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细细道来,其中的辛酸经历,悲情苦楚着实让我一震。等我再次凝神倾听之时,她却没了下文。
我疑惑“然后呢?”接下来发生的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她却在这个节骨眼顿住了。听罢,她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我,凄笑,此番怕是勾起了她不愉快的往事。她笑“你想知道?”
我挑眉“难道此次前来不正是告知我实情的吗?”
听罢我自以为是的一番话,她掩嘴而笑,尔后道“你倒是会想!若我不想说,就算你便磕头求我,我也绝不会提一字!”
我苦笑,自认吃了闭门羹。她瞧了瞧我的面色才继续说“你说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还有命活吗?”
我瞪眼,话从口出“你遇害了?”
她冷笑,一番不屑并未否认。想来也是,要不然她历经20年后回来也不会容颜未改了。“现在我只是一方灵魄,要不是那道士的几枚金丹护着,我早已灰飞烟灭。”
金丹?我突然想起昨日拦路的道士,也是自称被个妖怪骗了,难道他指得就是瑰姿?我问“那道士是不是面有胡渣,面目凶狠。”
她点头,语气里没有半分惊讶“想必你已经见过他了。”这话是句陈述句没有半分怀疑。看来她知道这道士追缉她已到此地。
“看不出你倒是有些能耐,竟也能让你逃过!”她冷哼一声,怒目而视。眼里窜起的怒火直烧柳眉。
我微微叹气“还不是拜你所赐!”她几步上前,几乎只有一瞬间,抓住了我的衣领,双目瞪圆,咬牙切齿,这番脸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狰狞,她冷笑“我恨不得拔了你的皮毛,喝了你的狐狸血!若不是你中途出现,他怎会对我视而不见?我不怨他,怪只怪你这个邪魅的狐狸精”
我试着反抗过,她的力气却大得不似女子。我苦笑“你不要忘了,他说到底也是个狐狸精!”话未说完,只感觉呼吸困难,衣领紧紧的嵌在了肉里,我用能动的手反手扣住她的手,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就在我认为命丧黄泉之时,一股空气却逼入脑中,我喘气,她却松了手。冷眼相看。
我嘲笑“怎么不杀了我,下次可没机会了。”她整整褶皱的衣服,端正额髻,微笑“我倒要看看是谁了结谁。”她挑眉,靠近我“我想着你落败的狼狈样儿,我就忍不住想笑。”说罢,她便朗笑着甩门而去。我愣得坐在了地上。说实话,我现在拿什么去跟人家斗。
这一下,我真的病了,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天,期间巧玲照顾了我一天,一屋子的人忙里忙外,我唯有在夜里睁大了眼彻夜难眠。隔日,我吃了些药,面上有了血色,巧玲看着很是高兴,她心里纵使有满腹的疑惑也不敢问我,她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细心照料我。
我躺在床上,虽嗑着眼,其实并未睡着,听着丫鬟在屋里私下小声谈论“大人最近身体老是抱恙。怕是求雨的事真的让她费心了。”
另一个丫鬟似乎年长一点,刻意压低了声音“胡说什么,这些事是我们这些下人说的吗?”这一说,另外的丫头也闭了嘴。才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人声气“今晚有灯会,你去吗?”
“怎么不去找你的老相好?想起我这孤家寡人了?”有人嬉笑打闹“胡说什么。他去外地做生意去了。”
“你呀,就是一少女情怀,等着他赚了钱娶你过门好做个阔太太是吧?”
咳咳,有人咳声,议论声立马没了,接着便听见巧玲喝斥的声音“大人正病者呢,你们这般嬉闹喧哗扰了大人休息该怎么办,还不快干活去。小心家法伺候。”
“是,巧玲姐。”一甘人低头认错,巧玲才进了屋。听着脚步声临近,我睁着眼,隔着纱幔,巧玲的脸上有些惊愕,半响才回声“小姐,吵到你了?”
我未出声,她转身,端了碗,将纱幔收起。抚我坐起,将碗端至我面前,入口即化,清清凉凉。“枇杷膏清热去火,大夫说是毒火攻心,吃点降火药就没事了。”
我抓住她洁白的手,她一愣,疑惑的看着我。我笑“牢你费心了,今日有灯会你便和小易去看看吧。”
她摇头如拨浪鼓“小姐说啥呢,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去独自享乐呢。”
我抓紧了她的手,些许我真的很用力,她皱起了眉头,但也没抽回手任由我握着。“何时不听我的话了?这个家由我说了算!”
她咬唇,想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这才松了手,继续躺下“你去看看有我的信没,有的话便顺道给我取来。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听着哀叹声起,我嗑眼,内心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