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我才发现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夜风袭来,湿漉漉的凉意有些冷。我裹紧了衣服起身回到了床上,些许是有了暖意,不一会儿我便睡着了。
沉寂了会儿,忽然感觉房中气氛有些异样,我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瞥见床前站了个身影,虽看不见黑暗中的一切,但我还是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牢牢锁住了我。心下一惊立马蹿了起来。随手一把扯过被子裹住全身。准备伺机而动。
怒喝一声“是谁?鬼鬼祟祟作什么?”
黑暗中的人影抖了几下肩膀,往前跨了一步,借着月光我看见了那张脸。隐忍着笑意却不失俊美的脸。
“女人,没想到你这么胆小。”他狡黠的笑笑,随便找了个位子在床边坐下。见是猫诱,我的神经才松懈了半分。神经绷得太紧,一时之间像是开了匝的洪水一样昏沉席卷而来,倒在了床上。还来不及说话,我只觉得喉咙干涸思想混沌。不一会儿我便闭上了眼,呼呼睡去。
等我弟三次醒来的时候,是有人摇醒我的,我努力的动了动眼睛,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想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就在我难受万分的时候,一股柔软的冲劲压住了我,清润的水源就不断涌出来,我贪婪的吸着。
又躺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睁开了眼,瞧见屋中多了好些个人,人人面带忧色,瞅着我。
我笑着,想动身子发现身子似千斤石般沉重,还没起来又倒在了床上。
巧玲面色忧郁的上前,按住了我,小心给我窝好了被子。“小姐,你别动了,大夫说你感染了风寒,现在身子骨正虚弱,不要动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惊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原来是感冒了,怪不得浑身使不得劲。
眼睛胡乱扫视了一下四周,我发现没有猫诱的身影,昨儿个晚上我隐约记得他在我屋里,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伴宿。怎么现在人倒不见了。
瞧见我的神色,巧玲适时的搭了一句“猫公子去将军那儿了,说是等会儿就回来。小姐,现在天色尚未亮,你再睡会儿吧。”
去将军那儿?他们能有什么好谈的?这事倒是稀奇了。我点点头,巧玲屏退了一干众人,吹熄了灯,嘱咐我有事喊她,这才安心的下去煎药了。人一走,屋里又安静了,此时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再看看窗外天还是黑的。大约再过个个时辰便会拂晓了。
正想着,门却无声息的打开了,进来个人,我吃力的睁大了眼,临近了,我才看清是猫诱。
“女人,我倒看不出你有这么弱。淋那么一点的雨也会生病。”还是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嚣张跋扈,却隐隐的夹着担忧。
“说到底我也还是个女人啊!”一开口我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话。
他上前,坐在我旁边,伸出手摸摸我的额头,一股冰凉从额头渗进皮肤,我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
“等会儿我就走了。”他瞧着我,收回手,琥珀色的眼眸春意涌动。心中说不出是什么味,我也只巴巴的望着他。他摇摇头,笑意却蔓延了整张脸。我们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就起了身,离去的重量抖动了床,也震醒了我。我连忙掀了被子,颤颤巍巍的起了身。
他回头诧异的看着我,满是不解。
我红了脸,每好气的说“我去送你,我的好朋友要走了我当然要去送,屋外的路还看不大清,你长得如此女子样,免得走在路上被色狼拐了去。”一通话说完,我就气喘吁吁了。嗓子口渴,我上前抓起桌上的茶水就猛灌了一壶。
他也不阻拦我,只取了屏风上的长袍给我披上,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府。一路上冷意不断袭来,我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物。昨儿个下了一夜的雨,路上有些打滑,花花草草的也都沾着点水汽,被我那么一踩,自然而来的我的鞋子也就湿了。
天还未全亮,他就着急的走,怕是不想惊扰了路人,因此我们就找了条小路直通城门。
“还撑得住吗?”他回头瞅瞅我,眼眸在黑夜中格外明亮。我挺直了背脊,像模像样的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讲“那还用说,好歹我也是一女强人啊!”
他笑笑,不以为意,丝毫未放在心上,心里却甜滋滋的。
不多时,就走到了城门,城门外早有他准备好的马匹,供他去码头。他一手按住马鞍,翻身上了马,英姿飒爽的身姿陪着匹骏马倒是让我一惊。坐稳了,还不忘向我投来炫耀的眼神。
我上前,将手中的信递给他。他疑惑的看了看我,但还是伸手接过。
“有件事麻烦你,这封信转交给一个人,想必你也认识是公主殿下旁边的侍卫穆腾游野。你交给他他自然知道怎么做。”他邹了眉。拿着信冷哼一声,捏住了我的下巴,一用力迫使我看向他,他的声音咯咯作响“我倒是不知道你与那个男人勾搭上了,你身边的男人还真是多啊!一个黑躅还不够我应付吗?”
我掰下他的手指,他知道我正生病着,也没用力。“乱讲什么,你帮我带去便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哼,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是最好的。”他不甘心的朝我一通哼气。拉紧了马鞍,随着马儿一声长嘶,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淹没在飞溅的马蹄声中。“小心那个叫瑰姿的女人。”
随后我就站在冷风中,目光远远的放在消失在黑暗中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