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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当一步步计划被朱瑝栎和盘托出后。其他人哪还有什么话说?早已惊为天人了。

沈王一脉,自第一代老祖朱模起,就一直是默默无闻。到了今日更是沦落到女人当家做主。而此时,朱瑝栎就好比一颗璀璨的明星,横空出世了。

一家人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散去。比之以往,关系一下子紧密了好多。

出了长春宫。朱瑝极最先赔礼道歉。“三弟,刚才大哥不该取笑你。是大哥错了。”

朱瑝栎一笑。“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谁会计较谁呀?”

朱瑝栖也道:“就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三弟,我算是服了你了。以后你说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

朱含嫣也掺乎道:“还有我。还有我!”

“哈哈哈……”

朱迥洪也是心态大变。之前还觉得丢人,现在则是满面荣光。还有张氏、闫氏,更加欢喜了。唯有李氏最为尴尬。

“栎儿,你怎么不说实话呢?你要说实话。我也不会打你呀?快让我瞧瞧,一定很疼吧?”

“呃。母妃教训的是。下一次,我一定实话实说!”

世子府寝殿里。青荷一直没有敢睡。直到朱瑝栎回来后,她才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下。只是,待伺候完他洗漱、宽衣,钻入被窝准备睡觉时。却听她讶然一问:“啊?你以后不用进学了?”

“对呀。我毕业了!”

朱瑝栎一翻身将她拥入怀里。光滑的肌肤,亲密接触在一起。青荷知道他又忍不住了。可她还有好多话想要问他。比如:您这一天都忙什么了?为何出去玩了一天?太王妃还让你毕业了呢?

但是,她几次开口都没能说出来。因为,次次都被朱瑝栎封印住了。待一番前奏过后,又一次努力耕耘开始了。

次日。用过早膳后。朱瑝栎也不用再去请安了。这也是杨氏特许的。好让他腾出精力去谋划沈王城的未来。

军权暂时还没有给他。但整顿军务的事情已经正式交给他来做了。

他叫上徐延康和李宝顺打算去工匠所一趟。沈王军的军械都是由工匠所打造。他想去看一看。

正好。徐延康的父亲徐广福就在工匠所任职。有熟人,也好说话。

冯义也想去。但朱瑝栎考虑到曹芳可能要来汇报工作了。所以便让他待在世子府里等待曹芳。

工匠所门口,听闻朱瑝栎大驾光临。工房典事高有贞不敢怠慢。赶紧亲自出门迎接。然后,好茶、好水伺候着。

工匠所就像是后世的兵工厂。也有军用和民用之分。它不但生产刀枪剑戟,军用器械。也生产农具、车辆、轿舆,还有一些民用的大型工程设备和机床等等。

走在工房里,朱瑝栎也算是开了眼界。他以前着实低估这个时代的工艺水平了。

这里不但有大型的钻床,还有车床、镗床、以及锻压设备和磨光设备。只是动力比较原始,都是来自于畜力和人力。

虽然他从后世而来。比别人多出了四百年见识。可技术代差太大了。他就是想点拨一下。但动力解决不了。一切还是白搭。

不过,他多少还是能点拨一点的。比如四轮马车。他告诉工匠们,在前轮车桥上设计一个转盘,当马的牵引方向发生改变,转盘就会转动。前桥也会跟着转动。这样,转向的难题不就解决了?

还有避震。在车桥两边各加一组板簧,就可以很好的起到避震效果呀。

以及滚动轴承。可以有效解决轮辐与车轴之间摩擦问题。

当代的工匠都是祖传手艺。爹干什么,儿子就干什么。各各都是工匠世家,哪一个不是在匠作一道浸淫数十载。就算他们称不上天才。当个好学生还是没问题的。朱瑝栎随意一点拨,他们很快便悟到了其中奥妙。就这样,桎梏中国车辆技术发展的三大难题,迎刃而解。

出了民用厂房,又进入军用厂房。当转悠到火绳枪的组装车间时。朱瑝栎突然又萌生了一个好点子。不过,他没有急着发表。而是向高有贞问道:能不能开一枪。让他见识一下火绳枪的威力。

高有贞自然满口答应。而负责检验枪支的工匠,正是徐广福。

徐广福扛着一支刚刚组装好的火绳枪,又拿上火药和弹丸,以及一些辅助的东西来到工匠所后院。这里有一片空地,正是平时验枪的地方。朱瑝栎和高有贞也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徐广福把火绳枪、火药、弹丸,以及装填火药的所有辅助物件,全部摆在一张桌案上。他冲朱瑝栎“嘿嘿”一笑。朱瑝栎点头。“开始吧。”然后,便默默为他计算时间。

从他取火捻、插火捻开始。然后往枪口里倒火药,又用通条把火药压实。再用布棉包裹铅弹,用通条压入枪膛。直到持枪、点燃火捻、火捻燃尽、鸣枪发射为止。总共用时45秒。

或许,徐广福操作不熟练,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步骤过于繁杂,就算再快,最少也得35秒吧。

所以,待徐广福开过枪后,朱瑝栎就一直在摇头。对现役装备的火绳枪很不满意。

徐广福不明所以。以为哪里弄的不对。高有贞也是莫名其妙。

“世子爷,您怎么了?”

“太慢了。我刚才为他测算了一下时间,他开一枪大概需要45瞬。如果有骑兵向他突然发动冲击,他估计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啊?”

他的战术理论,令高有贞和徐广福一时语竭。他们思虑片刻。徐广福笑道:“世子爷,若是军阵对仗,怎么可能只有一杆枪呢!那是有很多杆枪。要分成三组轮流射击。中间间隔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10瞬。这已经是很快了呀。”

朱瑝栎说:“就是十瞬也太慢了呀。还得许多人组成一个枪阵,轮流射击。耽误工夫不说,还浪费人力。若是遇到骑兵突袭,火枪队也来不及反应呀!”

“这?”

高、徐二人愣住了。徐延康和李宝顺也听糊涂了。军阵对仗不一直是这样打的吗?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火枪直接射击,最多不超过5瞬。你们愿意听吗?”朱瑝栎问道。

高、徐二人,瞬间惊讶。不超过5瞬?这怎么可能?就算只插一根火捻,点燃它也不止5瞬吧?

开一枪不超5瞬?天呢!这样的速度,比弓箭还快。如果成真,战场上,可秒杀一切兵种了。

虽然他们难以置信。可又一个个想要迫切的知道方法。

“卑职愿闻其详!”

“请世子爷赐教!”

朱瑝栎没有急着向他们明说。而是当着他们的面儿,做了一个小实验。他让徐广福找来一张牛皮纸。然后,捏了一点火药、做了一个小小的火药包。他把火药包放在一块石头上,上让徐广福用铁锤用力砸。

然后?然后就什么也不用说了。火药包炸响了。徐广福也一下子悟到了真理。

一千年来。在惯性思维下,所有的人都默认,想要引爆火药只有通过点燃的方式。而忽略了通过撞击也是可以达到引爆效果的。而,这种引爆方式还省去了很多步骤。它无需明火,无需火捻。直接就开干。简单、粗暴、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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