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双汗哒哒。
当她是透明人不存在咩?
就这么你侬我侬的,让她着实有点儿尴尬。
对了,齐子墨不是去边疆了吗?
她忙着忙着就把人给忘记了,都没有记起来找他聊一聊。
舅舅也没有提醒她。
罢了,厥部还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完成真正的修整。
她需要想个名字,赐给厥部。
从此之后,厥部不存在了,他们都属于皇朝的疆域,可以取名为南疆洲。
“可是我不在意!我在意的从来就是,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心动?”季紫衣感觉很委屈,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他明明对她心动了,为什么不早早地告诉她呢?
“咳咳咳,皇兄,你刚醒来,还是悠着点,别那么聒噪。”季无双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她不想继续当个背景板,不得不提醒这俩人,她还在呢。
季紫衣羞红着脸,垂下了头,真真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啧,德行。
“让双儿见笑了。”季无胤憋出了一句话,实在是没脸去看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表情,但是他紧紧地握住了季紫衣的双手,表达出了他的态度。
算了,他们郎情妾意,她也不是不知好歹非要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他自己不嫌弃恶心,随他去吧。
容妃江沙曼是江阁老的嫡亲孙女,她育有一子一女,就想要趁机控制住皇宫,顺便扶持自己的儿子坐上储君之位。
后宫妃嫔勾结前朝重臣,一直是律法最忌讳的一个点,碰巧,这位江沙曼容妃娘娘触碰了底线。
季无双从龙泉宫走出来,迎面就看到容妃憔悴不堪地跪在外面,风乍起,让她看起来险些就要被风吹倒了一样。
这么弱不禁风,啧啧,宫妃都喜欢玩这么一出?
“娘娘,是摄政长公主!”一旁的宫婢看到季无双,登时眼睛一亮,提醒自家的娘娘道。
江沙曼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直接跪着向她过去,哭唧唧地说:“公主,公主求您让陛下见一见臣妾吧!臣妾真的没有要害陛下,祖父的事情臣妾一无所知,臣妾冤枉啊——”
“冤不冤枉,你心里没点13数?你不清楚,你怎么有脸大言不惭说谎话?”季无双拂开她的手,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你以你江家上下几百口人发毒誓,若是皇上中毒和你祖父逼宫和你有关,就让江家天打雷劈,先死个三五个人以示警戒,你敢发誓吗?”
江沙曼傻眼了。
还有这样的操作?
季无双看着她懵逼了的模样,嗬,一点也没兴趣和她继续瞎逼逼。
刚那个提议不错,她抬手用引雷符引出了雷劫,将其定格在江家上空。
于是乎,整个国都城的人都看到了,天降雷罚,且一直盘旋在江府上,已经有连续四个江府的人被劈死了。
直接被劈成了焦炭,啧啧,看样子是做了天怒人怨的恶事了。
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江阁老在狱中听闻此事,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中风了!
江沙曼直接吓得疯魔了。
季无胤下旨册封年仅一岁多的皇长子为太子,季无双依然是摄政长公主,乐王为摄政王,两人为小太子的左膀右臂。
由于季无胤这一次伤及根本,所以朝堂事务也都是季无双和乐王共同处理。
处理朝政的时候,季无双就抱着小侄儿看着,哪怕他这个时候一点也不懂,季无双还是不厌其烦很耐心地和他讲解,为什么要这么处理此事。
皇后常年卧病在榻,也是因为她儿子占据了长,她才得以被册封为皇后。
其实她母族一点也不旺,父亲不过是刚回京述职不超过三年的国子监祭酒,好在家族一向是清贵之家,对于权势一点也不感兴趣。
季无胤陷入昏迷的时间与日俱增。
在这个时候,他都是和季紫衣待在一起。
为了避免风言风语,季无双直接揭开了季紫衣的身份,并褫夺太妃的封号,把她贬为了庶民,且将如今的尚书府嫡子认祖归宗,册封为礼亲王。
礼亲王已经更名为季无过,他从小就是个饱学之士,这会儿领了礼部的差事。
而季紫衣回了尚书府,被册封为皇贵妃入宫伴驾。
季无胤给了她无上的殊荣,却也把她推入了地狱,他下了遗诏,待他驾薨之后,季紫衣需要殉葬。
对此,季无双没有任何异议。
季紫衣一向不老实,纵然她对季无胤是一颗真心,不代表她三五年之后,还会在宫中熬得住。
防止她作妖,她还是跟季无胤一起走吧。
朝堂内外在一次被季无双的铁血手腕震慑住了。
他们一直都清楚,摄政长公主季无双文韬武略不属于男儿。
但从她处理朝政的手段来看,他们终究还是小看了她。
她的那些措施利国利民,很快就让举国上下迎来了繁荣昌盛。
且季无双不管做什么,都会抱着小太子让他耳濡目染,并手把手教导他,该怎么做一个储君,甚至是将来坐上那个位置了,如何成长为一名英明的君主。
季无胤偶尔醒来,看到他的妹妹可以独当一面,且比自己还要杀伐果断,深得臣心,只会惋惜她生为女儿身。
甚至季无胤动过想法,让她继承大统。
就在这个时候,边疆大捷,将厥部收为皇朝地域,且驸马齐子墨也靠着军功连升五级,成了正三品的大将军的消息传来。
季无双肚子里传来一阵的拳打脚踢。
呃——
她有时候险些忘记了,肚子里揣了一个崽。
后宫事务交给了内务府和一名正二品的昭仪处理,季无双不可能插手她皇兄后宫事宜。
但是一些有子嗣的宫妃们还是很不安分,一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担心季无双会做女皇,一面又惶惶不安感觉季无胤随时嗝屁了,她们鸡飞蛋打什么都捞不到。
有些就凑在一起,想要趁机会对季无双下毒手,届时让自己娘家的父兄补上了这个摄政的位置,一举两得。
还有的仗着有皇子,竟想要对小太子下毒手,妄想取而代之!
季无胤就是在这个时候苏醒了,且感觉从未有的轻松,他命人将参与其中的宫妃抓起来,亲自审讯地说:“朕对你们不薄,何以非要铤而走险?”
一名贵嫔冷笑着说:“哪里不薄了?陛下勤于政务,在后宫的日子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再均分到各宫,嫔妾一个月都甚至是三个月都见不到您一面!若是不得宠就罢了,偏偏陛下时不时地给嫔妾赏赐东西,这不是自己给了嫔妾想要争一争的底气?”
“你倒是伶牙俐齿,朕之所以不去你宫里,还不是因为你叽叽喳喳多嘴多舌,不讨人喜欢?赏赐你的东西,也都是给你所出的皇子,哪里有一件东西是给你了?”季无胤哼了哼,丝毫不给面子的说。
季无双正从偏殿进来,小侄儿困了,让人看着呢,她听到动静过来看一眼,就撞见了这一幕。
还刚好把自家皇兄那十分钢铁直男的一番挤兑,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就看着那贵嫔面色涨成了猪肝色不说,还一副受了天大的打击一样,整个人摇摇欲坠,羞愤欲绝,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歪倒在地上,充满恨意地说:“是,原是嫔妾我自作多情了!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倒是对季紫衣这个妹子宠爱有加,嫔妾倒是好奇,您究竟会宠她几日!”
“拖下去,褫夺封号,贬为采女,打入冷宫!”季无胤已经没有心情和她继续掰扯,挥了挥手,就有宫人走上来把人堵上了嘴巴给拖了出去。
季紫衣这个时候拎着食盒进来,一眼看到这一幕,面上没什么情绪起伏,她自顾自从季无双旁边走过,笑着说:“给您炖了参汤,加了一些中草药,是院判大人亲自开的方子。”
季无胤没有说什么,只微微地颔首,就看着她从食盒里取出一碗参汤,自己接过去就一饮而尽了。
这一幕让季无双有一种吃狗粮的既视感,她摸了摸圆滚滚的大肚子,抿唇道:“皇兄今儿个看着好多了,想来这几日便可以四处走一走了。”
“你都这么大月份了?”季无胤抬着头,任凭季紫衣给他擦拭嘴角,余光扫了一眼,吓了一跳,看了看季无双那箩筐一样的肚子,还有点儿反应无能。
怎么就这么快呢?
不过也好,他希望自己驾薨之前,能够看到外甥出生。
“臣妹来向您请几天假,这几日就要生了,乐王叔已经答应了会辛苦点。”季无双翻了个白眼,没眼看他们俩当着自己面狂撒狗粮,忒腻歪了点。
但是内心里,她对于季紫衣有点儿复杂。
原本她当初对自己下过毒手,是决计不会放过她,但是吧,季无胤下了那样的遗诏,她又觉得那是她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