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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恩断义绝

“瑟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别再回来了?”百里卿见到孟子虚先是开心,继而忽然焦躁起来,“你来天界不是自己送死么?你为什么还要来?天界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就是来了怎么样?我现在在天牢里面是出不去的。”孟子虚挑眉看百里卿一脸的颓然,抿嘴一笑,“哥,我来这里对大家都好。”

“那你呢?你就没有考虑一下自己吗?”百里卿怒道,“别人好了,你怎么办?”

“我若是好了,别人就会难过,好了我一个,还不如好了其他人,我钿瑟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只是我死了,不要告诉师父,别再让他操心了。”孟子虚说着,叹口气,百里卿坐在墙根,听见上方孟子虚叹气,冷哼一声,“他会为你操心?我以为他只会推自己的弟子入火坑!”

“这与师父无关,我之所以来天界认罪,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孟子虚轻声道,百里卿一怔,随即惨笑,“瑟儿,你真的是为了我?我知道我傻,一直都喜欢你却迟迟不敢开口,只敢讨好你。”

“我把你当哥哥看啊,你知道的,我爱的是师父。”孟子虚有些过意不去,百里卿喜欢她,但是她注定不可能再喜欢上花尽渊以外的人了。

百里卿抬手将纠结的头发掠到耳后,闷在膝盖里呵呵笑了,“我知道,我知道的,所以我不奢求你能把我当成爱人,只是,既然不爱我,为何还要回来?”百里卿苦涩地咬着下唇,原本淡红的唇瓣如今血色全无,洁白的牙齿压着唇瓣,几乎咬出血来。

“我来天界请罪,可以说是为了你,也可以说是为了很多人,你包括在内,即便我不爱你,但是你终究是我的亲人,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我对你有嫁人之情,血脉羁绊,这辈子只要我不死,就绝对不会断。”孟子虚说着无声地勾起唇角,脸上先前被天帝打的那两巴掌,如今是不疼了,只是已经完全麻木,脸上有什么表情都没有感觉了,好像有人拿刀子把脸颊上的肉剜掉之后,撒上了麻沸散,天帝那一巴掌真的不是一般的用力。抬手揉了揉,刚才还没感觉的脸,顿时像是被人拿刀子剐肉片一样的生疼,孟子虚哼哼着,也坐了下来。

“我不希望你死,若是可以的话,我愿意代替你。”百里卿呢喃着,将背脊靠到墙上,像是背靠着孟子虚一样,孟子虚揉着脸,发出含糊不清的笑声,“你代替不了我的,我来这里,都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我。”

“我也是自愿的,所以你不要再想着帮我脱罪了。”百里卿闷声道,孟子虚没答话,揉着脸,直到冰冷的脸颊恢复温度了,才停下,“你是自愿的,但是魔界的臣民呢?他们与我毫无瓜葛,我躲到魔界逼天帝开战,最后会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魔界和天界会两败俱伤,我钿瑟何德何能,居然能牵扯到两界安危。”

“瑟儿,我真的不想失去你!”百里卿有些激动,孟子虚摇摇头,想到百里卿在隔壁是看不见的,好笑地停止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我错了太多,如今就是来天界了结一切的,既然一切祸患皆由我起,那么就由我来了结!”

百里卿冲地上站起正想叫孟子虚打消这个念头,看见一墙之隔的孟子虚蜷缩在地上,脸埋在臂弯里,像是缺乏保护的孩子一样,心中不由得一软,柔声唤道“瑟儿?”

孟子虚抬起头来,看见蓬头垢面趴在窗口上的百里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脏啊?”什么时候鹊山族长百里卿也会这样狼狈?她还以为,天界所有神仙都有各种程度的洁癖,特别是百里卿和白念,两个人几乎就是洁癖的代表洁癖的化身,走到哪里哪里不见半分灰尘!

“这里是天牢不是鹊山,打理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百里卿郁闷道,差点被孟子虚呕死,他不是不爱干净,他是很爱干净,但是就算再爱干净,这样的情况你能把自己弄得多干净啊喂!

“那倒也是。”孟子虚点头赞同,百里卿眯起眼睛打量孟子虚的脸颊,“你的脸怎么回事?”

孟子虚摸摸脸,还有些刺痛,觉得大约是没事了,咧开嘴吐吐舌头,“没事没事,小伤而已。”比起地府酷刑来,根本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虽然孟子虚不在乎,但是并不代表没有人会在乎,百里卿卷起袖子,伸出手探过小小的窗口,覆上孟子虚的脸颊,“天帝打的?”

“是啊,他到还算正派,没有把我手剁了脚剁了塞到盐罐子里酿咸菜。”孟子虚话语中满是侥幸,百里卿心中一阵微怒,钿瑟的脸上都是斑斑点点的青紫和红肿,脸颊鼓得好像嘴里含着两个包子一样。这样被打也不生气么?“你从小虽然是寄人篱下,花尽渊亲自照顾你长大,但是他好歹从未动过你一根毫毛,天帝何德何能,竟然能够打你!”即便孟子虚不是在鹊山长大的,她依旧是他百里卿心疼的人,他恨不得能把她放到心尖上最柔软的地方保护起来,却想不到原本被好好保护着的人儿,失去了庇护竟被人扇了耳光!

要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就算孟子虚是个女人,捱了耳光比千刀万剐还要丢脸!

“我该打,都是我太任性了,要是我能放下就好了,不然,轩辕透也不会死。”孟子虚声音有点沙哑,百里卿掌心一阵抽搐,将手缩了回来,“为什么要自责?与你无关的啊。”

“不,与我有关!”孟子虚抬起头,因为被打的缘故,脸颊肿得恐怖,显得整张脸像是被人拿刀花开了口子,塞进很多棉花,硬是将她的脸撑起一样,在晦暗不明的天牢里,不像是仙人或是恶魔,倒像是被丢弃在河水里的死尸一样恐怖。

百里卿揉着掌心,见孟子虚脸上坚决,突然心头一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不可抑制地发抖起来。事情其实很简单,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孟子虚开口,就能知道真相,就可以证明孟子虚是清白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害怕?仿佛孟子虚开口说了之后,便会罪责加深,万劫不复。

“那是因为……”孟子虚张开嘴正要将,百里卿激动地大叫了一声打断了孟子虚的话,“不要讲,不要讲出来!”

“为什么不要讲出来?哥,我要讲,我不能瞒着你。”孟子虚咧开嘴,不顾百里卿睁大的通红的眼,“我嫉妒轩辕透可以和师父成亲,所以去见了轩辕透,她的人品真的不好,居然正巧碰上了我走火入魔,于是我就杀了她。”孟子虚微笑着讲述事实,百里卿听得心寒,“瑟儿,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从阿里都没有杀过人,所以你绝对不是故意的!”

“不!我是故意的。”孟子虚用一种极可怕的速度说出这句话,百里卿脸上渐渐现出一丝死灰,“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的瑟儿。”

“你说天帝凭什么打我?就凭我头上这个堕天印,他哪怕是将我挫骨扬灰也是替天行道。”孟子虚语调毫无波澜,眼中甚至还有一丝戏谑在里面,“我是个魔头,九州六界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我奉劝你一句,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血亲的份上,我当初在诛仙台也该要杀了你的。”孟子虚说罢,看见百里卿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心里万分悲痛,可是面上笑意更盛,“我,我只问你一句,真的……”

“没错,就是真的,就是我的意思,我就是要她魂飞魄散,所有染指我师父的人,都是该死!”孟子虚说罢,见百里卿脸上没了痛苦的神色,完全变为绝望。哥,你恨我吧,我不是锦瑟,不能听你的话,我从小就是在空灵山长大的,就算你把我带回鹊山,我也只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会给你带来快乐智慧给你带来无尽的痛苦,所以,放弃我吧!

百里卿哽咽着,像是悲痛越绝一般地哽咽着,然后,哭了。

孟子虚从未见过百里卿哭,这是第一次,是真的被伤到了吧?

百里卿颤抖着手,捂住心口背过身去,“好!你好!钿瑟,从此以后,你是天界的叛徒,我是鹊山的上仙,我跟你,再没有半点关系!”

“好啊,我巴不得呢,你那么懦弱,我看了就恶心!”孟子虚嘴上恶狠狠地骂道,心痛如刀绞,不是这样的,不是啊!

“你这个妖孽……的确是人人得而诛之!”百里卿回过头来,脸上满是厌恶,“本尊的确不该为了你这么个东西浪费时间。”百里卿说完,走向牢门,“来人!来人!我要见天帝!”

孟子虚缩在百里卿隔壁的墙角,强自抑制住哽咽的声音,听见百里卿在牢头的带领下,渐行渐远的声音,铁链拖在地上,丁零当啷,竟然是分外的好听。

“即使众叛亲离,钿瑟无悔……”孟子虚咬着唇瓣轻声念道,闭上眼睛,忽略心中悲伤,心思却仿佛追溯到了轩辕透被杀的那天晚上。轩辕透疯了一样地踢打着她,原本是不打算反抗的,但是突然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眼前蒙上一层血雾,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慢慢伸出手去掐住轩辕透的喉咙。明明是那样的慢,可轩辕透却没有躲,为什么不躲呢?明明就该躲得开的啊!若是躲开了,你就不会死了。

孟子虚紧紧咬着牙关,一丝猩红顺着嘴角滑过下巴,滴到黑色的襦裙上,“你说,本尊杀了你,会怎么样?”这个自称,像是一直埋藏在心底无数个日日夜夜,每天每夜都盼着脱离封印,然后为双手染上令人心安的血色,为了这样做,足以使她癫狂!

为什么双手染血会觉得心安?孟子虚痛苦地抱住脑袋,无力地啜泣起来,“师父,师父你在哪儿?瑟儿好痛,好怕……”孟子虚小声地啜泣着,牢门外,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毫无气息地站在外面,一手撑着栏杆看着牢里,他红衣乌发,眸子是剔透的琥珀色,一言不发,只是直直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孟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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