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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3

想起古漠然曾经那样奋不顾身地跳河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莫名升出一种想要信任的感觉。古漠然的手温实而宽厚,让苏敏十分有安全感。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苏敏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犹豫。

古漠然温柔地看着苏敏,那目光仿佛聚了火一般,灼烈得让人心发烫。

“因为,我想要保护你。上次那种事情,我再也不能承受第二次了。”

一席话说得极是温柔,然而看向苏敏的目光却有淡淡的哀伤,似乎更多的,是因为那次回忆带来的不愉快的心痛。苏敏忽然觉得古漠然这个人当真有些棘手,说这席话的人明明该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面前的这位却是什么身份也没有,算是顶着追求的头衔,正大光明的占有。

真真说起来,还当真有些无耻。只不过那份心疼,却也叫苏敏有些动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一时的动容,就成了脑热,这脑一热,心便软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苏敏红了脸,想挣开古漠然握的手,这一次有些意外的是,古漠然竟然也没有强迫,而是放任她挣开。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知的秘密,只是,敏敏,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就像你相信阿辰一样。无论在你眼里看来,是什么样的身份都好,朋友,或者,一个你的追求者。”

这话在古漠然说起来,波澜不惊,好像只是问你早上吃饭了没有一样简单,甚至连半点脸红也无,把苏敏也看得一呆。

“那……”苏敏想了想,“我们交换好不好?用我的秘密,交换你的?”

听到这里,古漠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啊,你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苏敏脸通的一下红了,看着古漠然简直哭笑不得,这人无耻起来,当真无耻之极。

“那你先说还是我先说?或者,我先说?要不你问吧。”看着苏敏看着自己的模样,古漠然心情十分之好,当下也不计较先后了。

只不过如此一来,当真让苏敏有些窘迫,搞得自己对他多大兴趣似的,于是咳嗽了两声,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古漠然笑着看着苏敏,脸色却渐渐沉静下来。

“敏敏,苏城是你哥哥,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你呢?”想了想,古漠然还是用了折磨这个词语。

一句话问到了苏敏的痛处,苏敏的脸色有些苍白,“漠然,如果有一天,芊芊让你和你心爱的人,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上,你会不会恨她?”

古漠然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忽而大惊,睁大了眼睛看着苏敏。

“莫非……你便也是这样……”

苏敏苦笑,“是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哥哥有了喜欢的人。”

苏敏的笑极苦而涩,看得古漠然十分心疼,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没事了,都过去了。”

“那个时候,哥哥经常早出晚归,起初,我以为他是在学校里学习呢,但是每次放学的时候,我跑到他教室去等他,他的同学总是告诉我,他已经走了。可笑,那么长时间,我竟然都没有发现。”苏敏说着,声音有些哽塞,“每每想起这些,我总是恨自己,当初怎么不再细心一点。”

古漠然看着苏敏的模样,心下十分苦痛,几乎有一种想要阻止她说下去的欲望。

“后来,有一天,有一个自称是伍郁的姐姐的女生来找我,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在家里的后花园自己玩儿,哦,对了,伍郁,你认识吗?”

古漠然点点头,“就是那个模特儿吧,一直追阿辰的。”

“恩,就是她。”苏敏点点头,“她家那时候也和阿辰家住得很近,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儿的。只不过,伍郁总觉的我要和她抢阿辰,所以,我俩的关系特别不好。”

“恩,我知道。”古漠然想起伍郁和苏敏在樱野争锋相对那一次,尽管他没有亲眼见到,但是耳闻的那些沸沸扬扬,就足够可以了解这两个人是多么的水火不容了。

“我并不知道,她有个双胞胎姐姐,她自己也从未说过,甚至,连阿辰也不知道。直到那一天,伍郁的姐姐,伍月来我家找我,我当时吓了一跳,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伍郁的脸这么苍白,说话这么温柔。说实话,那时候,我还以为伍郁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想要唬我玩儿,等我出洋相呢。当时,月姐姐让我去找我哥哥,我根本没理她,直接跑掉了。直到后来……”

说道这里,苏敏的眼泪落了下来,身子止不住发抖。古漠然长叹一声,一把搂过苏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

“后来,月姐姐去世了。原来,月姐姐一出生就得了绝症,一直靠着家里耗着耗着,那天是她回光返照,撑了最后一口气来找我哥哥,我却……”

古漠然仰天长叹,心情十分复杂。这样沉重的痛苦,想必苏城当时必定是极其愤怒的,而铸成大错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时之间,他十分理解苏城的苦楚,对苏敏,却是愈发的疼惜。

“我当真不知道伍郁有一个姐姐,更加不知道,哥哥一直喜欢的人是她。她和伍郁真正长得一模一样,我……”

“别说了,都过去了,别想了……”古漠然紧紧将苏敏楼在怀里,轻轻哄着。

“后来,等我知道的时候,月姐姐已经……已经……去了。那时候的哥哥……可怕极了,每次他看着我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杀了我一般,我也很害怕……真的很怕。后来,哥哥不想见到我,便去了很远的地方念大学,而且,中间还坐过几次牢,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情。爸爸妈妈也很苦恼,而且,哥哥这一去,便是再也没有回过家了。日子久了,爸爸妈妈也就不喜欢别人常提起哥哥了,但是,我知道,爸爸妈妈还是很想念哥哥的,只是,哥哥他……”

“敏敏。”古漠然收紧了双臂,“别说了。”

苏敏的情绪似乎到了崩溃的临界点,此时,什么事情也顾不得了,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趴在古漠然怀里呜咽地哭了起来。

古漠然紧紧搂着苏敏,却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这样简单。

苏敏与萧浩辰家邻居了这么长时间,与萧浩然和萧浩辰也有了许多不一样的情愫,然而,无论是萧浩然还是萧浩辰,谁都没有结成善果,说不定这件事情,萧家也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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