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函的推测过程如下:
云软软看到那么多新奇事物,应该会被吸引,那么他们俩就是先出去玩,再去吃饭,所以自己就要先吃再玩。
福怡轩是都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楼。
于是云函便大摇大摆地去福怡轩。
店小二领着云函走向雅间,云函不经意一瞥,正好瞅到隔间刚准备离开的两人。
云函一个加速冲到店小二身前,然后闪进自己的包间。
推测失误……
吃完佳肴后,云函拎着酒壶,坐到窗台上。
窗外,可以看到繁华的都城景象。
云函仰着头,手臂抬起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壶嘴对准后,清冽的酒倾泻。
白色衣袖间露出一张妖孽的脸,别有一种风流。
云函的狐狸耳朵极其灵敏,无意间听到外面两人的谈话。
“一会把这药撒进姑娘的茶水里。”
“可是……”
女子的声音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不要忘记你那弟弟还在夫人手里。”
“是,知道了。”
对话最终以女子的妥协结束。
不知又是哪家的倒霉小姐被设计了。
云函继续喝了一壶酒,待夜色变得浓郁、灯火逐渐明晰后一跃而下,只见一翩翩公子在街上行走。
云函再次开始自己的推理。
云函相当了解女子本性,见到珠宝首饰、绮罗珠履后便怎么也迈不开步伐。
所以,按照苍晟的性子,最多陪云软软一个时辰,结合在酒楼看见他们俩,那么他们现在,应该在逛夜街了。
那么,云函决定去挑选一些首饰给他娘亲。
当云函来到一品阁时,再次见到熟悉的身影。
云函一声哀怨,原本想避开这两人,结果每次推理都将云函指向他们俩。
真是一言难尽。
云函决定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这样就应该能彻底避开苍晟和云软软了。
于是,云函朝着小河走去。
离开的云函自然没看到,在他离开后,苍晟神色冷淡的看向之前云函待的地方。
原本苍晟怀疑云函跟踪自己,现在倒觉得更像是刚好与云函碰上,而云函怕尴尬而离去。
原先,苍晟原本带着云软软去买些漂亮衣裙,小姑娘却嘟哝着不要,要去买玉佩。
云软软细心观察后,发现许多男子腰间都佩戴玉佩,连她都有,可苍晟没有。云软软读书时还记得书里写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唔,可是她没有带钱。
于是,云软软凑近苍晟耳畔,不好意思地说:“晟哥哥,我可以先向你借点银子吗?”
“借”?
自己身上携带的银子本就是为云软软买东西准备的。
苍晟微微侧脸看着趴在他肩膀上的小姑娘说:“不用借,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云软软摇了摇头,然后软糯地回答:“不行的。”
听到小姑娘的拒绝,苍晟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感受,似乎有着难过,有些生气,还有些不知所措。
苍晟不露声色地询问:“为什么?”
小手有些紧张地捏成拳头,宛如一个刚出蒸屉的馒头,云软软绵言细语地说:“想买玉佩给晟哥哥,可软软没有钱,所以……向晟哥哥借钱的话,就可以……当做软软出钱了。
”
说完,还有一丝不好意思,云软软的耳朵开始变得有些红烫。
心中波澜被抚平,还被一种喜悦的心情包围,苍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略带喑哑地说:“嗯。”
琳琅满目玉佩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不知道选什么好,云软软小脸一皱,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包子。
掌柜还以为这些玉佩苍晟都看不上,所以才半天没有动静,于是只好派下人将镇店之宝端上来。
在云软软这个外行人眼里,这些玉佩所差无几,只是,云软软心想,既然是镇店之宝,肯定不同凡响,于是便用苍晟的钱袋买了这块晶莹通透玉佩。
一旁的侍卫见大皇子想要的玉佩被人抢先一步,想要向前去夺回,只见华衣公子伸手挡住,温和地说:“别急。”
侍卫抱拳,应声后退。
云软软暗暗记住,共一千两,回头再向娘亲要钱后还给晟哥哥。
掌柜一脸福态,看上去珠圆玉润,说话也格外温和,掌柜询问苍晟:“是要包装起来还是现在佩带?”
苍晟看着云软软没有说话,云软软跑上去对掌柜说:“给我吧!”
掌柜不放心地将玉佩交给云软软,心里念叨:这小公子定是在家备受宠爱,一千两就这样花了也不眨眼。
云软软捧着玉佩走到苍晟面前,云软软的手白皙纯净,与手心里的玉相得益彰显。
苍晟身材修长,云软软费足了劲踮起脚尖勉强够到苍晟的腰,然后将玉佩挂在苍晟腰间。
弄完之后,云软软甜甜地叫了声:“晟哥哥。”
乖巧而又招人疼爱。
上官云朗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这萝卜头特意买玉佩给其他人格外刺眼,于是上前不经意地说道:“这位小公子与今兄的感情可真是要好。”
一听别人说她和苍晟关系好,云软软抱住苍晟的腿,美滋滋地对上官云朗说:“你眼光真好。”
上官云朗再次觉得萝卜头抱着苍晟的腿开心的模样格外刺眼。
苍晟微微一笑,将云软软抱在怀里,对上官云朗说:“告辞。”
多年的教育铭刻在骨子里,即便很不爽,上官云朗依旧温和地回答:“公子,请!”
下属齐川不明所以,询问道:“殿下可是与那两人有仇?”
世人皆知,皇帝最小的皇子上官云朗是典型的笑面虎,对谁笑得越如沐春风般温和,那人越如冬雪般下场惨。
上官云朗摇了下头,低声说:“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所谓的熟悉感这种虚妄的感受,上官云朗并不相信,可能是这萝卜头和他眼缘罢了。
皎月当空,云函遗憾身旁没酒,不过这景色却是宜人。
河旁,杨柳轻拂、微风拂面;桥上,灯笼高挂、晕黄明亮。
距离不远处,阴暗的小巷里,云函又一次听到了今天在福怡轩无意间听到的声音。
女子又慌又怕,哭着说:“你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你们说好不会伤害她的。”
男子恼怒,凶狠地说:“臭娘们,别碍着老子。夫人交待的事情要成不了,我们两吃不了兜着走。”
加上之前所听,云函听了一个大概,那女子应是一个丫鬟,为救弟弟而陷害自家小姐,而那小姐也不知情况如何。
既然再次遇到,说明他与那个口中的小姐也挺有缘分的。
云函移步到男子身后,然后对准其颈部用掌一砍,男子晕倒。
对面的丫鬟也吓了一跳,看着突然出现的俊俏公子,结结巴巴地对云函说道:“你……你……别过来啊,我不是……成心要害……害小姐的……”
云函直接问道:“你家小姐呢?”
丫鬟害怕地看着云函,然后哭着说:“青……青楼。”
云函咋舌,这可有够狠的,直接毁人清白。
丫鬟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着说:“我家小姐心肠好,都怪我……求求公子救救她。”
怕云函不同意,丫鬟对着云函一个劲地磕头。
云函赶紧说:“别别别。”
然后吩咐道:“我去救你家小姐,你在这等着,对了,记得用绳子把这男子捆起来。”
“好……公子,我家小姐姓柳。”
“行,知道了。”
云函飞速到达丫鬟所说的青楼。
云函继续开始他的推理,那位小姐既然是被卖到这,一般,会被先关押一段时日。
于是,云函躲开众人,迷昏看守,来到柴房。
推开柴门。
只见一个女子卧躺在地。
女子的青丝披泄,遮住大半脸蛋,只露出柳眉轻颦,
以及泪光浸润的眼眸。
云函连忙将其扶起,隔着衣衫,云函也能感受到有些烫人的温度。
“唔,不是发烧了吧?”
云函用手背感受着女子额头的温度。
柳潋黛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看着眼前的人,想要求救,只是刚想说话便被咳嗽打断。
“喂,你不用说话,我是来救你的,你是柳小姐对吧?点头就行。”
柳潋黛轻轻点了点头,嗓子传来痒意,又忍不住轻咳。
听到有人来的声音。
云函一把将柳潋黛抱起。柳潋黛吓得赶紧用手揪住云函的衣襟,然后巴掌大小的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又怯怯地松开柔夷。
在云函看来,怀里的重量着实轻了些,真不明白是谁那么狠心,连这般病弱的女子都不放过。
云函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只见其小脸通红,唇色却泛白,不免闪过一丝心疼,想当初,刚接回云软软那阵,她的身体也是十分瘦弱,经常生病。
注意到柳潋黛为了保持距离而缩着的手,云函不禁失笑,然后故意装作手酸而突然松开手臂,想吓柳潋黛一跳。
身体突然感到下坠,柳潋黛慌张地一把搂住云函的脖子,同时小脸埋进云函的脖颈处。
啊,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柳潋黛一愣,僵硬地将手松开,脑袋埋在云函胸膛。
鼻尖传来的清香,以及温热的细腻。
云函的脸上浮上一层红晕,看着怀里乖巧的柳潋黛,脸更红了。
云函在心里低咒一声自己,然后赶紧抱着柳潋黛去小巷找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