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叔孟正在挣扎,快要靠近护栏的时候,朱红海使了一个眼色,被催眠的两个男人用力把太叔孟按在地面。
“虽然我不了解父子关系的事情,但是知道接下来的戏码很精彩。因为现在的鸟巢就像大剧院,所以我让你和你爸好好的发挥一下演技。”
“朱红海……先生。”太叔孟逼不得已改回称呼,“您能把我们调换过来吗?”
但是,朱红海不搭理。
站在朱红海旁边的太叔劂说道:“儿子,如果你回去以后,一定要注意吃饭,不要熬夜看书!”
太叔孟疯狂的点点头。
朱红海终于开口:“局长,希望您是心甘情愿。估计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到,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平安,成为大家最后的保护。”
太叔劂问道:“当然,可是你们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六百万人民币已经在手,也杀了自己的仇人。而且,我还有一张筹码,要是这次交易成功,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睡觉,不怕警方来抓捕,因为已经摆脱心中的阴影。”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红海仰望了一下天空:“虽然您忘记以前办过的案子,但是我会呈现出来。”
“你指的是葛汰的死法吗?”
“对,局长,您不觉得有些地方奇怪吗?”
“床底有冰块,不过没有让人昏睡的药物。对于这样的死法来说,过于奇幻又残忍,朱红海,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太叔孟被按在地面之后,慢慢变得老实,再也没有反抗。
太叔劂和朱红海同时注意到了,继续陷入对话中。
此时此刻的朱红海说道:“就是在呈现当年的案子!”
“根据你的说法,那件案子应该很惨烈。但是,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这样吧,你先放开我儿子。要是他再进行反抗的话,你可以将他拿下,我没有任何怨言。”
“这是要求还是交易?”
“你说了算!”
不过,对于朱红海来说,必须要让太叔劂欠人情,所以说道:“放开名侦探。”
被催眠的两个男人松开手。
“谢谢!”
太叔劂对着朱红海点头的时候,太叔孟站起来,离开被催眠的两个男人之间,站在护栏前。
“朱红海先生,您为了报仇,愿意跟催眠大师合作,策划了一桩又一桩的命案,简直是丧心病狂。”
听着太叔孟的谩骂,朱红海笑道:“你尽管说,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之前提出来的交易能够成功,少不了你的帮忙和同意。反正我们现在手里还有筹码,公良云是一枚棋子,所以说,你为什么让她一个人站在舞台?”
“因为……”
“解释就是掩饰,不跟你瞎扯。虽然我们的计划周密,但是总有出人意料的事情。另外,鸟巢有很多逃生的口子,催眠大师根本看不到,让两千名观众跑了。”
听到朱红海说的话,太叔劂和太叔孟互相一眼,感觉又有什么幺蛾子。
“那是大家的求生欲强烈,必须要活下去!”
“是吗?”朱红海看了一眼太叔孟,“也许是我们心慈手软。”
自卖自夸的声音响起,太叔孟站在护栏里一脸冷漠。要不是爸爸被威胁,绝对会抓住朱红海。
太叔孟一边想着,一边看着舞台,但是公良云不见了,只有欧阳黻还在原地,露出内疚的表情。
从欧阳黻的反应来看,太叔孟开始明白,天不怕地不怕的公良云马上就要到达顶部。将目光投过去,看着不大不小的梯子口,就像无尽的深渊,一片漆黑。这样的场景,让太叔孟心跳加速,害怕公良云在攀爬的过程中,如果一只脚踩不稳,立马掉下底层,将是粉身碎骨。
愣住了一分钟,太叔孟仍然盯着梯子顶端,旁边的太叔劂和朱红海一脸疑惑,想要弄明白这是怎么了。
带着担心的心情,太叔孟慢慢的靠近梯子顶端,没有看到公良云。眼前只是一条黑暗的通道,就连梯子也没有看见,却传来风吹的声音。不停拍打在太叔孟的脸颊,这让担心的模样雪上加霜,这个时候,一头乌黑亮发的公良云出现了。
“叔孟,快点把我拉上去啊!”公良云说道。
最让人担心的人来了,使得太叔孟的眼睛失去焦点,伸出双手的同时,还不忘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
“理由很简单。我也是一名人质,不能给自己丢脸!”
“你这样一来,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真的没有用脑子想一想吗?”
“不想,我关心你,也关心鸟巢里所有的人。”
“你又能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嘛!人质。”
“你们说完了没有?”朱红海插话进去。
这个时候,于徵从六号出入口跑过来:“名侦探在哪里?”
“在上面。”欧阳黻说道。
“上面?”于徵一脸茫然,“在哪里?是哪里?”
“鸟巢的顶部。”
“为什么上去了,其他人呢?”
“为了抓住杀死参议员的凶手。局长和公良云也在上面,我……”
“他们已经知道路线了吗?”
“是的,就是催眠大师告诉的,才会爬到上面。”
于徵一脸惊讶的表情。
太叔孟听到朱红海的问题,点点头回答:“完了。”
随着回答的声音消失,公良云被拉到顶部,站在巨大的鸟巢上,冷风吹着头发。
不知何时,朱红海移动到了被催眠的两个男人前面。
太叔孟凝视着朱红海,想要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没有动作,只是站在那里。
“我要的人全部到齐了!”
听着朱红海说的话,太叔孟有种不祥的预感,改变了视线,看向旁边的爸爸和小云。
这个时候,朱红海在被催眠的两个男人前面走来走去,并没有停下来,偷窥着公良云。
“您想要干嘛?”太叔孟问道。
“没有啊!”朱红海回答的时候,笑了一下。
太叔孟记起这样的笑容,是在参议员死之前,立刻说道:“别骗我!”
意识到自己被看穿,朱红海耸了耸肩膀,视线向着大屏幕。
“回答我!您想要干嘛?”
“时间多的是,你会一点一滴的明白!”
“所以说,我们还有讨价还价的机会,对吗?”太叔孟提问道。
朱红海转过身,双手放在护栏上:“名侦探,我有件案子想让你侦破,能做到吗?”
太叔孟移动了脚步,走到护栏前,自己和朱红海站在同一条线上。
“不要答应他!”身后的公良云说道。
太叔孟向后一笑,表示自己可以侦破,再次看着朱红海问道:“什么案子?”
“啊,名侦探!你可要记住了。”朱红海侧脸过去。
“当然。”
“有一个女人死在床底,身上没有衣服,鲜血染红地板,就那样睁开眼睛死了,尸体变成一个标本!”
“跟您杀死参议员的手法一模一样!”
“是的,因为我模仿了。”朱红海毫不掩饰的说道。
不过,太叔孟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次问道:“凶器是什么?”
“没有。”朱红海摇摇头。
“伤口是什么样子?”太叔孟一边说,一边记起长剑。
朱红海在肚子上比划。
“伤口是倾斜的,说明凶手不是左撇子,对了,案发现场在哪里?”
朱红海突然一脸难过,选择沉默不语。
太叔孟立马道歉:“对不起,我问错了吗?”
“没有,就在产房里!”
太叔孟点点头,陷入思考的境界,眼珠子自然而然的转动起来。
距离护栏很远的太叔劂和公良云,只是担心太叔孟的安全,一直在盯着朱红海的举动。
太叔孟缓缓地抬头:“女人应该刚刚产完,那么,她的孩子呢?”说着话,太叔孟看向朱红海的脸颊。
朱红海回应:“死了!”
“不可能!”太叔孟大声一说,“根据女人的死状,凶手只是垂帘她的美貌,进行了先奸后杀。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凶手不会铲草除根,毕竟婴儿什么都不懂。”
朱红海侧身一站,抬起紧紧抓住护栏的双手,目不转睛的望着太叔孟。
“我说的不对吗?”
“对。”朱红海一副崇拜的模样,“我可以告诉你,女人的孩子就在她的身边。”
“难怪您的杀意那么大!”
“啊?”朱红海一脸疑问。
“就是说您为了这个孩子杀人,那么,我就有很多问题,您可以老实回答吗?”
朱红海把双手放下来:“名侦探,你尽管问。”
太叔孟点点头,瞄了一眼公良云的身上:“刚才我说到了凶手是垂帘女人的美貌,她到底长什么样?”
“天仙。”朱红海说道。
太叔孟无法辩驳,但是好奇起来:“您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朱红海急急忙忙的转身,对着远处的大屏幕,并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太叔劂想起了一个女人的脸,却记不起名字,想要开口的时候及时闭嘴。
太叔孟注视着朱红海的一举一动,没有看见爸爸的表情,接着说道:“您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只能推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推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朱红海突然严肃,“名侦探,你这是在怀疑我是贼喊捉贼喽?”
太叔孟摇摇头:“不是。”
“无论你的想法是什么,我告诉你吧,这件案子发生在二十二年前。”
太叔劂听到解释,脑子里呈现一张又一张的记忆画面,一个肚子大的女人站在眼前。
旁边的公良云注意到了眼神,小声问道:“叔叔,您想到什么了?”
“他是魏姐的儿子。”
然而,太叔孟和朱红海正在用眼神交流,并没有听到太叔劂说的话。
太叔劂回答完了,原本一片空白的脑子,就像一台电视机一样,播放着陈年旧事的案子。不过,太叔劂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前方的朱红海。记起床底的血液中,的确缺少了一个东西,才会形成椭圆的状态。
太叔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音很沉,回过头,只见爸爸靠近这边。
太叔劂一边走着,一边提问:“朱红海,你是不是魏姐的儿子?”
“是的。”
太叔孟和公良云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看了看朱红海。
这个时候,太叔劂高兴的笑起来:“原来你还活着!”
朱红海没有跟着笑,却换了一张憎恨的脸。
太叔劂停下脚步。
太叔孟迅速的挡在爸爸前面:“您的案子还要破吗?”
朱红海哼了一下,转过身,站到被催眠的两个男人中间。
太叔孟这才恍然大悟:“啊!参议员是杀害您妈妈的凶手,才会用相似的手法把他干掉。”