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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对死你

瘦西湖上歌舞升平,上百条大大小小的船只灯火通明,照的瘦西湖一片青烟翠柳更加的妩媚撩人,单是这绝美的意境就让张二毛陶醉不已。湖中间有只高约数十米的大船,大船雕梁画柱宛若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般甚为显眼,岸边的甲板一直铺到了湖中央,其中意境只有亲见才可领会。

“看见那只大船没?那就是牡丹坊了!”魏三指着那只大船说。

两人下了马径往牡丹坊行去,站在船上的老鸨小姐们一阵阵吴侬软语听得张二毛腿两腿发软,恨不得立即扑倒一个压在床上。

“牡丹仙子出来啦!牡丹仙子出来啦!”张二毛只见人群忽然蜂拥挤向牡丹坊。两人加快脚步行去,到了舫前,只见周围早已水泄不通。牡丹坊二楼端坐着一位面蒙轻纱的少女,少女面前一座古琴,四周站着几个丫鬟样的少女手持琵琶,且不说那蒙纱少女,单是周围那几个丫鬟个个均是闭月羞花之貌。

“乖乖,那女的谁啊这么大排场,皇帝女儿也不过如此吧?”张二毛问道。

“呵呵,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公主,说公主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魏三笑了笑说:“那个面蒙白纱的少女就是牡丹坊的头牌牡丹仙子,据说容颜世所罕见,一个月才出面一次,并且她每次露面都只是抚琴,能得到她垂青的人才有机会上楼。兄弟你今天第一次来就见到她了,这个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众人正议论着,突然耳中传来一阵绝美的旋律,众人纷纷陶醉其中闭紧嘴巴不敢出声。张二毛循声望去,见这旋律正是出自那蒙纱少女手下的古琴。

“好!好!好!真是支好曲子!”张二毛拍掌大叫道。

众人突然听见琴声之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叫声,一齐向他投来“我要杀死你”的目光!

那蒙纱少女似是对这些置若罔闻,一心弹奏她的曲子,旁边几个丫鬟也都认真地用琵琶附和,直到一曲完毕,众人这才纷纷赞不绝口!

少女休息了片刻,把头附在一名丫鬟二耳边一阵私语。丫鬟听了频频点头,然后拿出了一个大红色的绣球,绣球上缠绕着一根长线,线的一端就握在那蒙纱少女手中。

那丫鬟清了清嗓子冲楼下大声喊:“我们牡丹仙子今日心情大好,凡年龄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未婚男子都有机会来到楼上,牡丹仙子将为他一人独奏一曲!”丫鬟话音刚落,众人顿时争吵起来,年轻的暗自窃喜,年老的悔恨不已,只怪自己老娘早生了自己二十年!

丫鬟待争吵声小了下来,这才继续说:“请有此意愿的未婚青年男子上前一步,若是能对的上我们仙子出的题目便可手持绣球上楼。”

“好大的架子,不就是个鸡嘛!”张二毛低声对魏三说了句:“打死我也不会上前去现这个眼的!”他话音刚落,只见魏三对他一阵奸笑,他低头一看,见魏三双手已托住他的腰,张二毛只觉腰中一紧,自己已被魏三推到了前面。张二毛还想转身回去,可前面被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好低声暗骂魏三可耻!

众人来到楼下,抬头只见牡丹仙子纤手握笔,纸上龙飞凤舞,眨眼间两个丫鬟把牡丹仙子的诗句从楼上垂下。众人不觉口中跟着念道:“三生石上早盟誓,并蒂花前已结约;”。

“咦?这不是我昨天送给李府的诗吗?”这女子是从何得知,张二毛心内奇道。

楼下众人迫不及待,什么“宽衣解带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一双玉臂让君枕,君来尝你朱红唇”,更有的对“天苍苍,野茫茫,一树梨花压海棠!”牡丹仙子听了连连摇头。

张二毛疑惑下抬头望了望那牡丹仙子,恰好此时牡丹仙子也向他这边看来,四目相交,张二毛隐隐觉得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难道是她?”张二毛内心一阵激动,他拨开众人,拿起尺长毛笔在那诗句旁信手涂道:“月老红绳带丝扣,指头金钻绕相厮。”

牡丹仙子见这诗句又对身旁丫鬟一阵私语,丫鬟似是很惊讶的样子,过了半晌才拿过绣球向张二毛抛去,说:“这位公子,我家仙子有请。”

张二毛难掩内心激动,正要上楼,只听身后一声“且慢!”。

张二毛转脸,见来人正是李朝阳的独子李漠洋,李漠洋对着众人朗声说道:“据我所知,这位兄台平日胸无点墨,今日瞎猫撞上死耗子对上了一句不好不坏的诗,难道这样就可以得到牡丹仙子的垂青了吗?倘若果真如此,我李漠洋便第一个心中不服!”

众人听他自称李漠洋,这才知道他是扬州知府的独公子,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有本事和李大公子比试比试,谁赢了谁才能上楼!”

“比就比,谁怕谁啊!”张二毛见这李漠洋就来气。

“旧堂一画,龙不吟,虎不啸,花不闻香鸟不叫,小小文书可笑可笑。”李漠洋这是嘲笑张二毛官职卑微,妄自尊大,众人纷纷赞叹。

张二毛对道:“残棋半局,车无轮,马无鞍,炮无烟火卒无粮,叫声公子提防提防。”外面只听魏三大叫道:“对的好!对的好!”

李漠洋向外面瞥了一眼又说道:“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

张二毛对道:“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李漠洋道:“螳臂当车,暴虎冯河,匹夫何堪言勇!”

张二毛对:“蚂蚁沿槐,蚍蜉撼树,愚者妄自称雄!”

李漠洋道:“两猿截木山中,这猴子也会对句?”

张二毛对:“匹马陷身泥内,此畜生怎能出题?”

李漠洋指了指岸边的大树道:“千年古树为衣架。”

张二毛看了看脚下的湖水道:“万里长江做澡盆。”

李漠洋又道:“大圆小圆同心圆,圆圆相印;”

张二毛对道:“阴电阳电异性电,电电相吸。”

李漠洋道:“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张二毛对:“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牡丹!”对完,仰头向牡丹仙子微微一笑。

李漠洋气道:“木子李李木李木李木匠李木雕弓,弓弓难开;”

张二毛对道:“弓长张张弓张弓张弓手张弓射箭,箭箭皆中。”

李漠洋傲然道:“我祖父乃阁老,未老先阁老,你小子无才做秀才;”

张二毛嘲笑道:“你爸爸狗杂种仗势干坏事!”

李漠洋见出了这么多对子不但没能难倒他,反倒让自己颜面皆失,他气急败坏地抽出手中长剑作势就要向张二毛刺去。李府跟来的家丁见主子要和人动手,一齐拔出兵器就要往张二毛身上招呼!

魏三见李漠洋想动手,一个鹞子翻身便挡在张二毛身前,怒喝道:“谁敢动我兄弟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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