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见着这样的情景,把几张桌子拼了起来,七手八脚的把夏煊月抬到了桌子上,请来了当地最好的几个大夫。大夫轮流为他把了脉后,频频摇头。
“大夫,他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行素满脸泪痕,看见大夫把完脉后都没有拿笔墨开药方的意思,实在是伤心欲绝,一把抓住大夫的手,“你开药啊!”
“对,你快开药,什么样名贵的药材都没关系,只要他活着!”皇上在一旁附和着。
大夫不知后来说话的老者是皇上,没有下跪行礼,淡淡的说了一句:“对方用的刀剑上有毒,中毒了,我行医多年,都未见过这样的毒,所以……”
“中毒?”
行素疯了一样扑到了黑衣人身边,抓住当中一个黑衣人,一把扯开他遮脸的黑布,直视他陌生的面容,抓住他的衣襟使劲摇晃着,“你说啊,解药在什么地方?解药呢!”
黑衣人淡淡一笑,笑容尽是惨淡,却又透出一丝期待,乌紫的嘴唇微微张启,指了指夏煊月:“谁让他阻拦我们!”
话语还在空中飘散,黑衣人的笑容已僵在嘴角,渐渐变淡最终消失不见,嘴角溢出了一股墨色的鲜血后缓缓闭上了双眼。行素放开了他,抓住另一边的一个黑衣人,他同样也是口吐黑血,气绝生亡。
行素侧过头,看着躺在桌子上的夏煊月,欲哭无泪,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灾星,只要和他在一起,他就大灾小难从未间断!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夏煊月身边,伸出手触摸他的脸庞。他的脸还是温温热热的,双眼紧闭成一条黑线,眼角微微有些上扬,浓密的眼睫毛也合在了一起。
“夏煊月……”
行素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夏煊月的情节,那一夜洞房,她正面对着蛮不讲理的韩玉,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一路走来,他为了自己受伤,为了自己坠崖失忆,现在又为了父王中毒!
“行素,别担心,最好的大夫都在宫中呢,我会想办法救他的,你别哭了!行么?”
看着行素哭的如此伤心,皇上有些于心不忍,转而对大夫说,“撇开中毒的事情,先给他止血,我要他能安全的进皇宫,让御医给他治疗!”
几个大夫一听便知,眼前的这位老爷定是权倾朝野的人物,不然怎么能说进宫找御医就能进宫呢?他们又围上了夏煊月,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他的衣服,一个大夫又取出了针线,认真的为他缝上了伤口。看着血止住后才松了一口气,侧头告诉那个老爷模样的老者,夏煊月已占时安全了。
侍卫找来了马车,又把夏煊月抬上了马车,经过半日的颠簸回到了宫中。
夏煊月被安顿在将军府,将军府中的一草一木还是当初他离开时的模样,他的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躺在自己的床上紧闭着双眼,腹部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夏煊月,你醒了没?”行素端着一碗汤药进了夏煊月的卧室,手中的汤药还冒着热气,她走到床边拿起勺子在汤药里面搅拌了几下,见夏煊月没有反映,她腾出一只手摇了摇他,“夏煊月,吃药了!”
夏煊月翻了一个身,他知道御医开的药房根本解不了他体内的毒素,不喝也罢!就腹上的那点伤,根本不需要喝药!
他就是在等,等那个人!
“夏煊月,你怎么了?醒醒啊!”行素以为夏煊月又昏迷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打算去找御医来瞧瞧。
夏煊月突然坐起身,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看着行素,她面色紧张,眉头紧皱着,眼底还闪烁着些泪。
“你……你刚才就醒了么?”行素有些结巴,眼前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好担心你!”
她的心底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预感,难道夏煊月在避着自己?她抿着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吞着唾液强忍住泪水。
夏煊月想竖起枕头靠在上面,却不小心碰到了腹部的伤口,眉头猛皱了起来,闷吭了一声。
行素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住夏煊月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夏煊月抬起头,迎上行素的目光,她急切的目光实在让他有些内疚,他不知要如何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他微微侧过头不去看她,避开了她质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