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阅抓耳挠腮的,往地上一蹲,叹息道:“是!你们说的对,这是许以柔的,可是……”
“你个混账!!”
孙云阅的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就落在了脸上。
孙长海气的满脸通红,“你是穷疯了还怎么了?竟然拿着别人的银子去挥霍?简直是混蛋!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孙长海气的不行,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竟然会拿弟妹的首饰,这和偷有什么区别?
“就该打,都是当爹的人了,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告诉你,你赶紧把那个镯子拿回来,那不是你的东西,是属于云廷的!”
孙氏坐在床上,面漏凶光,异常刻薄。
孙云阅心中憋气,猛地起身,朝着一边的椅子就踹了一脚,怒道:“那镯子,是许以柔的没错,但是是她送给我娘子的,这送给我们的东西,难道我们还不能要了?娘,从小到大,你就偏心云廷,在你心里,我处处不如他,我也是你的儿子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啊!凭什么?就因为他读书好,你就这样看不起我,你对我不是打就是骂,我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不是畜生!!”
孙云阅双眼血红,胸口上下起伏着,真的是很生气。
孙氏一楞,直接更恼火了,“老大,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亏待你了?你说说,自从你媳妇进门,我是哪一点亏待你们了?伺候月子,照顾孩子,我没有做吗?你弟弟是比你聪明,读书好,长得好,你呢,什么都不会,难道我就不能说了?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了,你没有一点作为,还得依靠我们来活,到头来,还怪起我们了?你简直狼心狗肺!”
孙氏说着,更是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孙长海的脸色也难看的很,“够了,你们都别说了,这镯子你怎么拿走的,就怎么拿回来!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不可能!”
孙云阅脸一扬,“镯子已经没了,当初不是说要分家吗?我们现在就分,我带着秀娥和孩子,立马就走!”
“你!!”
孙长海气的抄起一边的扫把就往孙云阅的身上去打,孙云阅直接夺过扫把,扔在地上,“够了,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想和你们一起生活了!”
孙云阅说完,就冲出了房门。
“哎呦,老天爷啊,这是要我的命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呜呜……”
孙氏躺在床上哭天抹泪。
孙云廷风寒已经很严重了,他头晕的厉害,刚上前一步,还没说出一个字,就直接晕在了地上。
“相公!!”
“云廷!!”
……
许以柔坐在床边,看着面色通红的孙云廷,叹了口气,看样子,是发烧了。
大夫来了孙家两次,第二次还是被孙氏给骂走的。
这一次说什么都不来了。
孙氏急的不行,“怎么办啊?我的儿啊,云廷啊……”
她哭的满眼通红,孙长海坐在一边的地上愁眉苦脸。
孙氏破口大骂,“你个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去城里找大夫?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儿子死吗?”
“我去哪里找大夫?这老大赶着牛车走了!”
“没有牛车你不会去借啊!你是木头脑袋吗?天爷啊……”
“够了够了,天天你就会嚎嚎,你还会什么?就是感染个风寒,死不了人!”
孙长海暴躁的起身,踹门出去。
孙长梅站在门口,“哥,怎么了?”
“云廷染了风寒,我去找大夫!”
“怎么会?严重吗?”
孙长梅脸上带着关心,实际心中恨意深重。
如果不是孙云廷,她的玉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孙云廷死了才是好的。
“没事!”
孙长海淡漠说完,就走了。
孙长梅看了一眼屋里,孙氏腿伤了,孙云廷昏迷不醒,只有许以柔站在一边。
孙长梅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来,云廷媳妇,你过来!来姑姑这里!”
孙氏正在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许以柔扭脸,对上孙长梅的眼神后,心中冷笑。
这是又想要来害她了。
眼下可真是个好机会了。
“来啊!”
孙长梅更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酥饼,递给许以柔。
许以柔嘿嘿一笑,就上前接过。
“走,姑姑那儿有很多呢,跟姑姑走!”
孙长梅哄着许以柔,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村子里的人都在家吃饭,路上都很少人。
孙长梅拉着许以柔,朝着山里走去。
这个疯子,就不该进孙家的门。
许以柔记忆力很好,一条路走过后,她记得很清楚。
这条路,越来越偏,想必是要她的命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都暗沉了,来到了一个悬崖边。
孙长梅一咬牙,拽着许以柔就往前推,“你以后要是做了鬼,不要来找我,要怪就怪你嫁给了孙云廷,你们把我的女儿害成这个样子,这是你应得的!”
孙长梅咬牙,一把将许以柔推了下去。
孙长梅看着万丈深渊的悬崖,心脏狂跳。
这下,她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孙长梅高兴的不得了,哼着小曲下山,害了许以柔这么多次,她就不信这一次,她还能活下来。
天色已经黑了。
往远方看去,隐约能看到亮光的农户。
孙长梅越走越快,突然脚下绊了一下,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她痛呼一声,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暗自骂了一句,一抬头,一张放大版许以柔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啊!!!!”
孙长梅满脸苍白,惊恐尖叫,整个人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不要来找我……不要……”
孙长梅害怕极了,整个人更是狂奔起来,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
漆黑的山林里,一双眼睛透亮惊人。
孙长梅气喘吁吁的冲进家门。
孙长海问道:“你去哪里了?一天都不见你,玉珠差点出了大事!”
“怎么了?”
孙长梅咯噔一下,慌忙问道。
“她要自杀!”
“什么?!”
孙长梅慌乱冲进门,看着躺在床上的李玉珠,痛哭起来,“玉珠啊,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想不开啊?你让娘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李玉珠睁着眼睛,双眼空洞无神,一动不动,手腕上,还包扎着一条白色的布条,鲜血浸透了布条,很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