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格恩适时制止了眼看就要发生的暴力。
陆鸣雪心跳超快,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默雷森紧抿着唇,咬紧了一下牙关,奋力放下举起的手,可是眼里的怒焰并没有熄灭。他一把拽过陆鸣雪,拉着她就往偏厅的方向去。
沿着长长的走廊,他快速的脚步几乎是拖拉着陆鸣雪随之前行的。
陆鸣雪只觉得手臂都快被折断了。想要挣扎,却无济于事,“你干什么?放开我!”
管家,由娜夫人,和格恩都不知所措,紧张的跟在后面。可是谁也不敢再出面阻止伯爵的所作所为。
直到走到走廊的尽头,面前出现一扇门。
“管家。”默雷森大声叫道,威严之势不容任何人反抗。
管家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直到默雷森的一道犀利目光射过去。
“是,是。”管家才紧皱着眉头应道,“是,主人。”
“开门。”
管家的眉心纠成一个川字。
“打开!”一声惊雷吼。
管家只得抖着手,从身上摸出钥匙,上前一步开了地下室的门。
转头,默雷森对着如小鸡版被他拎在手里的陆鸣雪,冷静道,“由娜夫人没有告诉你,在圣仪锝堡出言不逊的后果吗?”
说着,默雷森一把将陆鸣雪推进地下室。用力拉上门,随后锁上。
“大人。”
“大人。”
格恩和管家见状都焦急万分的叫着他,然而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完全不理会,转身离开向着楼上去。
之前,他对她的行为表示沉默,是因为特殊情况,若是谁以为在圣仪锝堡,可以为所欲为,或者敢公然向他挑衅,简直是无稽之谈。
如果一个小小的圣仪鍀堡他都管不好,那么整个满以那,他要如何打理!
地下室门口,由娜夫人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她看着那紧闭的门,难过的快哭出来。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不管是谁说什么都没用,反而可能火上加油。伯爵在火头上,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招惹他。
陆鸣雪被关进了地下室,她用力想拉开门,可是显然,门被牢牢地锁上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怕打着门叫喊着,无人回应,显然一切叫喊都是徒劳。
她喘着粗气,脑海里刚才争执的片段还在回放,转身,却发现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声音,死寂般沉静,阴暗有些潮湿的地方,有一种令人悚然的恐怖。
她靠着门身体慢慢滑下,蹲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感觉空气渐渐稀薄,使她透不过气。
更主要的是,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
寒冬的夜晚,一个小村子在夜色中安详的沉睡着,而在睡梦中的人们,忽然被阵阵喧哗吵醒,平静的小村庄顿时陷入恐怖中。
一伙流窜的强盗进入村子,到处烧杀掳掠,当时的小鸣雪被母亲藏进地下室,母亲交代她,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出声。
因此,她一个人躲在寂静的黑暗里,当听见悲惨的叫喊声时,她只能蜷缩着身体,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只能害怕的闭上眼睛。
在稀薄的空气里,她闻到腥腥的味道。可是她记着母亲的话,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那个夜晚只有泪水和恐惧相伴。
直到第二天有人发现她,把她从地下室救出来,当她看见自己的家里到处都有血迹,母亲也倒在血泊里时。她整个人都傻了。
那一夜,全村上下死了好多人,她住的村子,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之后她三天都不哭不闹不说话,直到去隔壁村子办事的父亲闻讯后赶回来……
那个恐怖的梦,在今天却又如此清晰地被呈现出来。陆鸣雪紧紧抱着自己,浑身颤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