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男子离开小酒肆之后,直奔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倾華区。
此地为京城的中心地带,高品级的酒楼与烟花巷尾全在此聚集,是高官权贵与风骚文人最爱的地方,也是销金如粪土的地方。
褐衣男子步伐飞快,与街上闲逛的公子小姐们完全不同。他径直的步入倾華区中心的一家名叫幕蓝的酒楼,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这家酒楼与其他酒楼都不相同,其门口有手持兵刃的专人把手,若非有特质的令牌,绝对不可能入内。
从外面遥遥望去,依稀可见其奢华无比的内部装饰与其中身着华服的达官贵人,多少人想进幕蓝楼内瞧一瞧探个究竟,都被门外的侍卫挡了回去。
幕蓝楼的令牌听说是由翡翠金特制的,单单一个令牌便值得上千金,更何况幕蓝楼内的奢华享受。每半年幕蓝楼只向外分发七块令牌,而今拥有令牌的寥寥无几。
而今这位褐衣男子竟然不需要令牌就直接进入楼中,门外的侍卫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路人纷纷啧啧称奇,真是人不可貌相。
褐衣男子径直的穿行在奢华的不可方物的楼中,轻车熟路。
千金难求的血珊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在他眼中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摆设而已,他转过重重婉转曲折的回廊,最后在一间紫檀木金边雕饰的木门前停下了脚步。
恭恭敬敬的敲了敲门,褐衣男子面色显得有些微微的忐忑。
“进来。”一个淡淡的男声在门的另一面穿来,微微的有些低沉,却很有磁性,让人心中一热。
褐衣男子推门,进入房中,默默的只手撑地恭恭敬敬地跪下,却一直不敢抬头。
“秦绍,事情查的怎么样?”男子黑色的锦袍缓缓的靠近褐衣男子,就这么一会儿,褐衣男子的面上已经紧张的出了汗水。
“禀报主人,昨夜镇守天门阵第九门的梁恒也被人杀了。”
“第四个了。”男子依旧是淡淡的,他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扳指,完美的面孔上没有丝毫表情。
“主人,据属下调查,这几次的暗杀都是有人精心部署过的,一环套着一环滴水不漏。而且,这四人都是被人一举割断咽喉毙命的。伤口细而长,而且很深,像是被……”
“牵络丝?”男子突然发话了,扳指被重新套回拇指,紧紧握着。
“是,属下猜测是轩庭院的人所为。”褐衣男子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说出之后,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不敢再言语。
“不用猜测,一定是他们。”
男子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眼中有丝缕疲惫的气息,“你先下去,遣冥河搂主来一趟。”
“是!”
待秦绍出了房间,男子掏出怀中的红色丝结,紧紧地捏了一会了,又轻轻的放入怀中。
“是你吗?”轻轻的低喃,男子原本淡然冷漠的面上浮上了些许的落寞。
京城城西郊外,一群江湖打扮的汉子正往城中赶路,他们面色都有些微微的搵怒,还有些焦急。
“金大哥,你说我们今夜还赶得回去吗?”一个身材稍稍有些单薄的小伙子提步赶上最前方的那个身材健硕的汉子,有些担心的问。
“怎么,你怕了?”那个小伙子口中的金大哥拍了拍小伙子的脑袋,哈哈大笑,“你难道是怕前几日暗杀梁恒他们的那伙人?”
小伙子耷拉着脑袋,嘟囔道:“都怪那几个烦人的老家伙,明明就不是什么大事,啰嗦了那么久……”
“是啊,我们又不是县官,找我们有什么用,就那么点破事,金大哥你也太好说话了……”一旁的另外几个跟班也附和着说。
“呵呵,这你们就不懂了,老人家找我们,说明我们在他们心中是有份量的。”金厉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脸,开心的笑了起来。
四野里十分寂静,金厉旷达的笑声在夜色下显得十分突兀,几位跟班突然也觉得气氛有点奇怪。
“金大哥,咱们正好是镇守天门阵第八门的,今晚会不会……”
“胡说什么!”金厉面色微微一边,对身边满面担忧的小伙子怒喝一声,却也想不出其他话来安抚他们的情绪,“废话少说了,快赶路吧。”
刚说完这一句,前方不远处漆黑的道路上突然闪出几个身影。
“金大哥!”
“嘘……”
金厉飞快的拔出腰间的龙纹大刀,正面对敌。
“来者不善,大家小心。”
前方寒光闪闪,敌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正在众人专心提防前方的黑色身影的时候,后方冷不防的出现了一股巨大的白色烟雾,顿时逼得人睁不开眼。死死的捂住口鼻,等烟雾消散之后,众人已是泪流满面。
一袭白衣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的泪眼朦胧中,曼妙的身姿咋隐咋现,在泪眼模糊中看不清模样。
“是时候取你们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