩周全的时候,每每对我用以尊称时,不是她犯了错,就是有求于我。”

这一句话说的让姜小豆心里止不住的发毛,与他所说一点也不错,她此番来凤族确实不只是为了姮娥的女儿,还有别的事情.................

“你是她的女儿,自是与她一样,这一句讨好之语,必然是令有图谋。”

凰主转眸看向她,那漆黑如镜湖一般的眼眸竟然些许涟漪。

“你也不必拘着了,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这小凤凰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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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游世界,突兀之间出现了一座不起眼的书屋。以鸿蒙为名,只要在店里看书就有几率获得书里的技能、宝物、造化。孙悟空:“今日观《弹指遮天》有感,我为天帝,当镇杀时间一切敌!”敖广:“从今往后,再不当天庭、佛门打工人,龙族崛起,就在今朝!”从猴子走进书局开始,三界六道的大能蜂拥而至。吕洞宾观《雪中》,剑动九霄,一声剑来震天动地。李世民读《阳神》,人道至尊,大唐人族人人如龙。一间小书局,搅动大风云!
  • 谁说入宫就是妃:爷,我认定你了

    谁说入宫就是妃:爷,我认定你了

    我是谁?他们说我是舒穆禄雪梅的丫鬟,说我是孝庄派去明府的细作,说我是待选的秀女,说我是坤宁宫的女官,说我是纳兰公子心心念念的表妹,说我是裕亲王福全的女人,说我是康熙最爱的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在这偌大的清朝,绵亘的历史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只知,此生只望见一人的身影立在雨中的屋檐下,转头朝我微笑。那一笑,便是倾尽了我此生所有。入宫,与君相隔。却意外地被人守护起来。这到底是谁对谁错呢?【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模仿】【本书读者群号:149506257欢迎前来交流~~~】
  • 我当创世神的那些年

    我当创世神的那些年

    (万界流,非创世流,第三人称,非第一人称)我从凡间来,更到凡间去。不拘名利场,却在红尘中。血染刀剑未沾衣,滚尘扑面不留痕。仙佛神圣难敌手,移星易宿谈笑间。英雄美人帝王将相,却难免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怪力乱神魑魅魍魉,也不过蝇营狗苟小肚鸡肠。呜呼!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 少宗在上

    少宗在上

    继父弑母,她手起刀落,悉数奉还;流落狭斜,她放火烧“山”,亡命天涯;族人背叛,她赌场设局,丧尽人财。“人家的果树伸进了我家的墙,伸一尺,我砍一丈。”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摇身一变成了叔父的小绵羊。“晏儿去江湖上给叔父找大美女。”“那得是要比你还美上几分的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