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皱了皱眉哀叹一声:“自古红颜多薄命,今生谁是谁的的劫!这是我听书生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她是宣国将军的女儿,叫纳兰宁馨。他是宣国皇六子,叫段楚康。当她是别人的未婚妻时,他也是别人的未婚夫。当她面目全非再与他相见时,他是宣国高高在上的皇帝,她是疏国王妃。
唉,书生的话,我都耳熟能背了。说得自己都文绉绉的。”老板不好意思的冲着殷绛雪一笑,看到她回以笑靥时,突然有种联想:也许那位倾国倾城的纳兰宁馨也似这般美吧!不然怎么会引起两国皇室的战乱?
“那后来呢?”殷绛雪有些意犹未尽。
“死了。”
“都死了?”殷绛雪突然觉得心中很是失落,手心的兰花也被握出了几分汗。
老板轻笑摇了摇头:“纳兰宁馨死了。她死后,段楚康在她的坟前守了十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是说还做了明辰皇妃吗?又是谁的妃?”殷绛雪突然想起。
老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她是做了宣国的皇妃,段楚康的妃子。但是后来另一位王爷借疏国之力谋朝篡位。皇帝和皇妃被做为质子送到了疏国。封为辰王、辰王妃。”
“辰王?”殷绛雪愕然,“这么巧?”
老板诧异,既而笑了笑:“咱们易国也有个辰王殿下,是挺巧的。”继续道,“真不知是红颜命苦,还是红颜祸水。不知为何,纳兰宁馨死在了疏国皇帝手上。宣国皇帝知道后大怒,御驾新征。十年战争,灭了疏国。”
殷绛雪蹙了蹙眉,有些不懂:“宣国那时的皇帝不是后来谋朝篡位的王爷吗?不是他送他们去疏国为质子的吗?怎会听说纳兰宁馨死了便起兵灭疏国呢?”
老板摇头:“就像姑娘说的,这其中曲折只有当事人清楚,后世也只是各种猜测。有说那王爷谋朝篡位也是为了纳兰宁馨,只是她不从,便被送去做了质子。众说纷纭,谁又晓得真正的原因呢?”
殷绛雪吸了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香木兰花:“那做这兰花的人是不是段楚康?”
“不是。那位王爷叫南轩。是个非常让人敬仰的人。知道自己未婚妻纳兰宁馨喜欢上别人时,为了救心上人所爱的人牺牲了自己的命。”
“为了救段楚康?”
“不是。据说是疏国一位王爷。与南轩长得一模一样。在被宣国砍头时,换了人。”
殷绛雪听得有些乱,也有些诧然:“她喜欢的不是段楚康吗?”
老板也有些汗:“据说那是后来的事。我也就知道这些,也是晕糊着。书生说的多,只是我记的少。太复杂了,是不?”
殷绛雪笑着点头。
“姑娘,你手上的兰花是我家小姐要的。”
殷绛雪与老板闻声齐转眸。不知何时,周围已聚了许多人,细细有味的听着老板刚才的故事。一个年轻男子此时从人群里探进来,身型略胖,眼少鼻小嘴巴大。
冰儿听着故事也是伤感,此时见突然跑出一个男子跟郡主抢东西,忙醒了醒神,怒道:“这东西我家主人已经买了,高你十倍价钱。”
男子愣了一下,瞅了冰儿一眼后,望向殷绛雪。先是一愣,既而撇了撇嘴:“纵使你是高官家的千金小姐也不配跟我家小姐抢东西。”眉一挑,“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殷绛雪不屑一顾,嘲讽的笑着:“说来听听,好让我仰慕一下。”
“那你们全听好了。”男子清了清喉,扫眼站在身旁的众人,很是得意,“我家小姐就是未来的辰王妃。”
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男子见状更是得意,看到殷绛雪面色微沉,笑了笑:“怕了吧。”伸过手,“拿来吧!”
冰儿冷笑,鄙夷的看了男子一眼:“你是靖仁王府新进的家丁吧!”
男子一愣:“你怎么知道?”
冰儿挖了他一眼:“你家小姐算什么?辰王妃?就算进门还是个侧的吧!况且现在还没进门。”
男子顿时火冒三丈:“你好大胆子。连辰王府和靖仁王府也不放在眼里。”
冰儿觉得好笑,怒道:“你才好大胆子。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竟敢以下犯上,欺主!”
男子冷笑:“我还真想知道哪家小姐有这么大的驾子。”
殷绛雪冷冷一笑:“哪家小姐会有你家小姐驾子大呢?”顿了顿,握紧手中兰花,“不过这个香木兰花我是要定了。有本事让你家小姐亲自来拿?”说完看向冰儿,“付帐。”
冰儿笑着应了一声,从袖中取出银票递给老板。
老板面色为难的看着殷绛雪和那个横眉冷竖的男子,一时不知该不该接。
“王爷您看,王妃似乎很喜欢呀。我们就让给她吧!”娇柔声落。李紫玉与付陵朔相伴走了过来,石良玉在前拨开人群开道。
付陵朔一身青色锦衣,手握折扇,温文而雅。他皱了皱眉,笑而不语,望向殷绛雪。
殷绛雪面色无波,静静的站着。望了两人一眼后,低眸欣赏着手中的兰花:“既然别人这么大方,本妃领情了。冰儿,付帐。”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悟了几分。但也不敢在当事人面前嚼舌根,都站在一旁看热闹。
小滩老板更是一愣,这才敢接了冰儿手上的银票。
李紫玉走到滩边拿起一串琉璃手链,笑着看向付陵朔:“王爷,这个好看吗?”
付陵朔回之一笑:“你喜欢便好,本王送你。”
李紫幸福无比的一笑。
两人一唱一合,羡煞旁人。众人齐看向殷绛雪,见她面色依旧波澜不惊,道有些佩服。都在暗想:原来这正王妃如此美貌,比这准侧妃漂亮多了。人又沉稳,气质如仙。为何王爷……萝卜茄子各有所爱,当真是名言!
殷绛雪刚要转身离去,却见眼前忽的一闪,几张纸片缓缓落到身前。接之,展开一看,却是刚才冰儿给小滩老板的银票。皱了皱眉,回眸看去,却见那老板也是一副讶然。
刚刚明明握在手里的银票,正准备放到袖里,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走了。还不缓不慢的又落回到原先主人家的手里,真叫人匪夷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