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会议,长则几个小时,断则几分钟。
卢彦从没有开过这么冗长的会议,说来说去不过都是些废话,开到最后中剩下大屏幕上的数字还能激起他的兴趣。开完会他回到办公室时还臭着一张脸,愣是平时见怪卢彦杀伐征战,谈笑间杀人于无形之中的的黄莹和宋祁都不敢上去打扰。今天实在是太过奇怪,一般是卢彦主持的会议一般都被命名为批斗会,他是个完美主义追求者,对所有一切都要求精益求精,特别是对工作,更是容不得一点差错。所以一到开会轮到个人发言,大家都极怕,怕一个不小心被卢彦纠到错误。不过今天卢彦什么都没说,只是板着一张脸,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这样更让开会的众人不安,连说一句都要思考半日,真可谓是如履薄冰。
只是这样的情景被一个电话所打破,黄莹和宋祁亲眼见进办公室不久的卢彦慌张跑出办公室,连门都来不及关上。
医院的走廊里,明晃晃的白炽灯一晃三摇,急症室的灯还久久亮着。赵彦成整个人靠在墙上,双腿弯曲着,一只手放在太阳穴轻轻的按,另一只手则插在口袋里,微红的眼睛空洞地盯着前方,而一旁的长椅上坐着一脸泪痕的叶质研,头发蓬乱不堪,妆容更是惨不忍睹。
卢彦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你把她怎么了?”他回到办公室心里烦躁得很,就想起她在家肯定很闷就随意拨通了她的电话,接的人却是赵彦成,他心里早已不安起来,听到他说出医院两个字,他再也平静不下来,立马冲到医院。如今看到赵彦成和叶质研他心下一瞬间明了,她竟然会背着他见叶质研……
“不对,是你们夫妻俩把雅雅怎么了?”
赵彦成空洞的眼睛明明变得有神,他拉开卢彦扯着他衣领的手,“阿彦,你来了。雅儿她……”她如何?他到至今还不知道,急症室的门还关着,他只是知道她不好,很不好,而他却无能为力,他宁愿此刻躺在急症室里的是自己。“她不好,很不好。”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沙哑的嗓音带着隔世的哀伤。
“什么叫很不好,你给我说清楚。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
“雅儿她流了很多的血……”
“你说什么?你这混蛋……”卢彦再也无法静下心来面前这个男人心平气和的谈话,他怎么能任由他们这样伤害雅雅呢?这一次是流血,下一次呢?是不是连命也没了。想起过去种种,卢彦眼里窜起一簇一簇怒火,怒火在胸中汹涌。他一挥拳朝着赵彦成就是一拳,“你疯了?卢彦。”一直沉默的叶质研再也忍不住冲过来护着赵彦成,却被赵彦成一把拉住,“这是我欠雅儿的。”叶质研本来还想挣扎着冲上去,却在看到赵彦成的嘴角处淌着一滴鲜血时停下所有的动作,因为他的眼角处泛着的却是笑意。
“阿彦,你若觉得打我泄气,你就把吧。我绝对不会还说。”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这个混蛋我吗?赵彦成我告诉你若是雅雅少了一根汗毛,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你要你们给她陪葬。”卢彦丝毫不领赵彦成的情,恶狠狠的警告。
“不关成的事。”叶质研趁赵彦成不注意,一把推开赵彦成,有些事得自己面对不是吗?“都是我……”
卢彦眉角一弯,“我都是忘了还有你。叶质研要说心肠歹毒,谁都比不上你。你难不成以为赵彦成能保得了你一世吗?”
叶质研被卢彦一说突然笑开了,越笑越起劲,又突然间你安静下来,她不是撒了一个谎,她后悔过但是无路可退,韩雅却是设计了一个圈套让她跳,而她也如她所愿了,如今再如她所愿一次又何妨,已经百口莫辩了不是吗?她最在乎的那个人都不信,她又有是你么好怕呢?她叶质研本机是心肠歹毒之人。“卢彦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对她做了什么?让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把她给推到了,她还真是不经不起摔,你说不是就是摔一下吗?就流了那么多血。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这般娇贵,既然是温室的花朵就应该在温室里呆着……”
“研儿,够了。”
“你……”
这两个声音是赵彦成和卢彦发出来的。赵彦成率先打断叶质研,虽然他心里对叶致研也是百般杂味,但是想到卢彦正在气头上,又是火爆脾气,他真是难以预料她再这么说下去会不会被卢彦一个拳头打过来。
卢彦显然是被这些话给气到, 虽说他从不打女人,但并不代表不会,他从来不是绅士,何况她伤害的还是雅雅,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女人。他真想一拳过去,打得她满地找牙。但是还害付诸实践,急症室的等久熄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护士。
“请问哪位是患者家属。”
“我是。”
“我是。”
卢彦和赵彦成想到没想就冲了过去。
“你们都是吗?”一旁的小护士有些迟疑地问道,却换回男人更加坚定的回答,“是的。”
“那请问哪位是她的先生。”
“我是。”
“我是。”
本能地开口回应,说完像是打翻了五胃缸,有些复杂地互相看了看,然后看到对面众人惊讶得都快掉了下巴,“你们都是?”小护士说得有些犹犹豫豫,“她的先生。”
卢彦本来性子就急,被这么一搞,更是不悦,“你有没没完啊。问这个干什么?你倒是说病人怎么样了?跟我们在这里瞎扯干什么啊?你是人口调查的吗?”卢彦一向是伶牙俐齿,这一大半的功劳得算梁灼华每天和他斗嘴。小护士本就皮薄,被他这么一问,脸红得一时说不出一句话。
一旁沉默的医生缓和尴尬,“这位先生你的心情我理解,你先别急。是这样的,患者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但是由于送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没能保住胎儿。“
说完。两人皆是一愣,有点不敢确信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才确定自己听到都是真的,眼睛更是复杂,卢彦抢先说:“我是。“
医生松了一口气对那个小护士说:“带那位先生下去办一下手续吧。”小护士刚刚被卢彦吓过,心里还有些后怕,过去的时候手不断搓着,低着头不敢看卢彦。
“医生,她还好吧?”
“其余都是皮外伤,可能会有点轻微的脑震荡,问题并不大,注意修养就好。”
卢彦向医生道谢之后就领着那个别扭的小护士去办手续,留下赵彦成依旧还在震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