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小姐是好心,看你家公子的马吃不惯这里的草料,便放它出去吃新鲜的草嘛!”翠儿想要推开那些黑衣侍卫,却不想,他们的双脚好像是长在了泥土里,翠儿这般柔弱的力气,哪里推得动。
“新鲜的草料?”黑衣护卫冷冰冰地说:“这十月的天,哪儿来的新鲜草?”
“高长盛,休想走,我今日定要与你一较高低!”
随着这一声吼,就见慕继宸和那位高兴公子,一路拳脚相见地打了过来。翠儿连忙拉着凌怡伈往后退。这两位公子都是一身好武艺,身边三尺开外都有风声,卷起地上的落花,纷纷飞舞,甚是妖娆。
高长盛?凌怡伈确定方才慕继宸是这么称呼这位鲁国公子的,莫非慕继宸认识这位高公子,又莫非,这位高公子没有跟自己说出他的真实姓名?
那几位拦住凌怡伈的黑衣护卫,此刻己顾不得凌怡伈,纷纷上前去围住了慕继宸,拔出剑来。
慕继宸毫无惧色,凭借一身的武艺,几招蜻蜓点水的动作之后,就夺过了两把宝剑来。
“高公子,这里是天子脚下,在这里见刀兵,不太好吧?更何况,一群人欺负一个,算得上什么本事?”凌怡伈冲进了黑衣护卫的包围圈,张开双臂要保护慕继宸。
“你过来做什么?这里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慕继宸的语气中带着些责难。
但却听得凌怡伈心头暖暖的,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虽然凌怡伈的内心里全是满满的感动,但动作上却丝毫不怠慢,依然是灵巧的左躲右闪。嘴里还不忘胡说八道:“我若不过来,就连你的赤练马都会恨我的!”
正如凌怡伈所说,赤练马不知何时挣脱了缰绳,此刻正两眼充血,满腔愤怒都发泄在了蹄子上,撒腿就冲进了黑衣护卫的包围圈,两个强有力的后蹄踹倒了两个护卫,然后又调皮地抬起前蹄冲着那些护卫做了个鬼脸,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都住手!”高长盛命令道,“我和兰陵王切磋武艺,你们休要插手,都退下去!”
黑衣护卫得了主子命令,也只好唯唯诺诺地退到一旁。
凌怡伈嘴上不饶人,冲着刚才围攻她的黑衣护卫假装遗憾的咂舌:“就这么乖乘住手了?好没意思,本小姐还没打过瘾呢?”其实她是一直在躲避好吧?而且是再不叫停就要挂的那种??
“在下初来咋到,不知何时得罪了兰陵王,还请赐教!”高长盛上前朝慕继宸施礼道。
凌怡伈这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个麻烦,“你们两个为何打起来,莫非你们以前就认识?”
高长盛再次给凌怡伈施礼:“凌小姐莫要见怪,方才在下向你隐瞒了真实姓名,在下乃是齐国四皇子,高长盛是也!”
眼前这位竟然是个皇子,难怪有如此多的高手随身保卫,还有超凡的气质。想不到这刚穿越竟遇到两位皇子,难不成在古代这皇子满大街都是!凌怡伈暗自嘀咕。只是这鲁国的皇子,怎么会来到大启,不至于真来参加武试吧?
“高长盛,你忘了三年前的缟州一战吗?你竟然使诈连夜偷渡黄河,偷袭了我的军营,我要一雪前耻!”
当年缟州一战,乃启国皇帝下令攻打鲁国的一场小战役。高长盛主动请缨前锋,连夜偷渡黄河,不仅偷袭了慕继宸的军营,还设下陷阱将慕继宸俘虏,然后以慕继宸为人质,换取了两方休兵。
这一战的结果虽然让一向主张和平的慕继宸满意,但过程却至今都让他无法接受,他心有不甘!
因而,慕继宸见到高长盛自然像见了仇人一般,追着他要单打独斗,一较高低。
“哈哈哈,慕兄还在耿耿于怀!”高长盛笑道,“所谓兵不厌诈,那一场战役,在下并无过错,若是因为此事,在下赔礼便是!只是俘虏了慕兄一人,两家休兵,并无伤亡,这于国于家,岂不都是大好事吗?”
“理是这么个理,那一场你赢了,回去庆功领赏的是你,我却要遭受袍泽的耻笑,你可知这些年我是如何过来的吗?”慕继宸将从护卫手里抢过来的剑扔了一把给高长盛:“你我就在这里一较高下!”
“既然慕兄有此兴致,在下奉陪便是!”高长盛又看了一眼凌怡伈,“方才凌小姐说这里乃天子脚下,不宜刀兵相见,你我出了京城,于郊外较量如何?”
凌怡伈冲慕继宸摇头,却不晓得这慕继宸牛脾气上来后,谁的话都不肯听,更何况,年轻气盛的男子汉,在心爱的姑娘面前,都是要逞强好胜的,于是便同高长盛出去了。
“王爷,不要与他打斗!”凌怡诺策着马,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将马儿横在了门口,挡住了正要出去的两人,“放了这位四皇子,不要与他打斗!”
“为何?”慕继宸自然是不情愿的。
“倘若四皇子在我大启的国土之上有何不测,必将让两国大动干戈。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爷,以大局为重,将来在战场之上,你们二人再一较高下也不迟!”凌怡诺道。
凌怡伈见慕继宸对高长盛仍然是虎视眈眈不肯罢休的样子,便分别对慕继宸和高长盛耳语。两人听后便欣然点头应允。
凌怡诺后来才知晓,凌怡伈对二人说的是一样的话---两日之后的武试大会上,请二人同时去参加,那时,两人便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平地一较高低了。
只是,凌怡伈却浑然不知,两人之所以欣然应允其实是各怀心思,顺坡下驴罢了。而她却在后面好长一段时间,以为自己劝和了一场架而沾沾自喜呢??
松了一口气的凌怡伈,本以为矛盾解决了,这位鲁国四皇子便会扬长而去,却不料忘记了一件大事---高长盛的坐骑至今未归。
“你身为四皇子,还能少得了马儿吗?却这般小气!”翠儿自然是要替自己主子说话的。
“放肆!”一个护卫凶狠地道,“你可知晓,那匹马儿虽然不是很名贵,但却随我皇征战沙场十余年,是我皇御赐给我家主人的,若不找回来,即便是宁王之女也是吃罪不起的!”
“你……你吓唬谁呢?”在我大启都城,你倒是嚣张了?”翠儿很生气的红着脖子跟那护卫瞪眼。
“无须着急,我有主意!”慕继宸道。
慕继宸走到赤练马的身旁,掰扯着赤练的耳朵,对赤练说了几句,再拍拍赤练的脸蛋,赤练便咴咴地撒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