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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姓名

一种莫名地感觉让柳潋黛觉得云函不会做伤害她的事,身体的不适席卷而来,柳潋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小巷幽深昏暗、灯火稀疏。

快要到时,云函才发现柳潋黛睡着了。

云函将覆盖在柳潋黛脸蛋上的青丝轻轻地拢到耳畔,然后带着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温柔呼唤:“姑娘,要到了。”

柳潋黛睁开惺忪的眼眸,杏眸里泪光点点,等意识清醒后,柳潋黛才连忙挣扎着从云函怀里起来。

只是,身子骨还过于虚弱,柳潋黛软弱无力,一下子向后仰。

一阵风吹过,掀起衣衫下摆。

云函一把搂住柳潋黛的不盈一握的腰肢,然后揽进怀里。

柳潋黛闷声说:“谢谢公子。”

退出云函的怀抱后,柳潋黛咬紧嘴唇,用指尖戳手心后,总算缓和了些。

柳潋黛在前,云函跟在她的身后,怕她再次跌倒。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云函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柳潋黛。烟柳的柳,水光潋潋的潋,黛眉的黛。”

“你的名字真好听。”

“谢谢公子夸奖。”

“唔……公子叫起来怪怪的,也不知道你在叫谁,你以后就叫我云函吧。”

“……嗯。”

“你猜,我的名字怎么写?”

“是天上的云吗?”

“对。”

“那是信函的函吗?”

“哇,你又说对了。你可真厉害。”

“嗯……”

略带羞涩的柳潋黛暗自加快了步伐。

走了一小段路,柳潋黛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阿竹。

柳潋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自小陪伴她一起长大的丫鬟,一时间停住了脚步。

阿竹“哇”地一下哭出声来,想要上前又不敢。

“小姐,我错了……都怪我不好。”

阿竹边说边掌嘴。

由于劲道大,阿竹的脸一下就红了。

终是不舍,柳潋黛提起劲一把抓住阿竹的手,虚弱地说:“你不要这样子。”

阿竹自责地说:“小姐……我……对不起您。”

“回去再说吧。”

一切都要把事情原委弄清楚后再说。

云函没有说什么,只是守在柳潋黛身旁。

注意到这个细节后,柳潋黛心头一暖,嘴角露出浅浅笑意,温和地对云函说:“公子,此番多谢相救,他日若遇到困难需要帮助,报名到丞相府,小女子定当竭尽全力。”

云函补充道:“柳小姐,刚才说好叫我云函,怎么到这就反悔了呢?”

柳潋黛小脸一红,叫云函总归太过亲密了,柳潋黛叫不出口。

接着,云函靠近一步,紧贴着柳潋黛,狭长的眼眸紧盯着柳潋黛,调笑道:“你不是应该说,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吗?”

柳潋黛慌张地推开云函,轻声说:“公子,请自重。”

眼前的人,像极了一只不禁逗的猫,惹急了会炸毛。

偏云函还不肯放过柳潋黛,托着下巴故意说道:“嗯……可是你又叫错了!还有什么惩罚呢?”

柳潋黛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云函,然后乖乖地说:“云……云函,我该回家了。”

啧,云函心里并不想放她走,可自己也知道人妖殊途。

还是算了吧……

就当为了那两次不经意间的缘分,云函决定帮柳潋黛处理下那个危害她的人。

见云函失神,始终没有讲话。

柳潋黛伸出娇小的手在云函眼前晃了晃,然后纤细的皓腕被云函温热的手掌一把抓住。

“你!……快松手啊!”

柳潋黛试图挣开禁锢着她的大掌。然而柔弱不堪的她怎么也扳不开。

在云函眼里,柳潋黛就像是一朵柔弱的花苞,需要人精心呵护才能绽放,而她的这次的经历告诉他,她生活在一个充满阴暗狡诈的环境里,这让他放心不下。

阿竹见自家小姐被外男抓住手,也着急上前扯开云函的手臂。

云函顺势松开。

阿竹将柳潋黛扶到离云函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然后挡在柳潋黛身前,大声对云函说:“你……你不准过来。”

云函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靠近,然后将自己的钱袋放在地上,为了让她们放心,云函告诉阿竹等自己离开后再过来取。

差不多要到与苍晟约好的时间点,云函该去接云软软了,而不是在这纠缠一个不可能的女子。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确实万万不能的。云函将银子交托于她,也是出于这个打算。

最后,云函比了一个告辞的动作就转身离开了。

灯光将云函的身影拉长,蔓延到柳潋黛的心头,一种酸胀感弥漫在胸腔,柳潋黛心想自己肯定是生病造成的吧。

见云函消失在小巷,阿竹跑过去取走云函留下来的东西。

一个分量十足钱袋。

阿竹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家小姐。

钱?

他把钱都给了自己……

世间怎么会有那么蠢笨的人,平白无故救了一个素未相识的人,还主动送钱?!

奇怪的感觉充斥在胸口,柳潋黛只觉她的心脏又不舒服了。

柳潋黛剧烈地重咳了几声,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阿竹赶忙扶柳潋黛回府。

一时间,巷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一个被捆绑着的昏迷中的男子。

走到闹市时,云函细算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两个时辰,原本想去买酒,发现没钱,只好一纵飞跃,隐匿于树枝间,抱头翘腿躺在粗壮的枝干上。

柳—潋—黛。

云函一边等待时间流逝,两个时辰早点过去,一边又在在心里不厌其烦地默念她的名字。

而一边,苍晟正在成衣铺帮云软软选衣服。

云软软最终换上一条百褶如意月裙,由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变成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小姐。

苍晟一把将软萌可爱的小姑娘抱起,待细细看完后才把云软软放回地面。

小姑娘到了爱美的年纪。云软软仰着小脑袋,向苍晟询问:“晟哥哥,我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的,他的小姑娘穿什么都好看,苍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苍晟寻思,等回去之后,派圆恩去绸缎庄挑些丝绸布纱给软软做好看的衣服。

接着,苍晟牵着云软软的小手来到一处高台。

齐川皱着眉,愁着脸看着还要继续尾随的上官云朗。

虽然他的轻功、武功都十分拔尖,可前面那黑衣男子的功夫远在他之上,齐川觉得有必要提醒大皇子一声,他们两人其实早就暴露了。

估计是碍于旁边的小姑娘,所以没有交手。

眼见那萝卜头从男变成女,换装后更加可爱,上官云朗迫切地想要把萝卜头拐回家。

上官云朗看到齐川的顾虑与犹豫后,阴笑着说:“去,干嘛不去。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还有我不能走的路吗?你是怕他还是怕我?”

身为隐卫,而誓死衷心主子就是隐卫的天职所在。

齐川没有作声,只是继续尾随在上官云朗身后,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忠诚。

“晟哥哥,我们来着干嘛呢?”

未等苍晟开口,紧追不舍的上官云朗再次出现,保持着自然的微笑对云软软说:“今晚会有一场由皇族举办的烟火,此处视野清晰,能够欣赏到完整的烟火盛宴。”

云软软乖巧地道谢。

上官云朗装作无意地询问云软软:“在一品阁见你时,你还是一个小公子呢,怎么,现在……”

不知如何回答的云软软直接躲到了苍晟身后,相当于把问题抛给苍晟。

上官云朗盯着那突然跑了躲起来的萝卜头,莫名有些生气。

他有那么害怕吗?

苍晟眉眼冷厉地看着上官云朗。

上官云朗不怒反笑,然后娓娓地向苍晟说:“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苍晟没有理会,转身抱起云软软,打算离开此地、另觅看处,他能够看懂上官云朗对云软软的惦记。

狼的领域意识十分强烈。

周围的气息一下变得凌厉,齐川上前阻挡,上官云朗连忙使用内力遮挡空气波。

苍晟冷声道:“不要再跟上来,不然下次就不简单只是这样了。”

倒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公子现在离开,可就赶不上了烟火会。”上官云朗说,“又何必要走呢。”

云软软将藕节似的手臂搂住苍晟的脖颈,糯糯地说:“晟哥哥不生气,要不……我们就别走了?”

苍晟点了点头,却是选了一个离上官云朗最远的距离。

上官云朗暗暗地说: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呢,我是为了萝卜头才来的,又不是为了你。

每当上官云朗向云软软微笑时,云软软就躲进苍晟怀里,然后苍晟就瞪着上官云朗,齐川在暗处无奈地看着这幅尴尬的场景。

一声巨响打破夜空的宁静,只见一道道光线上升到一定高度后绽放出美丽的花朵,璀璨的烟火光彩夺目、流光溢彩。

烟火的光芒映着云软软的笑脸,薄薄的小嘴一开始发出一声惊呼,然后眉眼弯弯地欣赏烟火盛景。

全场,只有云软软在专注地看烟火,其他的人则各怀心思。

苍晟用身子挡住上官云朗的视线,而上官云朗则是锲而不舍地盯着萝卜头,齐川冷漠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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