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斐将证件向劫匪扔去,同时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劫匪的手,他希望在这个空间找到机会,利用劫匪去接证件或者观看证件的时机制服抢劫者,从而救下小桐。
然而他失望了,抢劫者并没有接证件,也没有看证件,而是拽着小桐逐步向后退去。
何斐和张靓步步紧逼,跟着过去,劫匪拽着小桐钻进了一间办公室,在里面狂喊着:“谁也不要进来?进来我就杀了这个人!”
突然何斐灵机一动,走到门前,对里面喊道:“喂,我现在跟你谈谈,保证不伤害你的性命,我是巡捕房的探长,我来做你的人质,你把那个人放了。”
“我不要什么狗屁探长做我的人质,我就抢了一个小包,你们就来抓我,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喂,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接人的,这样吧,我去做你的人质,你把那个姑娘给放了,我还有车,我开车送你回家。”
过了一段时间里面传来劫匪的声音:“那,那,你把枪,把枪给我扔进来。”
“我今天不是来办案的,我是来接人的,所以我没有带枪。”
何斐说着走到张靓的身边,从身上掏出手枪,递给了张靓,小声说道:“这把枪你替我保存一下,我认识你,你个小服务生,如果看到时机,你就帮我把这人给我抓住,但是切记千万不要打死他。”
张靓看到何斐的目光,心一凛,有些熟悉,莫不是就是在百达娱乐门感觉盯在我背后的目光么?但是目前是救人要紧,于是说道:“你放心,我会协助你把这个女孩就给救出来。”
何斐向张靓点了点头,慢慢的推开房门,脱掉上衣,扔在地上:“你看我是不是没有武器,说着拿出手铐将自己的两只手铐在一起,这样总可以了吧?你把这个人质放着吧!”
“斐哥哥”小桐呼喊一声。
“嘘,别着急,我来换你。”
“嗯?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劫匪看了两人一眼说道。
“可不,我就是来接我妹妹的,我妹妹是干妹妹,她也没钱,我来接她,所以没带抢,你看,我身上没枪吧,我又把我拷上了。你怕啥,你用刀逼我上车,在帮我解开手铐,我送你走,哦,对了,我身上还有钱。”何斐天一句,地一句地说,来分散劫匪的注意。同时身体慢慢向劫匪靠近。
“你先别动,我想一下。”劫匪感觉头脑一时转不过来。
“哎,不就是为了钱嘛,你抢包也是钱,对了,你是哪路的?我和黄爷还有些交情,要是你是黄爷手下,我还能帮你要点钱。”
“好吧,你过来,我放了这位小姐。”劫匪感觉有点蒙,还是同意了何斐的意见。
何斐走到劫匪面前,劫匪把小桐向外一推,拿起刀子来逼何斐。他想的很好,也就是照何斐的意思想的,但是,这个时间差何斐怎么能放过。瞬间,何斐用铐住双手的手铐紧紧抓住劫匪的手腕。同时脚下使绊,扑通,劫匪摔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在门外监视的张靓也腾的一下冲进来,帮助何斐来制服劫匪。
“呼呼呼,你不讲信用,你个骗子!”劫匪喘着气说道。
“服务生,来,钥匙在我扔在地上的外衣里,快快快,赶紧给我打开,给他铐上。”何斐一边用膝盖压着劫匪的头,一边说道。
张靓按照何斐的吩咐,找出钥匙,打开了何斐的手铐,同时又协助何斐把劫匪的双臂扭到背后铐住。
两个人喘了口气,站了起来“斐哥哥”小桐跑过来抱住了何斐。何斐擦了一下小桐的眼角:“没事了,看你这小胆,还哭了!”
“才不是,是看到你激动的。”
“小嘴真会说话!你等等啊”
何斐走到张靓跟前,伸出手:“服务生我叫何斐,”“张靓,你好,何探长。”
“等一下,我打电话让巡捕房来人,把这小子带走,然后我们找个安静地方谈谈。”何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帕捡起地上的弹簧刀“很熟悉啊。”又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呼叫巡捕房来拿人。
“你小子叫什么名字?”何斐问着趴在地上的劫匪
“没名字,码头上都喊我二愣子。”
“嗯,没辱没你的名字,我不问你为什么抢包,我问你,这刀你是哪来的?”
“我从码头工头偷来的。”
“哦,那你知道你那工头这把刀怎么来的么?”
“不知道。”
“你都知道啥?”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钱了,我饿!”
何斐被气笑了:“别动,好好趴着!”接着走向小桐:“受惊了,用手抚慰了小桐的肩:“一会我让人把你送到嫂子那,我和那位服务生谈谈,晚上我去吃晚饭,想吃什么?”
“嗯,吃,吃你,格格的笑起来,他是服务生?”
“没人型,都多大了,当然是假的。他叫张靓。”
“我听到了,不用你介绍,谢谢你,张靓!”小桐伸出手,张靓有些尴尬的踌躇伸不伸手:“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呵呵呵。”
时间不大,赵乾领着一堆人急匆匆赶来了,“探长,什么情况?”
“这家伙抢劫,还绑架了小桐,让我和这位英雄制服了,你把他押回去,审讯下。”
“是,谢谢这位英雄!谢谢!”赵乾根本就没认出张靓。
“小赵,你过来”何斐走到房间的里面。小赵也跟着走了进去。
“小赵,你押这个人回去,主要审这把刀,这刀和凶案的很像,你在让老阎检测下。刚才我问他说是偷工头的,这事你安排小曹去调查。”
“好,来之前,老阎的验尸报告出来了。”
“什么结果?”
“还没细看,就跑你这来了么!”
“哦,对了,你们开几辆车来的?”
“二辆,怕你吃亏,带了不少人。”
“好,你让一辆车先把劫犯押回去,你帮我把小桐送到老毕家”。
“是”!
何斐和张靓开着车,来到了小蓝玉酒坊,这里是何斐经常和线人吃饭谈话的地方。
“呦,何爷,您几位?”老五连忙问道。
“二位,把我那个屋打开,弄几个菜,把我的酒也拿来。”
“好了您,您稍后。”
何斐与张靓走进一间小屋,很背静,一张小桌,四张椅子,两人相对坐下。
“这几点啊,我们就开始喝?”张靓笑着问。
“我们好好谈谈,我有些疑问,看看找你能否找到答案。”
“好,我满足你的好奇心,我有问必答!”
“来,抽烟,”何斐扔出一盒烟,赫然就是拿走老毕的那盒。
两个人各自点燃香烟,“你叫张靓?做什么工作的?”
“是,是青见靓,不是亮堂堂的亮,我是东北讲武堂毕业的,以前跟随过郭松龄将军,后来,郭将军由于被冯玉祥夫妇的谎话拖累,独自起兵反叛失败,弄的我就跑出来了,现在到上海找我的哥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
“哎呀,怪不得身手了得啊,我也想到,军校出身,我就想,电光火石就能撂倒四个大汉,人才!”何斐说道,同时,伸出大拇指。
“在百达的时候我就感觉有双眼睛在盯我,但是我不知道是谁,现在看来就是你何探长了。”
“不敢当啊,就是对有些事情敏感!”
“那我问句,我哪做的不对,被你发现了?”
“呵呵,问我了,那我就告诉你,第一百达我常去,就没见到你,第二,你给我开门的时候,你多看了我几秒,第三你在伺候我们的时候,应该不停地去给我们填酒,还得问,需要什么甜品拉,果盘啦,不停的介绍这些消费品,这样你可以得到小费还有娱乐门的消费提成,而你总是笔挺的站着,不像服务生的站法,看着就是军姿。第四,你是单独服务我们客房的,却拿着托盘放几杯酒跑去舞厅。凭这四点,我能不注意你么?”
嗐,张靓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我出了这么多的破绽。”
“所以啊,你出门,被四个大汉盯住,很正常。”
门开了,小蓝玉端着几盘菜进来了,放好杯盘,转身就走。
“把酒倒上啊,怎么不会照顾客人啊?”
“没工夫,自己倒,我还得伺候狗呢!”小蓝玉头也不回开门出去了。
“哈哈哈,”两个人一个大笑,一个惊愕。
“来,我们边吃边谈,你为什么到百达去,为什么要监视我的行动?”
“那我告诉你一个答案,或许就会解决你很多的疑问。我是张启明的亲弟弟,我到上海就是找他的。”
“什么?”这次轮到何斐惊愕了,“原来是这样。”
张靓说完眼眶湿润,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我哥哥遇害了,我必须得抓住凶手,所以我跟踪你到百达,因为案子是你负责的,我想从你那了解一些信息。”
“你撒谎,你跟踪我到百达?我从哪到的百达?我是开车还是步行?”
“你当然是开车从这到的百达!”张靓自信的说道,当然,上午老梁已经把何斐的资料让他记个通透。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百达?”
“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是谁?”
“暂时不能说。”
“你不是有问必答么?”
“暂时不能说,就是我的回答。”
何斐看了看张靓,来,喝一杯:“这是最好的朗姆酒。”
两人饮了一口,没有夹菜:“你在百达还发现了什么,有什么感知?你知道查案第六感知很重要。”
“嗯,我觉得那个叫丽丽的女人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看你和他斗酒,然后派另个女人监视她,知道她有问题。”
“看来我也不是没有破绽,你也看出了,丽丽也一定会感觉到的。”
“你还发现了什么?”
“截堵我的四个人,最少有一个不是中国人,应该是日本人。”
“这样”何斐吸了口气,沉思了一会:“看来这个案子不是简单的谋杀,可能要牵扯许多事。”
“何探长,我想加入你们,我会帮你很多事的,因为我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你让我想想。”何斐点燃了一支烟。
过了一会,何斐掐断了烟蒂:“这样,你先帮我做件事,有什么情况,你就订时间打这里的电话,让这里人通知我,我们在这里见面。”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一打钱递给张靓。
“好吧,我还真没多少钱了,不过我还有条件。”张靓伸手接过何斐的钱,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说,什么条件?”
“这件事我办好,我要加入你的团队。”
“看看再说吧。”
“不行”
“这么强硬?”
“对,我既要报杀兄之仇,我还需要收入来生活。”
“你住哪里?”
“我住在国统区,那边房租便宜。”
“好吧,我暂时答应你,好好表现吧。”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行,暂时住那吧,等有机会我给你安排个住处。我到巡捕房还要看一份材料,现在4点多了,晚上还得见小桐,我们先谈这些吧。”何斐看了看表说道。
“好,我发现什么会通知你,但是你也告诉我相关信息,毕竟关系到我哥哥的情况。”
“情报共享!”
“情报共享!”
两人握了一下手,相继走出房间。“老五,和老板娘说下,晚上有事,我不回来吃晚饭了。”
“吃,你猪啊,这都几点了,刚吃完还惦记晚饭。”小蓝玉笑盈盈的从里间走了出来。
“哎呀!。姑奶奶,我服了,真服了,请嘴下留命!”
张靓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太懂,只说句:“我先走了。”说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