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沈如兰先剜了越明珠一眼,小声啐道:“真不要脸。”
墨倾寒未语,深信父皇不会答应的。
越百里上前行礼道:“陛下,舍妹夫君己选定,请陛下做主。”
墨易轻捻胡须,看了一眼墨倾寒,对越百里道:“越小王有所不知,不久前,朕己为老七赐婚。正妃乃当今丞相之女赵绾小姐。”
越明珠扬起下巴道:‘这有何妨,男未婚,女未嫁,退了便是。就连这位侧妃也一并退了。”
墨易本欲发作,一国之君岂能出尔反尔,但想到那些瓷器。
他便犹豫了。
苏画云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古代就是这点非常不好。
男人|妻妾成群不说,婚事还做不得主。
太子忍了又忍,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他不顾太子妃的阻挠,径自上前躬身道:“父皇何必为难,不如让安儿为您分忧。”
太子妃刘婉儿乃刘皇后内侄女,听闻太子这一袭话,心都凉了半截。
刘皇后更是喝斥道:“安儿退下,休要胡闹。”
墨倾安却道:“父皇,母后,安儿没有胡闹,安儿与明珠公主一见如故,请父皇母后成全。”
帝后二人未及开口,越明珠上下打量了一眼太子,随及将下巴扬得高高的,道:“太子殿下是吧,抱歉了。你虽为一国太子,但没入我眼。”
“你!”墨倾安一时气结,拂袖又坐回原位。
刘婉儿恨恨的翻了一眼太子,赌气未语。
墨倾安的这一出,墨易岂会不懂。
权力制衡一直都是帝王的一手好棋。
他看了看九王爷墨倾珏,道:“明珠公主,朕之九子,凤霖国九王爷尚未婚配,你看……”
越明珠顺着墨易的目光看去,见到坐姿端正,温润儒雅的墨倾珏,他的眸中虽带着三分不安,七分不愿,却依旧未有失礼之处。
越明珠不禁说道:“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吗?说的应该就是九王爷这样的人物吧。”
墨倾珏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未置一词。
“只不过,与七王爷相较,明珠更倾心七王爷。”说完竟向墨倾寒露出了难得的笑脸。
苏画云暗道:你眼光可真好。
但,你休想。
见墨易略犹豫。
越明珠声音不大不小的提醒道:“夷国的瓷器……”
墨倾寒眉毛微蹙,看来这位夷国公主,是不想活着离开凤霖国了。
感受到了墨倾寒的抗拒,苏画云轻按了一下他的手,冲他点点头。
只见她缓步走上中央,躬身行礼道:“陛下,我凤霖国素来谦虚,才导致一些小国敢于轻视。如今,夷国有夷瓷,咱们有凤瓷,何不让夷国的朋友见识一下,也好开开眼?”
这……
不只是墨易,就连大臣们也是一头雾水,凤霖国虽也有制瓷,但不得要领,出来的效果强差人意。
所以,凤霖国尤其皇室,对上好的瓷器那可是望尘莫及。
越明珠见到众人的表情,便知苏画云是在扯谎,不禁说了句:“塞航撒。”
苏画云回道:“你说我在撒谎吗?”
越明珠愣道:“你听得懂夷语?”
在场众人也毕是一愣。
这位七王爷未过门的侧妃,居然能懂夷语么?
皇上眼底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墨倾寒轻放下茶杯,这个女人身上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苏画云道:“这有什么,不就是夷语么,我凤霖国好多人都听的懂的,只不过我国素来谦虚,不喜欢张扬罢了。”
越明珠道:“不可能,你再说几句,我方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苏画云笑道:“候喂,鹅费仓一锅锅泥。”
众人皆一脸懵,不知二人说些什么。
越明珠道:“你说你会唱夷国的歌?”
苏画云脸上依旧挂着微笑道:“系撒。”
越明珠道:“好啊,那你就唱来听听。”
苏画云对墨易道:“陛下,为促使两国友好相交,画云愿献歌一首。用夷国语唱。请陛下恩准。”
恩准,恩准,好不容易有个人会夷语,墨易岂有不恩准之理。
众人面面相觑,竟没想到这位未来侧妃会夷语。
得到了皇帝的准允,不多时,苏画云命茯苓取来了马车上的吉他,她则换上了一身窄袖简洁黑衣。
乍一看竟有男子一样的飒爽气质。
想她苏画云在现代,也是一个头戴鸭舌帽,脚踏滑板的青春洋溢女孩,偶和她九十九师兄苏一承弹弹吉他,唱唱歌。
就是不喜欢安静的坐在一个地方,尤其拿笔画画。
而自从来到这里,却不得不拿起画笔做画为生,造物真会弄人。
好在,她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画画了。
如今苏一承没在这里,她自弹自唱还真是有些孤单啊。
准备工作就绪后,她抱着吉他试了试音,清澈铿锵的声音扫出来后,众人又是一愣,这是什么乐器?
一阵飒飒的吉他声中,苏画云开口唱道:
刚天偶寒夜累含色飚锅
歪就朗够留地僧偶飚云方
风雨累嘴刚 某累分把清影踪
天红海佛内与偶 好微彬
……
Beyond的歌她随口拈来,尤其这首《海阔天空》,她闭着眼睛都能弹唱。
在场的不只是男子,就连女子都看得呆住了,弹扫着吉他的苏画云恣意洒脱,完全没有女儿家的娇柔做作。
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用“帅”这个词来形容此刻的苏画云。
一曲毕,场内竟忘记了鼓掌。
墨倾寒眼含深意,这样的苏画云,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想藏到万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