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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杀蛇

久违了……我的好兄弟……还以为你已经弃我而去……里昂抚摸着身上的斗篷嘴角牵起欣慰的笑意,脑海蓦地播放着他很久以前身披斗篷力战敌人的情景,然而他没能缅怀过去美好时光太久便被迫回过神来。

那是因为耳际传来物体在草地上与花草摩擦和‘嘶嘶’的声音,他耳朵抖动一下,下个动作便是立即冲上前伸手抓紧雨果的手臂拉着他往上一跃,及时躲过一颗蛇头猝不及防的攻击。此时的长屋已被掀起屋顶,用木头捆绑筑成的四面墙也被打散落在草地上,雷吉娜的长屋就这么宣告报销了。

愤怒嘶吼的声音不绝于耳,九头蛇张牙舞爪叫嚣着,里昂扶着雨果的手臂缓缓下降落地。他放开雨果,看着雨果被吓得发青的脸,他心里一疼下意识伸出只手按了一下雨果的前额接着顺势轻抚他的脸颊,雨果怔了一下面露喜色正想喊一声‘老师’,里昂已一手将他轻轻推开然后只手一扬放射一道隐形墙将雨果包围起来。

他是他钟爱的徒弟,自然要竭力保护。

“Hugo,你说蛇肉是清蒸的好还是烧烤较好吃?” 里昂双手环抱在胸前,挑起一根眉嘴角牵起一丝邪笑斜眼望着九头蛇, 就像在跟雨果闲聊聊今天天气如何如何般自然。

虽说有老师在,雨果无需害怕,可作战经验还不是很丰富的他还是让眼前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他瞪大眼睛嘴巴张个老大看着眼前由九条蛇连成一体的妖魔。 身为巫师的徒弟,雨果并不是没见过妖魔,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能看见的九个连成一体的妖魔,而且也不是每天都能遇见妖魔的,噢,不,最好是这一辈子都无需和妖魔打交道。

“老师,你饿了吗?我煮了蘑菇汤本来想等你回来喝……可是全都泡汤了……” 等了好一会儿,雨果这才回过神来回应老师的话,他看着洒落在草地上的蘑菇汤一脸惋惜道,因为他自己还没喝上一口。

“没关系,待会儿你去烧开水,我忽然很想喝蛇羹……你改天才煮蘑菇汤吧……” 里昂继续斜眼瞪着九头蛇跟徒弟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嘴角微微牵起充分表达他的不怀好意。

“嗯……煮蛇羹需要用大量的姜和葱去腥,我待会儿就去市集买材料,可是……可是……上哪儿找蛇呢? 市集里好像没有摊贩卖蛇肉啊……唉……伤脑筋……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要喝蛇羹……真是的……” 耿直的雨果挠着头皮喃喃自语,老师点名要吃蛇羹了,做徒弟的自然要为老师张罗吃的悉心服侍。

这时,一颗蛇头蓦地扑到里昂面前再幻变成男子的脸孔杀气腾腾瞪着他问:“你确定要喝蛇羹?“ 两张脸的距离只有两厘米。

里昂非但没有后退还往前挪一步,在柔和月光照射下,犹如黄晶般的瞳孔闪烁着金光,他嘴角牵起好看的弧度沉声问道:“你确定要靠我这么近?“ 语气充满威胁之意,让与他对峙的蛇长老像吃了一惊蓦地退开。

可惜蛇头慢了一步,一道金光自里昂下方发射直击长老的颈项,快而狠的将蛇头割下来,在鲜血狂喷之前里昂身形一闪来到雨果面前,只手一扬手中多了一大片叶子遮挡自己和雨果不被如飘雨般落下的毒血溅到。

“谁让你靠我这么近……“ 里昂丢下手中的叶子双手环抱在胸前,他扬起根眉嘴角牵起冷冷瞪着九头蛇,噢,不,一名长老已经阵亡,现在是剩下八颗头的蛇。

呵呵呵,全能至尊里昂巫师是真的回来了,就连他阴暗的一面也一起召唤回来了,八颗蛇头怔怔望着他。

此刻寂静得连一支针掉落在地也听得见,巫师与蛇妖对峙着,众蛇的瞳孔犹如明镜般反映着里昂全身散发着一团令人极度不安、墨绿色的雾。

“Hey,你们要发愣到什么时候?是真的想成为我桌上的佳肴吗?“ 时间一点一滴过,蛇妖似乎没有回过神来的意思,里昂有些不耐烦了。他头稍微倾斜一边,睁大黄褐色的眼眸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发问,全然是一副可爱清纯的小男生模样,可此刻看在众蛇长老眼里,里昂简直是比地狱魔王还要可怕,无需多余的言语,八位长老心意相通,它们迅速扭动蛇身欲逃之夭夭。

当传说中的至尊巫师全身泛起近乎黑色的雾时,欲活命的妖魔下个动作最好是拔腿或挟着尾巴赶紧逃命,能跑多远就多远。

“喂,先别急着走,你们来招惹我里昂之前难道没打听过一件事吗?“ 巫师神情慵懒嘴角牵起淡淡问道,可眼角隐隐闪过一丝杀机。

蛇身骤然停下,其中一颗蛇头转过头幻变成男子的脸孔傻乎乎问道:“什么事?“

巫师大人也没立即回应,只见他嘴角牵起接着舌头滑向下排牙齿的牙床发出声音然后轻笑起来。这一连串惯性小动作令八颗蛇头不自觉往后挪动,雨果则感到背脊涌上寒意,因为他知道老师这一连串动作意味着些什么。

“噢,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我里昂……从不……留活口!“ 果然话音一落,里昂抬起右手转动手指,随着手指的转动,一波波蓝色的电流在指缝间如漩涡般转动着,接着他快而准将电流抛向发问的蛇头。

巫师是要大开杀戒了。

八颗蛇头同时幻变成人脸惊骇狂喊起来,然而这也不能阻止来势汹汹的电流,只见蓝色电流漩涡好像有生命似的缠上蛇身,接着化成道道银光像镭射般贯穿蛇身。霎时八张人脸露出痛苦扭曲的表情并发出令人心悸嘶嘶惨叫声,很快的它们全身冒烟,脸上的五官像被熔化了脱落下来,八条蛇身纷纷倒下发出‘滋滋’电波的声音。

里昂冷眼望着倒下的蛇妖长老们嘴角牵起冷笑,可是很快的他嘴角迅速垂下,眉头皱起眉心浮现‘川’字形并开口狂骂道:“你这个笨蛋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是因为雨果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柄短刀,小心翼翼走向倒下的蛇妖,就在他握着短刀想要一刀刺进蛇身时,身后传来老师的怒骂声令他动作一滞,接着握着短刀的手微抖起来。

毕竟他是很惧怕老师的,特别是这位老师还是个喜怒无常、行事诡异、凭个人感觉喜好不按牌理出招的巫师大人。

接着,他听着身后的声音似在压抑着怒火温声道:“唉,算了,你放下手上的刀走过来,让老师看看你……”

或许是雨果太久没挨里昂的骂了,只见他丢下手中的短刀缓缓转过身子撅着嘴巴嘀咕道:“刚才是你自己说要吃蛇肉喝蛇羹的,我就地取材也有错?莫名其妙……”

他忘了巫师的感官极度敏锐,任何声音一传入耳里便放大数倍,里昂自然是听见了,只见他的脸铁青起来并怒吼道:“谁要吃这种恶心的东西?!跟了我这么久不知道我的喜好吗?!”

若是可以,雨果肯定怒吼回去‘我以为你改变喜好忽然喜欢吃野味好吗?!’,当然他没有这个胆回应里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脸委屈呆站着等着巫师大人大发慈悲赦免他的罪。

师徒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互瞪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里昂像是气消了,他向雨果伸出只手示意他走过来。

雨果迟疑了一下,他望着里昂放宽的眉心及转柔的眼神迅速走了过去。

他很快来到里昂面前,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向老师道歉时,里昂做了个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敞开双手将雨果拥入怀中。

“Hugo,抱歉,为师不该动不动就对你发脾气,我里昂一生做最对的事没有几件,其中一件便是收了你这个耿直又忠心的徒弟,你原谅为师好吗?“

印象中的里昂从未向自己道过歉,可此刻被里昂的话语感动得心里暖绵绵的雨果不管这些,他视线开始模糊,接着滚烫的泪水自脸颊滑落。一种被人关爱的幸福感涌上心头,他伸出双手也紧紧拥着里昂,沉浸在这一片难能可贵的幸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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