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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摩西往事

走着走着,看着看着,张凡慢慢也有些失去了耐心。

墙壁上记录的都是数百年前的一个神秘种族的一些生活琐事,其中涵盖了宗教,法制,打猎技能,占星,侍奉神明等等的一些片段,他又不做考古研究,读来实在没有多大营养。其中的重点也就是——这个种族很神秘,几乎不与外界交往,现在已经灭亡了;他们自称为神民,并且将侍奉神明作为第一要务。

看文字中的描述,张凡渐渐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们口中的神明是和他一样的位面之子。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这个种族灭亡,位面之子也身死道消了呢?

张凡想不明白,继续将时间耗在墙壁上的画和文字也没有意义了,他决定到鲁德曼之前提到的发掘出大量古籍中的房间中去看看,可问题是,他不识路。

这个时候,就应当发挥自己坑蒙拐骗的能力了。他尽力回忆着之前见过的所有恩特的动作和语调,并加以模仿,不多会就惟妙惟肖了。

他拦住了路过的一组巡逻中的恩特,伸手拍了拍其中一只的肩膀,用低沉而夸张的声音说道:“兄弟,鲁德曼大人让我到古籍室中取几本书来做研究。”

“兄弟?”恩特疑惑着回道?

此时小组中有一只恩特猛然惊呼道:“抓住他!他是入侵者!昨天也有个入侵者伪装后用这个奇特的词称呼我们!”

张凡懵了,这样都能暴露?合着自己算是被荀攸他们坑了一波?

恩特小组都醒悟了过来,马上将张凡给围住,外围的一名恩特在做一个莫名其妙的动作,藤蔓伸展开来,孢子一点点地扩散了出去,这都被张凡收在了眼里。

他是打算联系其他恩特了!绝对不能让它继续下去了!

张凡一个箭步就冲出了包围圈,连带着冲倒了三只恩特。他一把抓起那个正在发送讯息的恩特,摁住它的脖子将它举了起来。现在张凡手上没有趁手的武器,但现在他的身体就是他最好的武器。他手上猛地发力,直接就掐断了那只恩特的脖子,完全不用在乎恩特的什么弱点,莽就完事儿了。

这种无敌的感觉,太爽了!你们之前不是很牛吗?不是还撵着我跑吗?现在攻势逆转了吧?现在轮到谁当弟弟了?

之前没有明显的参照物,但现在张凡已经深刻地明白,他现在到底有多强了。

处理完手上的恩特后,它将其一把甩到了一边,然后目光扫向了剩下的恩特。接着,他就以不可阻挡之势再次冲回了恩特群中,将恩特群都冲散了。

恩特们也并未束手待毙,纷纷亮出了自己的爪子,抖擞自己身上的藤蔓,朝着张凡就冲了过来。

然而战斗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注定了。余下的恩特几乎全被斩杀,仅留下一只活口。

“现在我们来谈谈古籍室在什么地方吧?”张凡和蔼可亲地看着剩下的那只恩特,咔吧咔吧地捏了捏拳头。

“我说!我说!只要你能饶我一命!”恩特跪下来哭道。

接着,张凡就由剩下的那只恩特带路,径直往古籍室而去。中途又遇见了几支巡逻队,他们能绕开就尽量绕开了,实在不行才将其尽数斩杀。

再拐了一个过道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古籍室门外的一个掩体处。

张凡盯着守门的两只高等级恩特,掂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最终还是决定智取。倒不是怕自己打不过他们,毕竟自己现在强化max的身体应当有不怵任何人的底气,只是若不能迅速解决掉他们,让他们发出求援信号的话,那自己就算再能打,也会被淹没在恩特群体的汪洋大海之中。

这一次张凡特地向身边的这只恩特“请教”了恩特族的日常用语,然后在考虑了片刻之后将它敲晕了。尽管是敌人,但这只恩特毕竟确确实实地帮到了自己,若就此杀了它实在是有些不道义,所以他往恩特的头上狠狠敲了下去,希望能通过物理记忆消除让它忘掉自己的存在,再不济,这一记也够它昏好几天了,到那时自己凭着千颜之珠绝无被认出的可能。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然后粗着嗓子喊道:“老铁,鲁德曼大人让我来取几份古籍研究。”

“是鲁德曼大人的命令?它终于肯继续研究这些古籍了?”其中一只恩特惊喜地道。

继续?鲁德曼是之前就已经研究过这些古籍了吗?所以它才猜测道外面的世界异变吗?可它之后发现了什么?竟然是不愿意继续再研究下去了?

张凡胡乱地想着,表面上也没怠慢,继续回答着守门恩特的问题,没几个回合,张凡就被放进去了。

古籍室内部摆满了书架,一排一排地占满了所有空间,仅留下几条窄窄的过道。书架的样式很新,没落一丝灰尘,看来是恩特族来到后对此处的书籍进行了整理。而在古籍室正中单独的一张陈列台上,摆了本有一人高的大书,其上布满了时光的纹路,与四周的书籍所散发出的气质完全不同。

张凡逛了两圈,随手拿起几本书翻了翻后就直奔中心的大书了。周围的书中记载的内容过于繁杂且包罗万象,张凡实在是无法一本一本地翻看,因此,他决定只取最精华的那部分,即那本大书来研究。

他走到大书前,抬手在书的封皮上轻轻地摩挲,抚平书皮的褶皱,四个大字映入他的眼帘——神侍纪元。

他将其从陈列台上取下,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一页一页地认真读了起来,没多久,他对于这个侍神种族就有了一些了解。他从其中挑选出了几项重要的信息,由此推测这个种族,这个位面之子,这个世界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神侍时代1年,名为海辛瑟斯的神明降临世间,开启我族灵智,令我族从此以智慧生灵自居;授予我族无上之生命技艺,令我族从此与植物为伴;教化我族言行,令我族团结为一个整体。

神侍时代376年,在神明的庇护下,我族走向了繁荣鼎盛。此世天下莫可阻也,皆臣服于我族之下。

末元时代1年,神明回归天宫,再未显现于我族之中,我族从此失去神明的带领,神侍时代结束。

末元时代3712年,一股巨大的悲伤突然笼罩在全族心头,一时之间所有生灵都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最为珍重的事物。怀疑有生物使用了针对整个区域的巨型集体技艺,现仍未查明究竟是何人所为,目的何在。

末元时代4135年,灭族的灾祸降临,风暴笼罩整个天际,所有的一切都乱了……乱了……时间,空间,物质,能量,皆融于一处,再不复往日之秩序;混沌横行,邪妄得生,世间万物皆遭破败;昔日辉煌的宫殿楼宇轰然倒塌,化为丑陋不堪的废墟;我族,走过了无数岁月的我族!承载了无数光辉历史的我族!终于也难逃此次劫难,于灾难中化为粉尘,就连那些所幸生还下来的族人,也因灾祸而与植物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离了。

他将信息整合后,粗略地得出了这个种族名为摩西族,是五千年前的一个隐世种族,独自生活在荒无人烟的极北神墟,发展有先进的天文学,冶金学等等,其中最重要的是,强盛的生命技艺。他们种族世世代代侍奉神明——即位面之子,受到神明的庇护,不受天灾的侵扰。但在四千年前,即末元时代1年,他们的神明却突然失踪了。现在的恩特族极有可能便是当初幸存下来的摩西族的后代,不过,是受到诅咒后与植物融为一体的后代,而所谓的神圣技艺,也只是原初的生命技艺的变种。

合上这本书,张凡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宫,他仅仅只是失踪了而已,又或者说,是在他的使命中身死道消了,而在他死后位面破损,天地异变在酝酿了数百年后降临天地,为整个种族带来了灭顶之灾。而末元时代结束后的几百年间,天地不知为何变得安稳了一些,摩西族残余也繁衍了下来,渐渐形成了如今的恩特族。

“琥珀,你在吗?”

良久的沉默后,传来了琥珀的声音“我在。”

“你说,位面破损后,真的所有生灵都逃不过灭亡的结局吗?”

琥珀并没有对此做出回答,但在张凡看来,琥珀已经是默认了。

“那位面破损之后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又是许久的沉默。“有办法,要不就是不断得到外界灵核的补充以填补亏损,要不就是位面意志耗费本源维持世界的稳定,不过这也只是在加速位面本身的灭亡,但还有一种极为灭绝人性的办法……”

“你说吧。”

“算了,我还是希望你永远不会有知道它的那一天。”

张凡深吸了口气,然后坚定无比地说道:“琥珀,我绝不会让你破损的,我发誓我会拼尽自己的一切,保护你以及所有生活在现世中的生灵!”

这一次的沉默更加久了,最终,琥珀叹了口气,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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