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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余寨

在转移器开启后,余友感觉到自己慢慢地变轻了,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真的灵魂出窍了,可是随着“嘭”地一声爆炸,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余友终于有了意识之后,他想睁开眼,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好像有几千斤的东西拉住了眼皮,他只觉得在一个暖呼呼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他就只想睡觉,好好地睡一觉。

突然,他觉得自己好难受,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余友心里一突,难道已被黑白无常抓来等着投胎去呢吧?但是,刚刚的撞击,把他撞得昏昏欲睡。都有已经这样了,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余友就这样陷入了沉睡。

天启星,明洲十万魔山的余寨。

“小余友起来了,你该吃药了。”这是一个悦耳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泉水滴落石岩的碰撞声,又如幽林间雀鹰婉转的鸣叫声,让人忍不住在心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余友睁开一双深邃而又清澈的眼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但是那张憔悴的脸庞,让人又生出一种怜惜。

余友一听吃药,嘴里面就开始发苦,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吃药,已经五年了。

正当余友蹑手蹑脚地想溜出去的时候,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兽皮衣服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瓷碗,堵在了余友的面前。

余友的脸一下子就苦了起来,耷拉着脑袋,摆明了一万个不愿意吃药。

“小余友,赶快吃药了,吃完药你还要跟着村长学习去呢!”穿着兽皮衣服小女孩温柔地对着余友说道。

余友拗不过兽皮衣服的女孩,硬着头皮吃完了药,脸色更加的憔悴了,女孩看着脸色惨白的余友脸上也有一丝不忍,但还是板着脸看着余友吃完了药,脸上才露出疼爱的神色。

“小余友,父亲又进山给你寻药去了,听父亲说等你七岁的时候就不用整天吃药了。”小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替余友整理穿戴不整齐的衣服。

听到父亲进山寻药,余友心里怀着深深的歉意。

“好了,小余友赶快去吧,不然去迟了,小心村长又罚你站在树下晒太阳。”

余友,一听晒太阳,浑身一阵哆嗦,赶忙跑了出去,还一边叫喊着:“余可姐姐,昨晚我又不小心把水倒在了床上,你拿出去晒晒。”

看着跑出去的弟弟说的背影,远远传来的话,余可“扑哧”捂着小嘴笑了。每次都找这种蹩脚的理由。余友一口气跑出去了一公里多,就气喘吁吁的了,然后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想到昨天晚上尿床了,小脸有点微微地泛红。

看着将升的旭日,余友心里充满了感慨。本来以为自己要去找黑白无常报道,谁知他来到了这个叫做天启星的地方。看着自己稚嫩的一双小手,余友感觉有点好笑,一个5岁的躯体里装着一个将近40岁的灵魂,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先不管了,今天村长爷爷要讲余氏的渊源,去好好听听,这个世界太陌生了。

余友顺手掐断了一株野草,咬在嘴里慢悠悠地往讲课的地方走去。不得不说,村子里的环境真不错,各种花草争相斗艳,五颜六色的昆虫翩翩起舞,它们还不依不饶地追着余友,周边一些小孩也跟着起哄。

嗯,是小孩子,毕竟余友今年已经5岁了,而且怎么说也比这些光着腚的小屁孩大吧?余友装作大人的样子,赶走了那些淘气的小屁孩,惹来周围大人的一阵大笑。余友根本没有在意那些大人的动作,而是背起小手,像打了胜仗的公鸡,昂首阔步地去了村长那里,后面留下又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余氏的祠堂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比村里其他的建筑都高,是用一种比较坚硬的石头垒砌而成。这栋房子总共有三层,第一层是用来给村里的小孩子上课的地方,就是教孩子们识字。第二层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每年村里无论大小老幼必须来这里祭拜。第三层听说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村里只有7岁之后的孩童才能进去,出来以后他们闭口不谈里面的东西,这让余友很无奈。

当余友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孩子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等待着村长爷爷开口。余友找到自己的位置,静静地看着村长。

余氏的村长,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一头白发胡乱披在肩上。他现在正在闭着眼睛,看上去给人一种安详的感觉,满脸的皱纹却阻止不了他慈善的脸颊。想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帅哥,余友这样想到。

过了一会儿,村长睁开了眼睛,环视了四周,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来了,现在开始你们今天的功课吧。今天我给你们讲的是我们余氏的历史。”

“小崽子们,我们余氏为上古之姓,贵不可言。我们的祖先有过辉煌的历史,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姓氏逐渐没落了。现在只能龟缩在明洲,而我们这一支也只能在十万大山中求活。所以,小崽子们,复兴我们的姓氏是你们责任和义务。”说着扫视着下面的一众少男少女,这些少男少女感觉到村长的目光后,赶紧挺起自以为雄壮的胸膛,村长捋着自己那点山羊胡,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余氏很早的历史,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余氏衰落的历史。相传,在一次大战中余氏的精英纷纷陨落,当时的老族长气急攻心,吐血三升而亡,族人纷纷乘乱走散,有的被以前的仇人杀死了,有地走进险地死于其中,有的换姓换名不知所踪,现在明洲就成了我们唯一的生存之地。

我们现在是明洲一脉,其中9大支族,其中一个主脉。我们村子是第九支族的附属之族,像我们这样的有很多很多,我们的第九支族在十万大山外面第九镇中,你们将来是要进入到其中,如果特别优秀的有可能进入十万城的主族里面去。这需要你们自身要优秀。

我们九大支族,都围绕着十万大山而居,从第一镇一直到第九镇,将整个十万大山拱卫起来。有传言我们世世代代在守护一件我们余氏的宝物,但是几千年来,我们并没有见到这个宝物。所以在五百前,我们明洲一脉出现了分歧,有一部分人认为我们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利于族群的发展,因此当时的第一镇出走了,也就是现在的主族,本来十大镇,现在剩下九大镇。

出走的第一镇,慢慢在十万城中扎根了下来,势力也慢慢变得强大得起来,后来也远远超过其他镇,我们也就认了他们为主族,我们成了支族。这就是我们余氏的历史。现在有问题的可以提问。”村长一口气讲了很多,然后默默地看着下面一众小崽子。

余友现在不能想象,余氏原来有这么多人,而且还是经过折损后的,它鼎盛的时候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现在每个支族最少怎么也得两万人,九大支族就有十八万了,再加上一个主族,最少三四十万啊。在地球一个姓氏的人数也许会远远超过现在的余氏,但是余氏现在供奉同一个祖先,而且居住的都是这么近。所以这种血脉和种族的观念深入人心,而不是三代过后形如陌路。

但是……

余友现在有个问题急需解决,按照现在余氏的族群规模,想必在很久以前是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为什么会在一瞬间肢解?那场大战到底是什么样的大战?想到这里余友从坐垫上站了起来,给村长做了作揖。

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有眼有板地给长辈行礼,模样认真也憨憨的,村长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道:“小余友,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余友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根据您的说法,想必我余氏以前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但是一场大战将这个家族肢解了,现在还留下十大支族。我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大战能够将这个家族打成这个样子,您能给我们讲讲这场战役吗?”说完亲友就坐了下去。

村长摸着自己的胡子,好像陷入到了回忆,表情有痛苦也有欣喜,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时间过去得太久远了,我族的一些典籍也随着那场战争散失殆尽,我们这些后人也很难知道当时具体的内容,也许那些超级世家的典籍中有这样的记录,但是我们还没有资格去这些世家中找寻答案。所以我族丢失的历史需要你们去找回来,孩子们。”

这样话,每代的村长都说,但是千百年过去了,也没有实现这个愿望。不是不想而是自身的能力达不到那样的要求,乞丐怎么能找富人,要求他们告诉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乞丐呢,怎么能要求他们告诉乞丐以前的历史呢?

小孩们向村长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大大地满足了余友那颗求知的心灵。不知不觉中已经中午了,在村长的解散话语中,孩子们飞奔着出去了,只留下一串串的笑声,以及对午饭的猜测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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