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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哀叹息(1)

阿思雅站在他背后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孤廖而沉寂……

赫连靖云的手中紧紧攥着从墙上接下来的皇榜,唇边凄苦一笑!他们难道就这样离别终生了?不可否置的是思念,不可忽视的心痛,不可挽留的是遗憾……

当真是无法用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兀自走出了几步,猛然间回过了头来,瞧见阿思雅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我们当真要去皇宫见太后娘娘吗?”

阿思雅眨了眨眼,笑着反问道:“五叔难道不想去见她吗?”

“这……”赫连靖云忽然感觉有些词穷,垂首不再言语!阿思雅也不再开腔,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沿着洛阳那熙熙攘攘的路,一直到了驿馆……

驿馆里的小厮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了,仍是照旧问了一句,“王子和公主何时进宫,好让小的着手安排……”

赫连靖云的脸上陡然现出了几许愤怒,阿思雅知他被人踩到了痛处,为了避免小厮遭殃,她连忙站出来说道:“把东西安排好就行了,若是进宫,会提前给你说的!”

小厮瞧着赫连靖云那乌云压城的脸色,略略的猜到自己可能是说错了话,听到了阿思雅的话,慌忙弯身行礼,“是……王子和公主若有事情尽管吩咐小的便好……”

阿思雅点了点头,小厮便退着离开了大厅,赫连靖云仍是黑着一张脸,坐在大厅中,瞧着脸色未明的赫连靖云,挑了挑眉说道:“五叔不必烦恼!太后娘娘未必知道我们来了洛阳!”

自欺欺人是什么意思,就是现在赫连靖云心中所想的,他在自我安慰着,希望柳怡柔不要知道他来洛阳的消息,可是,早在他和阿思雅一同进城的时候,便早已经有人将消息传到了长乐宫,柳怡柔她已经知道了……

长乐宫那铺着暖裘的软榻上,柳怡柔神情有些怔,直直的瞧着前来送信的小内侍,满脸的不可思议,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再到洛阳来,但是却猜不到他这次究竟是为了什么来洛阳!

“娘娘……”鸾鸳在旁轻轻唤了她一声,柳怡柔这才回过神来,瞧了瞧小内侍,淡然说道:“先下去吧!派人监视着,一有动静,即刻来报……”

“是……”小内侍应了一声,瞧着柳怡柔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实在是不懂啊!

而与此同时,失魂落魄的人不止柳怡柔一个人,驿馆的院子里还站着一个呢!

阿思雅站在门口处,瞧着赫连靖云那一脸黯然的模样,虽说他是长辈,可她心里仍是有些鄙夷,明明是他提出来中原的,况且,他来中原最要紧的心愿是见柳怡柔,如今已经到了洛阳了,他却踌躇了……

“我出去见林老板了,这批货我会尽快出手,然后咱们便着手回匈奴吧……”

面对着他的胆怯,他的踌躇,阿思雅丝毫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因为,在他看来,他那一向英武决断的五叔根本不会这般举止不安,这招激将法应该够用吧!

而赫连靖云仍是伫立院中,不问不答,阿思雅斜目扫了他一眼,径直出去了!

待她和林老板谈妥之后,又抽空见了见她的小书生,回到驿馆的时候赫连靖云仍是立在院中,几朵梅花落在他的肩上,他也不拂去,淡雅清香之间,赫连靖云听到了阿思雅的脚步!

“明日进宫……”不冷不热的说出这么一句,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屋,放佛只为等着阿思雅给她说这么一句话,可阿思雅在有些替他高兴的时候,仍是不忘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心里却是暗暗的替他加油!

赫连靖云进了屋,摘下了肩上落下的梅花,唇角咧出一个苦笑,他记得,柳怡柔说过她最喜欢梅花,长乐宫的那株红梅在寒冬之际竞相绽放,如火如荼……

他明天就要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模样了?赫连靖云手指捏着梅花,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扬出一抹笑意,自从他决定明日进宫之后,心情也似乎舒畅了许多,脑海中却是不停的想着她的模样,思念着他们在匈奴的每一天,虽是那么的短暂,却又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只是,他们还有机会那样生活吗?他只想见见她,便足矣!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破雕花的窗纸,斑驳的洒在窗前的梳妆台上,柳怡柔便端坐于此,鸾鸳执着象牙梳,梳着那长至腰间的青丝,而柳怡柔则是瞧着铜镜里那略带着些许模糊的人影儿,心跳猛然加快,手中攥着的那支蝴蝶步摇却被她狠狠的刺在了掌心……

“哎呦!”她一声痛呼,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的手立即松开了步摇,蝴蝶落在了地上,翅膀断裂了,成了一种残缺,鸾鸳的也被这清脆的碎裂声打断了思路,低头瞧去,那已经成了两半儿的翅膀有着一种讽刺的意味……

像是在预示,他们俩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眼泪随之落了下来,柳怡柔怔怔的瞧着地上的蝴蝶,也不去捡,就让蝴蝶搁在地上!许久之后,她淡声吩咐鸾鸳,“随意绾一个发髻便好!”

待到头发绾好,衣服换好,她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蝴蝶捡了起来,指尖碰触到有些冷的地板上,她的心一阵痛……

端坐在宣明殿,虽是地龙烧的火热,又燃着数个火盆,可她的牙齿仍是在打架,身子仍是在颤抖,公孙钊瞧着有些反常的她,不时的关切问道:“母后可是还冷?儿臣命人再加几个火盆吧?”话语虽是关切,可眼神中却是有些不解……

朝着公孙钊勉强的笑了笑,唇角溢出一个比哭还有些难看的笑,“哀家没事,谢皇上关心!”

正是说话间,小内侍那尖细的嗓音便传来,“匈奴王子赫连靖云,公主阿思雅到……”

如经雷电,她的身子猛然坐直了,双手紧紧攥着,尖尖的指甲刺触着掌心那因为蝴蝶步摇而划破的伤口,一种酥麻的刺痛传来,可她却是将手攥的更紧了……

他一步一步跨进了大殿,离她一步一步更近了,她的心更加颤抖了,她的思绪更加紧张了!

赫连靖云和阿思雅抱胸行礼,“赫连靖云,阿思雅参见太后,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公孙钊微微笑了笑,平声说道:“王子和公主不必多礼!”而后瞄向身侧的小内侍,“赐坐!”

“谢皇上……”

赫连靖云和阿思雅坐了下来,他瞧着她那双忐忑的不安的眸,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两人就这么距离不算远的坐着,却犹如咫尺天涯一般!

“冬日正是贩卖皮货的好时节,靖云这才带着商队前来中原,刚进洛阳,恰逢皇上册封皇后,仓促之下,尚未准备礼物,只得在现有的材料中挑出几样还能拿出眼的,还请皇上见谅!”

说着,赫连靖云示意侯在殿外的手下将东西呈上……

“雪狐皮裘四件,恭祝皇上和皇后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阿思雅站了起来,将裘皮托在手上,呈现上去!笑着看向公孙钊,心里却嘟囔着,“当初爷爷和几位叔叔都力主我嫁给小皇帝,幸好没嫁,瞧瞧他那样子,不抵我家书生一半儿!”

心中虽是这般想,可面对着公孙钊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恭恭敬敬的将皮裘呈现给皇上,一旁的小内侍接了过来,却听公孙钊开了口,“有劳王子和公主费心了!待到封后大典时,还望王子和公主前来观礼……”

阿思雅笑了起来,爽朗清脆的笑声在整个大殿响起!公孙钊也随着她笑了起来,就连许芳也被阿思雅的爽朗所感染,掩嘴轻笑……

柳怡柔的目光只落在赫连靖云的身上,赫连靖云的目光也只落在她身上……

瞧着柳怡柔又清减的面容,他想将她拥入怀中!瞧着赫连靖云那风轻云淡的模样,柳怡柔猜想,她离开匈奴之后他过得也很好吧?

只是各怀心思,却是忽略了身旁所有的人……

阿思雅嘴唇翕动,却不知道说着些什么,赫连靖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是猜不透他的想法!她至今都没有想明白,她当初为了公孙钊,为了那可笑的江山,离开匈奴,究竟是对是错?不过是将自己重新囚在了牢笼中,不过是在心中留下了贪图荣华的样子……

如今看来,当初立誓的那个人就在眼前,便又所谓是何誓言了?即便她夺了江山,他恐怕也不会留在大晋吧?他的记忆,始于匈奴……

如此便是天地相隔了……

赫连靖云心中亦是百般思索,放她离开究竟是对是错?

宫廷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也明白!且不说宫廷,就连匈奴也整日是勾心斗角,柳怡柔虽贵为皇太后,可是她居然相信那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居然原谅了公孙钊曾经对她的伤害!

不过,赫连靖云则是蛮感谢公孙钊的,若不是他轻信公孙伦的建议,怎么会对她下毒手,怎么会让他有机会带她回匈奴,可一切之中,自有天意,是公孙钊成全了他和柳怡柔,也是公孙钊拆散了他和柳怡柔,面对着这个帝王,他的心里一时间有些复杂……

“不知王子欲何时回匈奴?”

思索间,公孙钊挑眉问他,赫连靖云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淡声回道:“待到货物全部售完之后,靖云便携着阿思雅回匈奴……”

这话与其是说与公孙钊听,不如是说给柳怡柔听,可话一出口,他的心里也隐隐有些疼痛!放佛离别在即一般,心中百般疼痛……

柳怡柔的唇在颤抖,眉梢拧在了一起,几经思考终是说道:“王子不如等到封后大典之后再回匈奴?”

赫连靖云沉声问道:“不知何时乃是封后大典?”

“二月二……”柳怡柔的回答多少没了底气,她心里也在忐忑不安!

二月二,龙抬头,中原公孙钊要举行封后大典,匈奴却是要在这一日祭拜苍天,感谢老天爷让牲畜渡过一个平安的冬季……

“待靖云思索思索吧……”他瞧了瞧公孙钊又瞧了瞧柳怡柔,有些为难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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