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不是太狂妄了?看样子你还没有发现我的实力!”桓丗冷哼一声,将酒坛子放到一边,盯着秦烈说道。随着他话语的落下,大殿中顿时充溢了一股强横威压,似乎连空气也被镇压的不能流转丝毫,显得一阵沉重。
“哦,你实力究竟如何?”秦烈戏谑看了桓丗一眼:“哼,你虽是玄级老怪,只是可惜你配上这么一副败絮身子,漫说是还有着玄级的实力,就算是四五品你也未必能赢得了!”
秦烈早已猜测出面前老者是个玄级老怪,毕竟对方的心神实在是太强横了,即便是牢底的十一品王者的心神和他比起来也是差了太多!不过现在对方肉身实在是脆弱,纵然他心神强横也未必能发挥出多少力量,这好似是一把良弓的箭矢换成了巨大铁棍,不消说还能不能杀死人,只怕是连先前的攻击力都未必能保住。
“小子,你果然不简单,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莫不是就以为我真杀不了你?”
眼见桓丗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话语,秦烈心中不由感叹,自己这几日也算是奇了,区区一介凡人下至还没有修行的太玄宗天才后备弟子,上至王者、帝皇,乃至是玄级老怪都一一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知道算不算是千古第一人。
“你要是想杀我倒也并非是没有可能,不过却要先舍弃了你这副皮囊,只是如果这样,你的心神实在太过强横,远远超过了帝皇强者,只怕以后你就只能留下一副心神在天地间飘荡,永远也再不能找到躯体,所以我猜你不敢!”秦烈端着茶碗轻轻晃了晃,故作傲慢的说道。
“哼,你怎知我不敢,我这具身体就要彻底老朽,既然早晚都得舍弃,我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抹杀你,算起来我的损失并不大,最多以后只留下心神,只是这样我却依旧能逍遥自在,至于你却只能湮灭在天地间了!”桓丗盯着秦烈的三角眼闪着一道道寒芒,像是一条正欲伤人的毒蛇,随时都会喷出毒液,给与敌人致命一击。
秦烈瞥了一眼桓丗,旋即望着大殿外的夜幕冷笑起来“哈哈哈,你还真以为我是十岁毛头小子,任你糊弄!你若是有胆,只管舍弃了身体,化成心神,出来抹杀我便是!”
桓丗闻言顿时大怒,不过他却没有真的如同秦烈说的一般,舍弃了肉身只留下心神,他将酒坛子重重摔了下去,顿时发出一声闷响,所幸坛子材质不错却是没有被打碎,只是由些许酒水迸溅出来,将桌子染湿了一大块。
“小子,你太狂妄放肆了,你这是在找死,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不然白白丢了性命可来不及后悔!”
秦烈看到桓丗这般模样,暗里反倒是放下心来,他知道对方是在虚张声势,哪一个强者不是尸山血海走过来的,心性不可能如此低,竟然被他三言两语激怒,而且像对方如此超级强者面对他这般话语,只怕根本不屑于发怒,直接将他抹杀了,就像是抹杀了一只蝼蚁,哪里需要动怒,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缠迟疑!
“哼,你不必故弄玄虚,虚张声势了!你这具身体与其说是身体,倒不如说是一个牢笼,将你死死困在里面根本逃脱不出去,老家伙,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秦烈盯着桓丗像是找到了玩具一般,眼中尽是奇异光芒。
桓丗听到秦烈的话语,顿时一惊,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僵硬,不过随即又消失一空。
“小子,你竟然说我这身体是樊笼,将我困住!你是在说笑话吗,这倒是很好笑,老人家我很久没听到过这么有趣的事儿了。”
秦烈把手中的茶碗放下,往后仰了仰身子,才又说道“每一位玄级超级修士都稀少无比,尊贵之极,只怕天邙位面也未必有一两个,他们实力强横已经达到了排山倒海,撕裂大陆的地步,然而身为其中一员的你竟然呆在这么一具败絮身体中,不要说打破山川的恐怖实力了,只怕连稍稍重一些的寻常物事你都搬不动!不要告诉我你能耐得住如此废物的状态!”
“而且,我发现你体内根本就没有本源的存在,重为修士之根本,你却没有,这只有一个解释,你的本源被人强行攫取拿走了,所以你一定有一个实力强绝,丝毫不逊色于你,甚至还要远远超出你的玄级强者仇人!你说我说的对不?”
秦烈说到这里终于停了下来,此时桓丗的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冷峻,露出满脸的疲惫。
“继续,你说的对,我的确是有一个实力强绝的仇家,可是这好像还不能表明我的身体是樊笼,困住我吧!”
“试想,你有一个超级强者仇人,他镇压夺取了你的本源,偏偏还没有杀了你,他到底想干嘛?只有一个解释,他恨你入骨,觉得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了你,想要慢慢把你折磨到死!”
秦烈的话像是一个巨锤重重敲击在了桓丗的心上,令他终于掩饰不住,露出了一丝颓唐。
“你的仇人既然想折磨你,自然就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死,所以你身体虽然看似老迈,却决计不至于老朽毁堕,所以我猜测你自从被封印之后,你一直保持着这般状态,老而不死,朽而不烂!另外,你身为绝世强者却甘愿呆在你这么一副败絮身体中,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离不开,当然你也不想离开,你或许还打算有一天夺回本源,重归昔日的荣耀,不然你一旦化为心神存在,你再想更进一步就没了可能!”
“总而言之,你有一个实力强绝的仇家,被他攫取了本源,而且还被他施展了不知名的秘法,不知多少年来,一直保持着老朽的状态!另外,你要么不愿舍弃身体,还想着夺回本源,恢复实力;要么就是你压根舍弃不了身体,所以无论如何想要杀我都不可能!”
秦烈终于盖棺定论,下了最后的结论,出奇的是桓丗竟然一改先前的颓势,反而变得神采奕奕起来,眼中尽是些奇异光芒。
“难道我就没可能是一位故意隐居的绝世大能?”桓丗好笑的说道。
“你莫不是呆在黑虎堂里贪便宜,都忘了自己的尊严了!”秦烈反讽了一句。
这世界无论是一品强者也好,还是玄级强者也罢,对于实力都有着疯狂的执着,要说竟然有人故作卑贱,掺和到最卑微的凡人中,做些不入流之事,简直就是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天地间的最大笑话。
咳咳,桓丗被秦烈的话呛了一下,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浅薄了,好在他面皮后,倒也没显出什么窘迫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