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41900000119

第110章 乾隆五十八年 夏至

郡主驾临景德镇,自是一番人仰马翻。安十九宿醉方醒就被唤到跟前,昭安上下打量他一阵,嗤笑道:“我还是头一回见穿锦缎配和田玉的太监呢,你这规制是不是越界了?”

安十九来得匆忙,没顾得上着装,暗叫糟糕,已做好被训斥的准备,不料梁佩秋以“夏至节庆饮宴,醉酒后穿错衣服”为由替他圆说,把小郡主忽悠了过去。

昭安不傻,晓得梁佩秋身为下官不易,便说道:“那以后可不要再穿错了,你这身华服是很不合规矩的。”

“奴才知错。”

昭安摆摆手,适当敲打:“你奉命督造瓷器,大小也是个官差,要谨守本分,不要给官家丢脸。”

“奴才遵命。”

“那就起身吧,不要跪着了。”

郡主出行,仪驾浩荡,有安十九和梁佩秋作陪,全镇走了一天,当晚人尽皆知,天朝来了位郡主。不想第二天一早,郡主就被人拦住了。

拦住昭安的不是别人,正是深陷劳资纠纷的原下山弄商户。

两家窑厂,三家坯户,共计五家人,把负责协商的梁佩秋告了个彻底。他们人多势众,钻了郡主一出门的空子,直接冲到面前,将昭安吓了个魂不附体。护卫们来不及拔刀喝退,就见昭安被一妇人攥住手,眼泪倾泻而出。

安十九大骂刁民,举刀威吓。

为首的倒是不怕,连带他和梁佩秋一起骂。昭安听了很久,待喝下两碗安神茶后,将五家人叫到跟前。

安十九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昭安打断。

待得梁佩秋闻讯赶来,五家人已经把坏话说了一箩筐。昭安让他们先行退下,也打发了安十九出去,只留梁佩秋一人在堂中。

“现在没有别人,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跟我说。”

梁佩秋见昭安脸上氤氲着怒气,忙作出诚惶诚恐的模样:“草民奉命处理拆除旧址建新事务,按照当地市价标准给予赔偿,与他们协商数日,从未有言语行动过激之处,还望郡主明察。”

“你奉谁的命?市价标准又是谁定的?拆除旧址可有官方文书?”

昭安见他迟疑,又道,“那五家人拿出了房契地契,便是不算经营成本,按照你给的价格,也是非常差强人意。”

更不用说强拆旧址,还要给予一部分损失。那五家人生意做得好好的,丁点过错没有,怎么可以胡乱拆人家的房屋?

昭安眼见着到了出嫁的年纪,这几年也会学着打理些庶务,主要是管理手下的房产、田产和商铺云云,倒也不用学得太精深,料底下奴才不敢胆大妄为,只她母妃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也盼着她能有清醒的头脑,不要随便叫人糊弄,因下她学得不多,看得却不少。

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其中的问题。

“既拿不出官造文书,便是违法强拆,梁少东家你可知罪!”

梁佩秋忙低头认罪:“草民知错。”

“你错在何处?”

“草民中饱私囊,强拆民址。”

“是吗?”昭安冷冷哼声,扬声道,“安十九,你出来!”

说话间,安十九就被昭安的侍卫押着进来。昭安一看,顿时气不能平:“你果然躲在后面没有走远,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哪个奴才敢违背我的命令,这要是在王府,你已被乱棍打死了!”

“奴、奴才是怕梁少东家不懂规矩,冲撞了郡主。”

“你好大的胆子!还敢糊弄我?”

“奴才不敢。”

昭安说:“我不跟你废话,现在有两个法子,一是我将馆主抓来,严刑拷打,看他到底把银两给了谁,又给了多少银两。另一个法子是,我直接让侍卫去你二人府上搜索,看到底是谁中饱私囊。”

安十九被按在地上,不妨一个养在深闺的草包还懂这些门道,浑身颤抖,不停叫冤。

昭安小脸通红:“我让你开口了吗?”

“奴、奴才知罪。”

“你确实犯了大罪,第一条就是对本郡主不敬!”

安十九也看出来了,昭安在气头上,变着法整他,他说话不对,不说话也不对,左右都是错。

“这两个法子,不管哪一个,只要被我查出来,立刻扭送官衙。我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主动承担罪责者,从轻处罚。”

安十九一听官衙,心中暗喜,瞟了梁佩秋一眼,示意他快想法子。

梁佩秋在心中喟叹。

到底还是天真啊。

昨晚他回去时,徐忠也听闻了贵人出驾的消息,连夜赶去与他协商,欲借贵人之手揭发安十九滔天恶行,将其推下马背。

这些年来,安十九仗着山高皇帝远欺上瞒下,丧尽天良,好不容易有贵人亲自到景德镇来,千载难逢,机不可失。

说实话,梁佩秋自昭安送他下山那一刻起就已想到了,否则他不会说那样的话。他并非不知情事,甘冒杀头之罪引诱郡主,为的也是借她之手。

只昭安虽身份贵重,但到底不是朝堂中人,于国事所知甚少。如若安十九只是一个普通太监,她随意打发尚可,可安十九不是普通太监,是受圣名前来协理陶务的太监,有皇命在身,轻易处置不得。

昭安如果不能就地将他打死,那么一旦昭安离开,死的就是他。

如今看昭安句句不离官府,还要同安十九论法,他顿觉可笑。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手段也就如此吧?她哪里知道,在他面前是怎样一个手眼通天的豺狼。

只要先稳住她,他有的是法子逃过法网。梁佩秋庆幸刚才没有轻举妄动,向昭安和盘托出心中所想,否则这会儿他可能已经死于非命。

何谓良机?良机便是不能再重蹈大龙缸的覆辙,一旦出手,必要安十九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了想,还是上前请罪,将一应罪责全都揽在身上。昭安见他眉目凛然,一身正气,怎可能如此作恶?看安十九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五家人说,梁少东家行事一向听从安大人。此事当真是梁少东家一人所为?安大人全不知情?”

“奴才当真不知。”

“是吗?那安大人敢不敢同我一起见见馆主?”

“郡主您可千万不要称奴才大人,折煞奴才了。”

“我看你这个奴才,从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来人,替我教教安大人当奴才的规矩。”

“遵命!”

昭安身边都是皇家侍卫,看不惯一个太监阳奉阴违,有意替郡主出口恶气,遂“教育”起安十九毫不手软。

几息功夫,安十九就脱了层皮,被打得奄奄一息。

昭安问:“安大人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奴才冤枉啊。”

“嘴硬,再打。”

于是安十九被拖到院中。

昭安有意羞辱,打开大门将他示众。

安十九的鹰犬们齐齐龟缩一处,不敢妄动。安十九竭力屏住呼吸,咬牙强忍,心道忍过去就好,不必与一个黄毛丫头较劲,谁料那侍卫存心折腾,解了他的衣裳,欲叫他肉身裸体曝露于众。

待察觉对方意图时,外衣已被解开。

他忙大声道:“不可污了郡主眼睛!”

侍卫一听,确有道理,停下动作,甩锅于他:“若不解开外衣,谁知道你有没有心存歹念。”

安十九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他还敢刺杀郡主吗?他心中恨极!然他再没开口的机会,一团不知哪来的臭布堵住了他的嘴。

他嗯嗯啊啊地痛叫着。

昭安看他受苦,才觉得痛快了一点,转而去寻梁佩秋邀功,却见他目光灼灼,盯着一处看。她随之看过去,那是安十九被解开的外衣,里面叮叮哐哐散落一地银翠。

只夹在其中,有一缕丝绦。

梁佩秋当即眼红。

是他丢失的丝绦,柳哥亲手为他做的丝绦,他的生辰礼,怎会在安十九那里?怎……怎会在安十九手中!无数次,他为丢失这唯一的生辰礼而憎恨自己粗心,竟不知……却在敌寇手中。

安十九为什么会随身携带那缕丝绦?

他知道是他的东西吗?

梁佩秋紧紧握拳,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一处。他强行忍耐,低下头去,不叫人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昭安已打量他许久,自然注意到那缕丝绦。

她抬手叫停,走上前捡起丝绦。

“这是你的吗?”

安十九在阵痛的晕眩中被人强行抬起下巴,视线中飘过一抹青绿,慢半拍地点头。昭安说:“挺好看的,给我可以吗?”

安十九缓过神来,马上向梁佩秋看去,见他始终低头避嫌,略松一口气。

“郡主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是你自己做的?”昭安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道,“你哪会这么手巧,定是别人为你做的吧?那人在哪里?可否请他也为我做几条?”

安十九这下是真头疼了。浑身都疼,一脑门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昭安偏头问他:“怎么?你不乐意?”

“奴才不敢,这……”

“罢了,我同个奴才计较什么,你退下吧。”

安十九就被抬下去了。

门重又被关上,堂上静悄悄的,看客都走光了。昭安走到梁佩秋面前,拿起拐杖,扶他起身。梁佩秋不敢劳动贵人打架,抬起手挡了挡,继而退到一旁道谢。

昭安审视他良久,终而把丝绦递过去:“这是你的吗?”

“是草民的。”

“谁送你的?”

梁佩秋抿了抿干裂的唇:“一个故人。”

“故人?”

“他已走三年多了。”

“去了何处?”

梁佩秋唇间泛苦:“生而无以抵达处,死后方才能至。”

昭安心下一紧,明白了什么。

“你想必很想念她吧?刚才你看丝绦时眼睛都直了。”昭安摊开他的手掌,将丝绦放上去,郑重道,“这是安十九给我的,他要问起,你就说是我赏你的,他必不敢再拿去。”

其实这一晚,她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故事。

她不相信故事里的他。

相比故事,她更相信眼前握着丝绦,浑身惊颤的他。

“梁先生,我只能在镇上待三天,说好的这三天属于我,你要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而我会尽全力帮你。”

“郡主,草民……”

“你不必多说,我自幼在皇室长大,见过的不比你少。安十九不是个好太监,我看得出来,他吞进去的银两,我务必让他吐出来,只需要点时间,你且等一等。”昭安说,待她回京,她会请她父王来处理此事。

梁佩秋心中一喜:“多谢郡主援手。”

昭安离开前,梁佩秋写了封信悄悄塞给她,里面尽是安十九的罪状。她摸着沉甸甸的,料想他必是不易,想着以后有机会定要再见他一面。她想得好好的,待到观音瓷烧好,让他亲自送去京城,到那时她必会想尽办法为他筹谋,给他一个锦绣前程。

她样样都想好了,只她没想到,她不会再见到梁佩秋了。

在她走后,梁佩秋绞尽脑汁回想丝绦的丢失时间,约莫在他生辰后不久,四六暴毙,他盛怒之下去三窑九会办事处质问徐稚柳,之后似乎就再也没见过丝绦了。他曾经同办事处的洒扫小厮打听过丝绦的下落,小厮们都说没见过,故而他以为丢在了别处。

可细想想,不可能这么巧。

一定就是在那里,安十九才有捡到的可能性。难道那天他和柳哥起争执时,安十九也在?

他越想越是心惊,连徐忠何时到来都没察觉。

徐忠不知梁佩秋与昭安私下的约定,遗憾未能在昭安面前狠搓安十九的锐气,想想仍不得劲,夜半悄然至,欲唆使梁佩秋连夜出城,去山寺找昭安再试一次,岂料在看到梁佩秋手中丝绦时,脚步猛一停顿,立喝道:“这是谁的东西?”

梁佩秋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他,躬身道:“徐叔,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这东西是谁的?”

“是柳哥送我的生辰礼,怎么了?”

徐忠八字胡一竖:“不可能!”

梁佩秋生辰在前,徐稚柳死忌在后,按理说那时东西已到了梁佩秋手上,怎可能出现在徐稚柳以身殉窑当夜?当夜他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至窑厂,就见一群窑工围着窑口哭泣,时年下脚处则踩着一抹鲜艳的青绿。

他以为那是徐稚柳投火前掉下的衣物,未放在心上,随后同他衣冠冢一起埋葬了。

只那抹颜色非常独特,不像他平常使用,他一直记在心上。

如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徐忠目光阴沉地扫了梁佩秋一眼。梁佩秋旋即想到什么,立刻扑到门前,高声叫来时年。时年忙不迭入内,见徐忠也在,立刻合上门。

梁佩秋递去丝绦:“你仔细看看,柳哥走那一晚,你是否见过这个?”

时年看他二人神色凝重,不疑有他,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后点头道:“这种翠绿丝线看似寻常,其实极难掉色,价格也相当不菲,当时公子托了许多行脚商去找,我印象很深,且是他亲手做的东西,我绝不会记错。那晚大东家捡到一小缕丝线时,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徐忠急忙问道。

时年看着梁佩秋说:“那时你们关系僵硬,我以为你同公子吵架,将丝绦还给他了。”

“我没有。”梁佩秋的表情一层层凝固,“我弄丢了。”

徐忠一惊:“那怎么?”

“在安十九手上。”

屋内陷入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徐忠先支撑不住,扶着额头连连踉跄,往榻上一坐:“你的意思是,安十九当晚出现在湖田窑?”

梁佩秋踱步窗边。

一泓冷月倒挂天边,他静默许久,方才开口:“夏瑛之死,当真不蹊跷吗?”

“佩秋,慎言!”

“我还不够审慎吗!”

若非他们过于审慎,怎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细想想,以徐稚柳心性,怎会自戕?便是他那一席话当真中伤了他,他又怎会弃病重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而不顾?何况湖田窑是他毕生心血,怎可能说丢就丢?

前几年时年被火烧伤后,他开始清查湖田窑的内鬼。那内鬼是在外替徐稚柳奔走的一名长随,名叫张磊。伴着初到远亲家中的少年徐稚柳一日日长大,叔父不曾看到的每个角落,都有张磊的目光。或欺凌,或冷落,或孤独,或不甘,少年人的每副面孔都流淌在张磊心中。

徐稚柳待张磊,亦如对待徐忠般恭敬尊重。有些时年不便处理之事,都交给了张磊,此中信重无一可比。

可谁知道,恰恰是这人吃里扒外,暗放冷箭。

梁佩秋查到张磊时,张磊动作更快一步上吊自尽。如今想来,当初安十九混进湖田窑,应也是受他的掩护。

如若,如若。

“我一定会查清楚,如若柳哥当真死于非命,我……”他目中银光迸射,交杂着说不出的痛楚,闪过春夏碗上一幕幕裂纹。

时年见他身形晃了晃,忙上前去,见窗边芭蕉上蓦生一簇血花。

血色烂漫,如夜之罂粟。

同类推荐
  • 如果可以下辈子不要结婚

    如果可以下辈子不要结婚

    谁的婚姻一开始不都是好好的,谁会想过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 特殊时差

    特殊时差

    八零后这一代,承载着父辈们的无奈;八零后这一代,颠覆着他们自己的梦想;八零后这一代,羡慕着后者们的无畏。曾经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宇宙独一无二的那个,后来才之后他们不过是宇宙中与无数尘埃一样的那个二。大部分人都认为自己可以创造自己的小世界,结果却在一次次失恋中肆意地矫情,最后为人夫、为人妇。他们自由,自由到可以在全世界遍布足迹,以及留下爱情的种子。他们洒脱,洒脱到没有任何顾忌,从小敢骂老师,长大敢任性的辞职。他们重情重义,却又薄情寡义;他们敢爱敢恨,却又胆小怕事。这是极度矛盾的一代人。一个宿舍,6个女孩,6个家庭,从校园到社会,一个特殊年代的缩影。
  • 不孤独的平凡

    不孤独的平凡

    一个是飘荡在都市的小人物,一个是私自下界的俏丽仙子。一个是背负家庭的自卑人格,一个是逃避命运的落难天使。她教会了他勇敢且自信。他成就了她独立与自由。也许…这就是我所理解的爱情吧。
  • 月光回溯

    月光回溯

    一句“分手吧。”让陈溯开始了苦苦追回自己女友宋樾的艰难追妻火葬场,在艰难的追妻中,他们重回来时路,从高中开始算,相识十一年,相爱九年,他想带她重新看一遍。陈溯到底能否重新抱得美人归?“溯是沿水流逆流而上,是重回,小樾,再给我次机会,我们重来一次好不好?”
  • 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你

    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你

    这是一篇甜虐文,女主视角[海王,海后,白月光替身,相互救赎]。在外人看来,这一对毫无CP感,人人皆知沈航是海王,女朋友的保质期不超过三个月,谁知道会和美院那个漂亮乖巧的小学妹走在了一起,小学妹看着文文弱弱的,很好欺负的样子。众人觉得海王和小白兔的组合很不搭,虽然都是俊男美女,却毫无CP感。谁知道,当时很不被看好的一对,却出乎意料的在一起了很多年,依旧恩爱如初,如胶似漆,真是羡煞旁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爱我吗?——(犹豫)很爱。——所以,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热门推荐
  • 春庭月,千秋雪

    春庭月,千秋雪

    一场恶战让魏所思,伤痕累累,所有人都在拼命搏杀,一个倒了下去,另一个人冲了上来,他现在只是机械的阻挡着,打斗着,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的一黑,他终于也倒了下去。
  • 擎云

    擎云

    一部无聊悠闲的小说,主角是谁都是未知的,有兴趣的,有时间的就看下去咯。不定时更新
  • 魔吞苍宇

    魔吞苍宇

    梁翔穿越到了异界,进入了如神话般的世界。杀神灭仙,屠戮之剑,镇压三界镇神石碑、君临大地天之兽爪!战诸天,成就无尽辉煌!订阅免费哟!!!十七一月订阅免费....放心订阅吧!
  • 南宁生活

    南宁生活

    2010年,正好赶上国家经济快速发展的时候,各个大城市进入基础建设时代,南宁也是其中之一。由于城市的扩建和经济发展的需要,大批农民工涌入各大城市,其中,张林就是几千万农民工的队伍中之一。来自农村的张林,面对大城市,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些是贵人,有些事仇人,有些是恩人,总之,对于他来说,城市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充满希望的。进入城市,虽然没有高薪的工作,而且还是很辛苦,但是他依然坚持下来,毕竟家里条件较差,虽然有低保、贫困户补贴,但是生活依然过得紧巴巴的。进城打工,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挑战。
  • 马国幻想:梦影狂澜

    马国幻想:梦影狂澜

    “梦之所想,心之所向;殊途同归,终点再会。”
  • 绞 索

    绞 索

    公司老板神秘死亡,新入职员工破解谜雾。
  • 道界无上

    道界无上

    道界,距离大道最近的地方,道分三千界,世界与世界之间由世界桥相连接。三千世界对应三千大道,每一界对应一枚法则种子,得到法则种子,并能成长起来,就能成为一界主宰。法则种子千变万化,代表大道的不同形态,有珠子,有塔,有兵器,也有的是一片悟道场地,三千大道种子,被人得到的不足半数,三千道界, 有不计期数的大势力,有宗门,有皇朝,有楼阁,有世家。少年林楠,背负灭门之仇,从天元走出,在找寻仇人的途中,也一步步踏上诸天之巅
  • 九幽冥皇

    九幽冥皇

    从我睁开眼睛的第一刻起,我便看到的是无边的黑暗和远处闪烁的灯火我们习惯于黑暗,但并不适合黑暗,地面此时我们生活的世界!只要心存善良,只要心存正义,修炼魔族功法又何妨我不理会这世俗的看法,我只是用冷眼看清我的道路,用双拳拼争我的自由!我喜欢你时,自是可以为你拼掉性命,这点牺牲算什么我讨厌你时,神魔又能怎样,我自是我行我素!在横行天下之前,我早已悟透世事在天下纵横以后,连你也要尊称我一声‘冥皇’
  • 时光薄浅未以及

    时光薄浅未以及

    梨花袅袅,曼妙裹素裳;荷花亭亭,玉立水中央;桂花苍苍,十里飘馥香;梅花嫣嫣,婀娜理红妆;美靥侧脸,道一句情深意长。你说,最美不过下雨天,最初不过恋季节。可是我不信,因为我深知,相交线上的两人远远比平行线上可悲。梧桐暖过浅蓝夏,长梦一朝又寒冬。你是仲夏夜之梦,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热切期待。因为不勇敢,所以总是擦肩而过;春尽,夏末,秋至,入冬;温茶凉,花又谢,时光去,人白头。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暮。等到华灯初上,谁为我披上轻纱,与我共送明月。
  • 创世神棍

    创世神棍

    一个投机的穿越分子,因为时空穿梭机出现了问题,而将他传送到了一个混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他不能学仙术,不能学魔法,唯一拥有的,便是在出生时因为天空出现的一条巨大的金黄色棍状物的‘神棍’称号,以及他所带来的一台美女型的生物电脑。看他如何在这个仙术,魔法并存的世界中,创造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呃,小钱的书,都是种马,这本书,比以前写的书更加的YY,有时候为了追求YY效果,而不去考虑现实,稍带黑暗色彩,不喜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