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答应为父亲完成他的愿望的时候,余友就明白村子将是他保护的对象,所以他不允许村子在衰落下去。一个村子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说也有几十户人,几百张嘴。要想保持村子的繁衍生息就得保证村子的强大,显然强大不是说说就能够做到的,也许需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努力。纵观所有在十万大山的村子几乎都是一个大家族的直系,强大的家族都知道不能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可是这些村子的人就不明白这个道理,还口口声声地说,我们是一家人,生死都要在一起。每当余友听见这样的话,都想上去掐死说这个话的人。
而且村子的强大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群人的事情,是所有村民的事情。一个人的力量在强大也抵不过蚁多咬死象的群殴场面。所以余友现在开始物色自己以后的班底,目前余虎适合在外打拼,有勇有谋,虽然比起自己差很多。余柴适合蹲守村子里,发明创造是他应该和必须做的事情,好钢用在刀刃上。而余夏天适合管理村子的钱财,对于货物钱财余夏天有着迷之一般的眷恋之情。
至于其他的慢慢来,现在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治疗好神经穴,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奇穴已经完全修复了,只是对身体的改善远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奇穴的作用只有在神经穴的辅助下才会有应有的作用,或者说两者互相作用吧。
余友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边摸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在唉声叹气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余铁非的声音:“自打你回来的时候,就在院子里唉声叹气,是不是因为要泡药才会如此?”
余友听见父亲这样说,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子,脸一下子变得高高兴兴,好像刚才那副要死要活得不是他。余友看着父亲往黑鼎里放一些药材,舔着脸说道:“小子今天去河里抓了一些螃蟹,回来孝敬您的。”
余铁非诧异地看了一眼余友,看着余友不太自然的神情,若有所思地说道:“嗯,你去找个大一点的盆,里面倒一些清水,让它们把身体里的沙子溜一溜,估计你泡完药之后就可以吃了。”
余友想让父亲做一顿螃蟹,以此来躲避今天的泡药任务。搁一般情况下,余友巴不得去泡呢?但是今天霉运光临他,屁股上还有伤口,那这一下坐进去,估计屁股就不是他的了。但是看着父亲兴致勃勃地往黑鼎里放着一些药材,余友知道今天是怎么都躲不过去了。耷拉着脑袋,强忍着疼痛,努力让自己走得自然些,去了厨房按照父亲的指示把螃蟹安顿好。
余铁非看着僵硬的走路姿势,皱了皱眉头,不过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余铁非对余友的教育可以说是放任其自由发展,只要是不涉及到个人品行的问题,他懒得去管。只要不是外面的人或者是村子的人以大欺小,就算是一群同龄的人把余友揍得几天下不了床他都可以装作不闻不问。男子汉就是在摔打中度过的,没有吃点小亏怎么成长?
听见余友出来的脚步声,余铁非转过身,指着黑鼎说道:“把兽衣都脱了,进去。”余友看着热气腾腾的黑鼎,嘴角不时地时地抽搐,可怜了我的屁股,在水里受了伤现在还要在水里再受伤一次。你咋这么可怜啊,我得屁股。
余友知道,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是拗不过父亲的,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兽衣脱了下来。余铁非看着兽衣上的血迹,看了看余友,走过又看了看余友的屁股,再拿起有几个很小破洞的兽衣,再想起刚刚余友说的话,余铁非哑然一笑:“你这小子,我就说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捕捞螃蟹了,原来是被螃蟹咬了,而且还咬得如此狠,你这是属于报仇吧?报仇的时候还不忘拉上助阵的人。”
余友难得的红了一次脸,你说那个螃蟹咬下半身他不说啥了,但是能咬上屁股余友就恨得牙痒痒,这个地方是最能承受疼痛的地方,也是最不能承受疼痛地方。余友一声不响的光溜溜地站在那儿,没有因为父亲识破自己的把戏而感到惭愧,而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厨房的方向。
余铁非看着余友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这孩子虽然有着超越年龄的心智,但是孩子心性一点都没有消失,到现在还在对螃蟹咬自己的屁股还耿耿于怀。不过这样也好,孩子嘛就应该如此。余铁非还是对着余友说道:“还站在那儿干嘛?如果屁股痛得走不了路,我可以帮忙。”
余铁非的声音终于将余友从幻想怎么惩罚那些该死的螃蟹,余友硬气地说道:“不用。”然后捂着屁股走进了黑鼎。
余铁非都能脑补一下余友地下去的情景,这样的生活真是美好啊,只是......
余友望着鼎里热气腾腾的水,眼睛一闭,牙一咬一下子跳了进去。余铁非脖子伸着往鼎力看,果不其然余友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知子莫如父啊。可是过了一会儿,屁股那儿是火辣辣的感觉,余友就想高歌一曲,可是一想到父亲那张忍俊不禁的脸,还是忍了吧。
大概过去了十几分钟后,余友屁股上的感觉慢慢消失了,估计屁股上的伤口也适应这种环境。余铁非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走了过去,拿出一个玉瓶,揭开盖子缓缓地把金蛛的精血倒进了黑鼎,一下子就把整个黑鼎的水面染成了血红色。余友看的咂舌不已,看来这个金蛛确实强大无比,其死后的精血都能散发出这么强大的能量,隐隐还有些许威严散发出来。
把金蛛的精血倒进去之后,余铁非对着余友说道:“好好感受里面的能量,对你的身体好处多多,莫要浪费。”
“是,孩儿知道了。”
说完,余铁非就走了出去,也不担心余友在吸收的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估计又是一壶烈酒再加上星辰,这是他唯一的爱好了。
余铁非出去以后,余友打起精神默默地感受了奇穴和神经穴的状况。奇穴总的来说没有什么问题,神经穴虽然有点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只有通过精神力发现,也就是没啥变化了。余友强提一口气,默默地闭上眼睛,精神力熟练地进入到神经穴的位面,开始了新一轮的治疗工作。好在有了前面的经验,在治疗神经穴的过程中会走不少的弯路,也许神经穴的恢复比奇穴还要快。
疼,还是那种痛彻心扉的疼,就是这个熟悉的感觉,可是再疼也要咬牙坚持住。随着时间不断地流逝,余友因为疼痛而颤抖得身体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外面的余铁非也明显松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天下没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为了不给余友造成压力,余铁非只能装作漫不经心地出去了,他是为了告诉余友放心地去吸收,我出去喝口酒。有时候在孩子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父母在不在场会出现不同的情况。
世间的所有事情好像是安排好的,这个世间的人不相信鬼神,所以不相信命运这一说,因为他们本身自己就是鬼神,移山倒海,幻化万千无所不能。余铁非就是在想这个问题,既然都是冥冥注定了一些事情,人修炼的目的又是什么?命运给了我一个一儿一女、一个贤惠温柔的妻子,却到头来只剩两个人相依为命。一个拜了师,一个不知所踪,这就是一得一舍的命运吗?从来都不会安排好一个人完美的一生吗?
当余友结束了这让人爱恨交加的治疗方式之后,走出来和往常一样抬着头看着屋顶的父亲,奇怪的是今天晚上的父亲的神态有点不太对劲。
不好,难道是进入到了心障?所谓的心障就是对一个人对自己所做所想的事情,分不清好与坏、对与错,直白地说就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产生心障有好有坏,如果能自己走出来对自身的好处说之不尽,如果走不出来,最后只能疯魔掉,自己杀死自己或被别人杀死。
余友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去帮助余铁非,或者说别人都无能为力。从刚开始的焦急,余友慢慢地静下心,提着小灯笼顺着天窗慢慢地爬了上去。当余友把灯笼照在余铁非的面前时,余铁非的面目紧绷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余友不敢喊也不敢有其他的动作只能默默坐在父亲的旁边。
殊不知,余友的这个小举动让余铁非本来快要黑化的心灵,给硬生生地划开了一个口子,让余铁非的世间多了一束阳光,让其一下子也明白了,命运有定数,可是人本身没有定数,人类的祖先为了强大创造出修炼以及各种配套的东西,这些不都是对既定命运的对抗和完善吗?容易得到东西往往人们不会去珍惜,只有那些不能容易得到的东西才会让人珍惜。
余铁非终于在突破了心障,意味着他的未来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