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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界律法

昭儿拿着那块玉放在妲烟手里,她细细摸着那块玉,触手升温,是块难得的暖玉,玉上刻着几个字:“我心匪石。”手摸着字迹,倒像是司长空一手刻上的,妲烟想着他低着头一刀一刀刻下这几个字的神情,不由渐渐觉得心痛。

唤昭儿找来红线串起来,妲烟将玉挂上了脖子。胸口暖暖的,一直暖到了心里去。

黄昏来临,红蔷院中突然涌入了大片的人群。房门紧闭着,大家闹哄哄地催新郎来迎新娘。妲烟身形要动,昭儿连忙按住,说:“夫人忘了,要等堡主献了礼才行呢!”说完高声对外道:“新郎不献礼,就想迎我们姑娘,哪有这样的道理!”

风轻寒就在门外唱礼单,长长的一串,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礼单唱完,问:“这下总可以让我见我的新娘子了吧?”屋外一片哄笑。

“不行,还要放礼炮!”昭儿笑道。

门外随即响起放鞭炮的声音,昭儿这才扶着妲烟站起来,把门打开,嬉笑道:“新娘子来了,新郎官还不来迎?”

风轻寒脸红红地,站在门口愣愣地看妲烟。妲烟脸上盖着红盖头,倒也看不出脸红,但隔着这人群,也感觉到了风轻寒火热的视线,不禁微微动容。

因妲烟是孤单一人,既没有娘家兄弟,也没有乡亲好友。送新娘出门本应该由娘家兄弟来做的,这会儿只好由秦双代劳。秦双小心翼翼地扶着妲烟坐进花轿中,一脉稳重的气派,倒也是难得的正经。

风轻寒骑着马走在前面,当先领着妲烟的花轿在风石堡走一圈后,转回到风石堡的广德殿来。广德殿算得上是风石堡的戒律堂,但是只因为供奉着风苻等人的灵位,少不得要在这里举行仪式,算是长者的见证。

踢轿门,迎新娘下轿。妲烟和风轻寒双双牵着红色的红布,一步步走近殿来,夕阳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似乎都远去了,天地间只剩下那一抹红,深深触动了人心!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司仪高亢地声音在宾客的推动下,一声高过一声,妲烟由昭儿扶着,送往新房。风轻寒却被宾客们扣下了,要挨桌敬酒。因为隔着厚厚的盖头,妲烟看不见风轻寒的神色,也瞧不见满堂的宾客中那人的神色,但心里满满的幸福,却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

风轻寒脸上至始至终都演绎着笑容。真好,她终于嫁给了他!她千年的流浪和期盼,终究是有了新的归处。从今以后,她的生命将和他连成一体,再也不会分开!

妲烟被送往东首的召函院。原本居住的红蔷院被算作了娘家,召函院是新开辟出来给二人作为新房。到了召函院,妲烟心里戒心着一件事,问昭儿:“今天是堡主娶妻纳妾的日子,为什么王维满没有出现?”

昭儿道:“既是做的妾,那自然不用拜堂啦!更何况堡主为了不让她捣乱,早派人盯着她了。别说拜堂,她连白林院都出不去。”

这倒是像风轻寒的风格。妲烟一笑:“等宾客们散去后,把她放了吧!”指不定这会儿王维满在白林院有多咆哮呢,以后的日子,难免要为了个男人和别的女人斗智斗勇了!

人间界的规矩,妲烟向来很明白,新娘子送入洞房以后,按照惯例是要等着新郎来掀盖头的。风轻寒被宾客们劝住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悄悄着侍卫来给昭儿说,让妲烟先歇着,待会儿过来的时候再起来。

妲烟早就累了,正好偷闲,到了召函院,立即掀了盖头,吃了点东西,倒头睡下。

睡了一个多时辰,昭儿摇醒了她。风轻寒随即醉醺醺地被人引进了新房。牧放还没回来,风石堡的弟子们在秦双和风倾的带领下,嬉笑着一窝蜂涌进来,满屋子闹哄哄地,催促着风轻寒挑盖头。

年长的喜娘含笑捧了西称递给风轻寒,风轻寒拿着秤杆,努力定神挑开了喜帕。妲烟因是刚睡醒,双颊微红,看上去倒成了含羞带俏,真真是万分可人。风轻寒迷糊中喜娘被按坐在妲烟身边,一双巧手将二人的头发理出两束来,灵活地打了个同心结。

妲烟的心突然砰砰砰地跳:这算是结发夫妻了吗?

“结发夫妻……”风轻寒虽然喝得多,这会儿神智却还清醒,压低了声音乐呵呵地笑。

满屋子的人都笑开了。喜娘捧上合卺酒,一段番长的祝词后,示意两人喝交杯酒。风轻寒的手腕缠过妲烟的,如同蔓藤缠树,说不清的纠葛,说不清的动人。

宾客们终于闹够,被多事的喜娘撵了出去。喜娘随即带着暧昧不明的笑容,关上了房门,将一屋子喜气留给二人。

本看来就同居一屋许久,早已经熟络得很,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无端生出拘谨来。风轻寒呆坐半天,十分迷糊地站了起来,猥琐地搓了搓手,嘿嘿笑道:“那个,夫人,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妲烟嗯了一声,抬眼见风轻寒神色猥琐,不由好笑:“我这大着肚子,难不成你想做什么,不好意思成这样?”

风轻寒大囧,挠了挠脑袋,过来扶妲烟:“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觉得似乎跟以前不一样。夫人今天,十分漂亮!”

“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妲烟吃吃一笑,倾听着屋外渐渐远去的人群,竟然从里面细细分辨除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忽地笑道:“你的麻烦来了,你自己解决!”

风轻寒莫名其妙。妲烟指指屋外,用口语提示:“你的二夫人!”

话音刚落,院中果然传来了王维满怒气冲冲高亢的声音:“风轻寒,你出来,你出来!”

妲烟和风轻寒无奈地交换了下眼色。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王维满满脸怒气,一张绝美的脸蛋扭曲着,乌云密布,浑身的气场让人恨不能离她三丈远。

“叫你呢,你快去。”妲烟笑着推了推风轻寒。

风轻寒抚额叹息:“她爱叫就让她叫去。我让昭儿把她大发了算。”

王维满又叫了一会儿,眼见着风轻寒并不出来,只能换了个人嚎骂:“妲烟,你给我滚出来!

风轻寒看着妲烟笑了:“叫你呢,你去!”

“好吧,叫得是我们,我们一起去。”风轻寒抚额叹息,显然对此十分头疼。妲烟无奈,本来躺下了只好又坐起来。风轻寒终于良心发现,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躺好盖好被子:“还是我去吧,你休息好!”

风轻寒出去了。屋外的骂声起初是喝问,接着是怒骂,然后越来越小,渐渐就没有了。妲烟听着是风轻寒将她劝住了,让她有话回白林院说,不要吵了他的儿子。

妲烟本已累极,当即安心,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风轻寒没有回来。

次日起来的时候,昭儿一脸吞吞吐吐,似乎很有话要说。妲烟一边穿衣一边说:“你有话就直说,我最见不得吞吞吐吐的形容。”

昭儿得了特赦令,在她耳边念叨:“夫人啊,就算你怀有身子,你怎么能让堡主去二夫人房里呢?你和她同一天进门,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看你们谁是未来的靠山呢!如今让她讨了好去,往后你的日子会多少受人排挤啊!”

妲烟心里一片茫然:“昨天风轻寒没有回来吗?”她还以为是她睡得太沉,风轻寒回来时没有发觉;而风轻寒每天都走得早,所以自己醒来时就不见了人,原来竟是那般。

昭儿见她茫然,很是无奈地叹息:“堡主半夜去了白林院,这下子,二夫人可算是在风石堡站稳了脚。你知道,她原先嫁给堡主,堡主却没娶她,她在风石堡可算是备受冷落的。谁料到昨天她和夫人同时进门,堡主却去了她的屋子……我听说她的背景是滇南第一教五毒教,可是夫人却无所依靠,往后的日子,要是她欺负夫人,又怎么呢?”

妲烟见她愁眉苦脸的着实担忧,不禁拍了拍她的手,笑笑:“不怕,王维满有五毒教,我有凤岭寨,有你们堡主!”

话说了出来,妲烟反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脱口而出。为什么要把凤岭寨放进去呢?妲烟愣了一下,摇头苦笑:司长空给的太多,在她心里,终究是有了他的位置,即使不是爱情,那也是如同亲情的存在——她把他放在了和巾爷爷同等重要的地位。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堡主就算宠着夫人,但总也不能亏待了二夫人。夫人啊,你如今有了身孕不能侍奉堡主,堡主又正是热血的年纪,要是二夫人再使出什么招勾引堡主,你又怎么应对?”昭儿倒是很担心。

妲烟摸了摸肚子,恍然想起风轻寒的承诺:他是绝对不会碰她的!昨天晚上王维满那么愤怒,传出去总归是风石堡不好,风轻寒前去劝说,其实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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