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到夜半时分,四周寂静无声,朔月靠在泷景澜的胸膛上,头枕着他的胳膊,面上有些残余的绯红色。
“你睡了么?”朔月轻声问道。
“睡了。”泷景澜侧过身子,自然而然的把另一只手也环上了朔月的身子。
朔月轻轻笑了几声,伸出手抚摸他近在咫尺的脸。
从眉毛抚到眼,从眼抚到鼻梁,由鼻梁抚到唇,由唇抚到下颚……然后被泷景澜一把抓住。
“娘子,别惹火。”泷景澜的眸色越来越深,漆黑的眸子不时的闪出含义不明的精光,几乎要将朔月整个吞到肚子里去,“我怕你承受不了后果。”
“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朔月轻轻的在泷景澜的唇上啄上浅浅的一吻,随后便转过身子将后背脊对着他,“快睡吧,刚刚,那个你也累着了。”
朔月想起方才的云雨,面色蓦的一下变成一片粉红。
“凌朔月,你可不能光纵火不灭火啊。”泷景澜的的语气变得有些危险,同时双手忽然在朔月的腰间收紧,将她整个人扳了回来,压在身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给朔月任何可以挣扎的余地。
朔月惊愕的看着他,支支吾吾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你刚刚不是已经……”
“那只能怪你招惹我。”泷景澜邪魅的一笑,动手开始解朔月才穿上去不久的睡袍。
“你,你,你不累吗?”朔月一边护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扭动着挣扎着,却不小心碰到他的腿间。
朔月清楚那是什么,同时清楚了今晚自己是在劫难逃。不,应该是再劫难逃。
“你该早点休息了,明天还有楼里的事情要……”话头被泷景澜用唇舌堵住,朔月咕咕哝哝的说不出话来。俩人唇齿撞击纠缠着,薄薄的衣衫很快被褪去,俩人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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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主人他还没出来?”清晨,大老远的,护卫们就听见了言诺汐标志性的大喊声,自从那个男人摔下悬崖之后,大家都没有再见过言诺汐属于小女人的那令人感到惊艳的一面,纷纷觉得非常遗憾。
言诺汐瞪着不远处紧紧闭上的房门,恶狠狠的呵斥一旁一位无比无辜的小丫头,小丫头两眼含泪,唯唯诺诺的跪倒在言诺汐的跟前,哽咽着说,“言楼主,奴婢,奴婢实在是没有胆子去敲门。”
“你不去我去。”言诺汐气呼呼的迈着大步往前走。却被那个泪眼朦胧的小丫头跪着拦了下来。
“言楼主,不可啊,万一主人发起火来您就……”
“我怎么了?他也太过份了,是不是要来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我倒要看看,已经是辰时了,主人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出来见我们。”言诺汐往门口一站,有不等到人不罢休的气势。
“言楼主您……”小丫头左右为难着不知该怎么办,这一边是比谁都拧的言诺汐,一个是自己经常服侍的幕蓝楼铁面主人泷景澜,这下事情可是棘手了,她现在只好闭口沉默的站在一旁不出声,景观事变。
“言诺汐你这是想造反吗?”门砰一声打开,泷景澜一贯齐整的出现在言诺汐的面前,满脸都写着不愉快。
“是!”言诺汐昂首挺胸的站在泷景澜面前,不甘示弱,“您好歹也有点责任感行不行?我们等您开会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您还在房里……”
“别吵了,她还在睡。”也许是不想跟言诺汐计较太多,泷景澜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向众人等待已久的议事厅走去。
“主人,不是我说你,你的形象在我们的心目中可是大大的下滑啊,原本被你骗来跟着你办事,看见您的能力,我是心服口服的,可是您若是天天都像今天这样,我会寒心的。”泷景澜步伐飞快,言诺汐跟在他的身后苦口婆心的闹腾。
泷景澜忽然一下子停下脚步,言诺汐差点撞上他的背脊。
“干嘛?”言诺汐抬头看他,万分不解。
“闭嘴。”泷景澜丢下这一句,加快了脚步走向议事厅,留下言诺汐站在原地生着闷气,“了不起啊了不起啊,有娘子了不起啊。”
房间内,大片的阳光铺洒在地板上,还有一小部分照射在雕花大床上,温暖着床上蜷着的身影。朔月穿着睡袍,头发和袍子凌乱成一团,连身下的床单也是皱巴巴的一团,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这个画面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实在是会让人遐想联翩。
朔月呼吸浅缓,似乎还在睡梦中。
这时房门忽然吱呀一下子打开了,那个小丫头唯唯诺诺的进了房间,端着洗簌的器具和衣裳。
“小姐,小姐您醒醒吧。”丫头声音轻轻的,根本不足以叫醒朔月。朔月转了个身,继续睡。
“小姐,小姐……”丫头壮着胆子走近朔月,推了推她的身子,一面嘟囔着:“快醒醒吧,主人吩咐下来,等会儿何公子就要过来给您治毒了。”
朔月一动不动,忽然一个激灵坐起身,手上的牵络丝快速缠上了丫头的脖颈。
“谁!”朔月这三年来训练出来的习惯发挥了效果,她机警的望着惊恐的无以复加的小丫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同时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对不起啊。”朔月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小心的收回了锋利的牵络丝。“我这属于自卫,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
小丫头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小脸蛋吓得惨白,吱吱唔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手上的装着洗簌用具和衣服的托盘早就砸在了地上。
“你是送这些来给我的吧,谢谢你。”朔月从地上捡起衣裳,往身上比了比,正合适。
“小……小姐……,您换着,有……有什么吩咐我再进来……”那小丫头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朔月看她这幅受惊的样子,轻轻一笑。
拎起手上的衣服看了看,依旧是一身白衣,不过上边加上了少许花纹,使整个以上更显柔气。朔月满意的笑笑,开始了穿衣这项繁杂的活计。
刚刚好像听她说,今天何城然要给自己治蛊毒?朔月一面穿上衣服一面想着,这个何城然,究竟是好是坏?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