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鞭子落下来,我还未动,只听得一声“混账东西,也不看看是谁!”就见得马连成一手接住了落下的鞭子,反手一拉,那个***不稳一个朝前,马连成的一脚就踹下去了,他被重重的踹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待见着是上司,马上就下跪高呼“大人,饶命,卑职有眼不识泰山,给给给….您磕头请罪了。”
听着那怦怦的磕头生,眼见着都出血了,我也实在不忍。“行了,起来吧。”我招呼了一声,他看了看马连成的脸色,这才起了身唯唯诺诺的站到一边去了。
正待我想发话,却清晰的听见有人在叫“细秀…”这一声遥远而朦胧的声音一下子撞击了我的心灵。
震惊、迟疑都在我脸上显示,我立马上前一步,抬起刑架上的下巴,一张熟悉的脸就这样毫无保留的进入我的眼中。
下一秒,我的声音已脱口而出“吕翔!”说不出的颤抖。他版肿着眼说不出话,只是抬起眼睑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
“怎么,大人您认识他?”马连成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我没理会只是转头问那个男人“他犯了什么错?”
那个男人颤颤巍巍的跪下来,低着头不敢看我“是….是违反军规,偷吃军饷。”
“哼,就为这点事儿?容得你大动鞭刑?”
“还不快将人放下来!”马连成怒喝一声,他吓得踉跄的爬起来将吕翔放下。“快快,叫上军医来诊治!治不好就拿你的命抵!”如此我才松了口气。马连成看了看天色,这才小声问我“大人,您看现在是不是。”
自知耽误了不少时间,我这才笑脸迎人“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实在对不起众将士了。”说着就互相喧闹着走出帐篷。
巡视结束后,我才单独叫了马连成过来,淡笑问“马大人,你看你这水军怎么样?”
“这….自是有待气候未成。”他不好意思的回答。不敢隐瞒什么,我又接着问“这领帅职位有人选了吗?”
“暂时还在物色中。”他似乎是在疑惑我这么问的用意,当下也猜到了几分,只是不敢多问。
我又顿了顿说“我那朋友打小便是渔村长大。颇识水性,海上气候也了解,不如你让他编入你的队试试吧?”
“大人,说的可是今儿个犯军规的人?”
“不敢隐瞒马大人,其实那人救过我的命,只当是回报!”
“如果是将士之才,卑职自然是喜欢纳入军中,这以后成不成气候全看他的本事如何!”
闻言,我立马笑开怀,拿起桌上的酒杯,爽声道“如此多谢大人栽培了!我先饮为敬。”
吕翔的伤势都是些皮肉伤,经过军医包扎,已止住血,浑身的绷带包扎着像个木乃伊,我看见他那副样子就想笑。
“怎么了?认不得我了?”他从看见我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话却未置一词。他张了张口,酝酿了半天出来的依旧是那两个字“细秀…”
我扶住他的身子,让他靠在榻上,反身拿了装东西的盒子。“军医说你身体虚,要多补点身子。我给你带了不少补品,你多吃点。”
“听说你当上巫神了?”我拿着勺子舀了一点补汤却被他拒绝了,看着我蹦出了这句话。我笑笑,放下勺子“是啊!不好吗?我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欺负的小女孩了。”
“细….哎。”他本欲说什么,触及到我的目光后却渐渐没了响声。沉寂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道“你离开后,村子里的日子是越来越不景气,大伙儿能散的都陆陆续续散了,我娘身子骨不好不宜远行,也就留在村子里了,谁知道西戈海盗猖獗,战事即开,更是一个乱字!我与娘只好离了村子出去谋生,充当难民进了城。”
他没了下文,我禁接着问“那吕大娘呢?”吕翔的目光茫然的落在我脸上,顿时有了湿意,“我娘她受不住连日奔波,不久前便逝世了…我没钱没势正好听说军中招人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一时之间,我们都沉默了。为彼此的遭遇而默哀。
看来人生总是那么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